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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公主。」
    我在一名侍女的輕聲叫喚中,迷迷糊糊醒來。
    「該起床更衣了。」
    不知道自己又因昨夜折騰昏睡多久,仔細想想從穿越那天到現在,一醒來就是做那檔事,然後又被折磨到昏睡過去。難道這個安樂公主每天的生活就是這樣做了又睡,睡了又做......
    侍女三三兩兩進屋,每人拿著各式精緻華麗的衣物與配件整齊的站成一排,另人看得眼花撩亂。
    「公主請更衣。」侍女上前攙扶我下床。
    站定後,另幾名侍女動作俐落的開始幫我把他們手中的衣物跟配件依序幫我穿上,物件很多過程也很繁瑣,花了老半天的功夫才全部穿戴完畢。這安樂公主平常穿衣服都這麼麻煩嗎......
    結束後,另一批拿著頭飾墜鍊的侍女魚貫入內,幫我又梳髮又點妝,費勁的盤完髮髻,插上銀珠鳳釵,在我額前貼上花鈿才終於完成。
    最後她們讓我站到銅鏡前整裝,一看到鏡子裡的自己,也微微為被安樂的美震攝到,裙上翱翔的百鳥更襯出她如雲朵般的雪白肌膚。那天在夢裡也只是匆匆見她,而且那時候她在逃難看起來很狼狽,後來穿過來也沒有機會見到自己的樣子,現在這樣仔細一看,就不難理解每個男人都想把她推倒在床。
    話說回來,這樣大費周章的打扮,不可能只是在家裡吃飯睡覺吧。心理隱隱約約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公主,崇訓大人在正廳等您。」
    很好,又一個我沒聽過的名字......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才邁開步伐,我就發現今天又會是悲慘的一天。全身上下的裝扮足足有好幾公斤,頭頂不成比例的髮髻很難維持重心之外,那拖地的長裙擺簡直在扯後腿。
    我艱難的走幾步後停下來,把頭頂稍微朝向一旁待命的侍女「......頭上這些,可不可以幫我拿一些下來?」
    侍女一臉為難,怯怯地看著我「崇訓大人吩咐,他今日特地給您準備穿戴的,一樣也不能少。」
    這次是一個有控制狂的瘋子嗎......「算了,幫我提裙襬吧。」於是侍女們提著我的裙襬,我們以龜速移動到正廳。
    正廳有一個眼熟的英挺背影,發現我來後他便轉身,目光在我身上停頓一下,又面無表情冷淡的背過身去。這不就是昨天那個吃舟方醋的醋男嗎,原來他就是崇訓,愛吃醋兼控制狂......
    他一襲華服顯得英俊挺拔,二話不說就往門外走,想到他那不苟言笑的臉,雖然滿心不願意,但也只能像受氣的小媳婦默默跟上。
    走出前院,大門口等著一輛馬車,他沒理會我,自己坐上馬車。我只好在他後面讓車伕攙扶,費好大力氣上車,手忙腳亂拉起好幾層的衣襬,掉下來的珠釵讓我給隨便插回頭上。終於坐妥後,馬車起步前進,我像收工工人一樣喘一口大氣,毫無形象攤在座位上。
    他默默看我一眼,又把目光轉向車簾外,不打算搭話。儘管對此行滿是疑惑,看到他嚴肅的臉,想要問的話又吞回肚子裡。
    坐馬車不比坐車,即使是平地也十分顛頗,出發沒多久就想吐的受不了,每分每秒如坐針氈。
    我忍不住青著臉問「我們要去哪?」
    他回頭看我,微微皺眉「延秀回唐的大宴妳忘了?」
    延秀?唐?大宴?我的思緒被一陣噁心感打斷,趕忙摀住嘴「還要多久阿?」我只想趕快下車。
    他從衣袖拿出一小盒薄荷膏,打開用手指蘸一些,拉下我的手後抹在我鼻下,觸碰到唇的手指特別溫柔。
    「......謝謝。」平常板著臉的他,突然溫柔的舉動反而讓人有點不好意思。
    「睡一下吧。」他嚴肅的臉似乎稍稍緩和下來。
    我點點頭,閉上眼才想要把頭靠上車邊,突然馬車一震,頭扎實的撞上車版,痛的我摀住頭。
    「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笨手笨腳?」他拿我沒轍的坐到我旁邊,把我的頭靠到他肩上。雖然說他是控制狂又愛吃醋,不過人還是滿好的。
    馬車總算停下來,剛剛的溫柔好像沒有存在過一樣,他帶著同一張撲克臉,自顧自地先下車,沒有打算搭裡我,沒想到他走沒幾步就停下來,回望正在下馬車的我。
    我蒼白的讓車伕攙扶下馬車,下車似乎比上車容易一點,站穩後我抬頭剛好跟他對上視線,他板著臉背過身。
    往大宴的路上,他刻意放慢腳步讓我跟著,我提裙襬吃力走在他後方三公尺處,我們來到一個廣場,聚集很多穿著奢華的達官顯貴。我突然想起來,他剛剛在車上說我們要去參加大宴,那不就會遇到很多人嗎?慘了,我可是一個都不認識阿.......
    我拉著裙襬吃力的快步到他身後「崇......崇訓」我現在可以依靠的也只有他了。
    他沒有理會我,自顧自的走。
    我感覺到大家的視線,忍不住上前到他身側,不安的拉他手臂。
    「是崇訓大人跟安樂公主阿。」一個女子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我跟崇訓停下腳步。
    走到我們前方的女子,穿著十分高貴奢華。
    「崇訓跟安樂見過上官昭容。」崇訓對她行禮。
    這名女子笑著看我,彎起的眼睛看不見眼底的深意「婉兒好久沒見著公主,大病初癒,身子可好些?」
    聽到婉兒這兩個字,我抓著崇訓的手忍不住握得更緊。原來她就是上官婉兒,安樂指控要害死自己的人。
    崇訓似乎發現我的緊張,他稍稍向前,把我擋在他身後「謝謝昭容的關心,安樂已經康復的差不多了。」
    「呵,是阿,我也這麼認為」上官婉兒笑裡藏刀的說「不然怎麼能一醒來就見崔湜大人呢?」
    崇訓默默握緊拳頭,我感覺到他嚴肅的面孔變得更僵硬。
    「上官昭容!」另一名穿著華麗的女子也靠過來,年紀稍長倒也風韻猶存,後面還跟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上官婉兒對她行禮「婉兒見過太平公主。」笑意加深的對她身後的人也行禮「也見過崔大人」
    上官婉兒、太平公主、崔湜......一次三個加害安樂的人馬全員到齊。
    「原來崇訓大人跟安樂公主也在阿,在聊什麼呢?」太平公主看一眼崇訓,最後視線停在我身上。
    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看向太平公主身後的崔湜,他臉上一貫的禮貌微笑沒有改變,像是面對陌生人一般看著我。
    「安樂,妳就跟他們敘敘舊吧。」崇訓些些甩開我的手,跟上官婉兒還有太平公主點過頭後,就頭也不回的朝大宴走去。
    我失望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哎呀,崇訓好像不太高興呢」太平公主意有所指的說「也是啦,病才剛好就找崔大人,我想無論是誰都會生氣吧。」
    對於太平公主的調侃我覺得很委屈,那天分明是崔湜帶著那碗藥來找我,怎麼說是我去找他呢,我忍不住反駁「那天那碗......」
    「哎呀,那邊是武三思大人,大宴要開始了,我們先去打個招呼」上官婉兒故意打斷我的解釋,拉著太平公主離開。
    崔湜儒雅的對我微微一笑,也跟著她們一起離開,經過我身邊時卻偷偷壓低聲音「小心武延秀。」
    我轉頭看他,他的背影已經被其他人群淹沒,好像剛剛那番話不曾存在。崔湜的話能信嗎?
    我正想不透為什麼崔湜要告訴我那番話,又有人喊我「安樂妹妹。」一名男子裝扮貴氣,披在肩上的毛皮襯托出他與眾不同的身份,放蕩不羈的風格表露無遺「好久不見。」
    ......這又是誰?
    他見我傻愣在那裡,哼笑一聲「妹妹果然還是一樣,從來不把重俊哥哥我放在眼裡。」
    原來是安樂的哥哥,我趕緊學剛剛上官婉兒行禮的方式,稍稍欠身「安樂見過重俊哥哥。」
    他挑眉,語帶挑釁「整個宮闈都傳遍,大病初癒的妳立馬見了崔湜大人,果然是妹妹妳的風格。」他玩味的抬起我的下巴「妹妹最近好像越來越漂亮。」
    他囂張跋扈的臉離我好近,我忍不住後退幾步。
    他又逼上前,在我耳邊壓低嗓音「妳總有一天會成為我的人。」然後從容的退回原來的位置「有空來東宮陪陪哥哥。」留下一臉囂張的笑容就轉身離開。
    他......他在想什麼阿,他不是安樂的哥哥嗎?我是他妹妹耶......安樂周圍的人真的都好怪!
    滿頭大汗的應付完這群來嗆聲的人,我無奈的尋找崇訓的身影,提起笨重的百鳥裙擺,在他身邊坐定。
    他坐在我旁邊,卻看都不看我一眼,也不說話,本來在馬車內稍稍緩和的關係,似乎又被剛剛上官婉兒那番話打入谷底,氣氛僵在那邊。上官婉兒真是哪壺不開提那壺,偏偏要提崔湜的事,不過說也奇怪,明明是崔湜帶湯藥來找我,為什麼大家都認為是我要見他,湯藥這件事也似乎沒人提起,好像有人在背後操縱這些謠言八卦似的。不過再怎麼奇怪,有比哥哥對妹妹說『妳會成為我的人。』這種事還奇怪嗎?
    反正從穿過來到現在,沒遇到過一件正常的事。我無語的嘆一口氣。
    大家依依站定後,一襲龍袍的男子與鳳裙裝束的女子互相搭著手,緩緩走進大宴會場的正位。那個鳳裙裝束的女子就是那天清醒時,號稱是安樂的娘的那一位,那他旁邊穿龍袍的應該就是安樂的爹。身為公主,有個皇帝老爸跟皇后老媽也很正常。
    「今日設宴乃慶延秀自突厥歸唐,又逢安樂大病初癒,來」皇上舉起酒杯。
    大家紛紛拿起酒杯,我也趕緊拿起酒杯。
    「美酒佳餚,願眾卿們今日與朕盡享大宴之樂。」
    大家紛紛跟著皇上一起喝下手中的酒,我也將手中的酒杯喝個精光。酒的後勁襲來,喉頭火辣的害我猛咳幾下。.......這什麼酒,未免也太烈了。
    崇訓把我手中的酒杯拿走「不會喝就不要喝那麼多。」
    想到他皺眉頭板著臉的樣子,我就不敢看他,這時發現他的酒杯裡的酒還有半杯。原來敬酒不用喝乾......
    他倒杯熱茶放在桌前。
    「謝......」抬頭一對上他那張撲克臉,第二個謝字才講一半就吞到肚子裡。
    「今日延秀能平安自突厥返唐,全因皇上對延秀的厚愛,臣自認無以為報,只能今日於此大宴,獻上一曲胡旋舞以娛賓主,還望皇上恩准。」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子上前低頭請求獻舞。他就是崔湜說的武延秀?看上去體格健壯,肩膀厚實,十足的陽光男孩,跟崔湜還有舟方的白斬雞膚色完全相反。為什麼要小心他呢?看上去很無害阿,雖然說壞蛋崔湜看起來也很無害......
    皇上很開心的恩准後,奔騰歡快的樂聲響起,武延秀旋轉起來,節奏快速風格剛勁,身手矯健前後滾翻,俐落舞姿看得我目不暇及。
    音樂結束,他十分帥氣的停下,剛好面朝向我,開朗的臉微微喘氣著。跳得真好,我忍不住鼓掌。
    一片安靜中響起掌聲,所有視線都集中在我身上,我尷尬地僵住。這個年代沒有鼓掌的習慣嗎.......
    「看來我們公主很喜歡呢。」上官婉兒一句話打破沉默。
    「呵呵,是啊是啊,我也很喜歡呢。」我娘欣喜的接話「安樂是不是也覺得延秀的身材特別結實?」
    這話一說完,全場的人都曖昧的看著我,除了那個臭臉崇訓以外。我在心裡吶喊,我拍手並不是因為他身材好!
    我惱羞的漲紅臉「......他跳得很好。」
    「謝謝公主誇獎。」延秀對我露出陽光般的笑容。
    隨後其他的歌舞接著表演,雖然大宴很熱鬧,但是我可以感覺到我身邊的陰沉氣息。
    崇訓突然站起來「我先回去。」
    「耶?現......現在?」宴會才剛開始沒多久而已。
    他板著一張臉才轉身,剛好跟走過來要打招呼的延秀碰個正著「崇訓大哥。」延秀一臉驚訝「怎麼?你要回去了嗎?」
    「嗯。」崇訓看都沒看我一眼就走了。
    延秀一臉狐疑的在我旁邊坐下「安樂嫂嫂,妳們吵架阿?」
    嫂嫂......原來崇訓是安樂的丈夫,難怪提到崔湜跟舟方會這麼生氣,天啊,那安樂之前還和崔湜跟舟方.......我怎麼會穿到交友關係這麼複雜的人身上。
    「我也不知道......」老實說崇訓始終都是同樣的一號表情,我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不高興。
    延秀燦爛的笑「今天第一次見到安樂嫂嫂,比傳聞中漂亮呢。」
    對於突如其來的誇獎,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反應,只好傻笑。
    「阿,對了,妳嚐嚐這個。」他放一個酒瓶在桌上。
    「這是什麼?」
    「我從突厥帶回來的西域酒。」延秀幫我倒一杯「甜的,不會辣。」他笑嘻嘻的用手指大宴上的酒瓶「我覺得比中原酒好喝多了。」
    大概他剛剛有看見我喝酒嗆到。西域甜酒喝起來的確比大宴上的溫潤許多,我們兩個邊喝邊吃東西邊聊天,因為彼此第一次見面,聊起天來不會因為不知道安樂過去的事感到負擔,跟他相處起來輕鬆許多。
    「雖然今天才大宴,其實我已經回來一陣子了,不過去梁王府見崇訓大哥跟武叔叔的時候,妳好像病了,所以沒見到面。」我酒杯一空,他又幫我斟滿。
    「你跟崇訓是堂兄弟?」
    「是啊,崇訓大哥沒跟妳說嗎?」
    拜託,他那麼難聊。
    見我沒說話,延秀小心翼翼的問「宮裡傳言你們因為永泰嫂嫂,都不講話了,這事是真的?」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有這種傳聞?」
    「是啊,說崇訓大哥本來是喜歡永泰公主,只是後來永泰公主跟延基大哥結婚,再加上妳跟永泰長得很像,所以崇訓大哥不得已才娶妳,妳知道這件事之後,好像跟他鬧得很不愉快。」
    原來安樂跟崇訓還有這樣一段......娶一個女人,因為她長得像前女友,如果在現代來說,崇訓就是個渣男。
    「這只是傳言啦。」延秀看我都不講話,趕緊改口「何況現在延基大哥跟永泰嫂嫂都不在了,妳不需要那麼介意。」提到延基的死延秀神情黯下來。他倒一杯酒,一飲而盡。
    「你不是才回來沒多久,八卦還知道的不少。」為了改變氣氛,我調侃他。
    延秀又露出開朗的笑容「每天待在魏王府無聊嘛。」他也揶揄我「關於嫂嫂妳的八卦,我可聽說不少呢。」
    「說來聽聽。」我很有興趣的靠向他。多聽安樂的八卦對了解現況也有幫助。
    他哈哈大笑「哪有人那麼愛聽自己的八卦。」他又幫我倒一杯酒。
    不知不覺中,甜酒已經好幾杯下肚,我最後醉趴在桌上。
    不省人事的我直到胸前一陣舒爽,才動了動厚重的眼皮,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的房內,低頭發現胸前的衣物凌亂的敞開,延秀趴在我身上對立挺的胸尖又吸又舔。
    「延秀!」我驚訝的想起身,但是酒後肌肉十分無力,只能軟綿綿的推他。
    「安樂嫂嫂......」他撐起身子正視著我「我喜歡妳,今天在大宴上一看到妳,我就喜歡妳了。」
    「你在說什麼......」我是他嫂嫂耶,這是什麼瘋子家族。我在他懷裡掙扎。
    「我不會告訴崇訓大哥的,一次就好,就讓我一次......」他懇求地看著我「我真的很喜歡妳,就這一次就好。」
    看他可憐的樣子,一時間有點心軟,他一看我猶豫,直接用唇封住我的嘴,他的舌在裡頭翻攪,空氣與口水發出嘖嘖嘖的聲音,我被他吻的快喘不過氣,身體情慾開始逐漸升高。
    他的手不安分的撫摸下體,空氣與液體的擠壓發出羞人的聲音「嫂嫂很想要呢。」
    「唔......」他挑逗的手指在滿足又不讓人滿足之間游走,我忍不住扭動身子。
    他把我面對面抱起,小心翼翼的將彼此下身密合,酒後無力的我掛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手繞上他古銅肌膚的肩頸,忍不住悶哼一聲。
    他懸空抱著我,而我只能靠著他,使得每一次擺動的感觸都十分深入。
    最後我們激情的抱住彼此,過多的液體沿著大腿內側滴在地上,釋放過後兩人疲累的躺在床上喘氣,一陣睏意襲來,我又昏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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