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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呢?他这个“大力士”都不行,上面那些人就更不行了,难道还让他一直挂在这里?
    他愿意人家背篓还不见得愿意呢。
    虽然平时胆子不小,但这还是苏日安还是很害怕的。而且因为挂的时间久了,胳膊有些僵硬,还不太听使唤。
    老半天,才颤颤巍巍的放手。
    但又不敢一下子全部放开,生怕他一下子放手,两个人都被带着掉下去。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薛文瀚无奈的摇了摇头,后托着他的屁股,等他全部放开了背篓,手扶到岩石上后,薛文瀚才对着上面的人喊道:“等会儿我托安哥儿上来,你们在上面拉一下。”
    “好嘞。”
    “好,你放心吧。”
    “好的好的,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上面有人回答。
    薛文瀚也不怕他们使坏,喊完后轻轻拍了拍一身虚汗趴在岩石上喘着粗气的苏日安,安抚他:“别怕,我在下面托着你,不会让你有事情的。”
    “嗯。”苏日安从嗓子眼里回了他一句,其实还是特害怕得,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薛文瀚的声音,人却又莫名的镇定了下来。
    薛文瀚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后道:“现在抬头,看到你脑袋左上方凸出来的那块石头了吗?”
    苏日安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后道:“看到了。”
    “现在伸出左手抓住那块石头。”薛文瀚继续指挥。
    有一部分人在极度害怕的条件下大脑会失去反应,变得迟钝,有时候正常情况下看起来很简单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但在那种情况下却极有可能不知道这么做。
    苏日安虽不至于那么夸张,但此时大脑的反应也没多灵活。
    籍此,薛文瀚才继续指挥他。
    苏日安很听话,薛文瀚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在薛文瀚指挥着他让他把右脚放在一块凸出来的岩石上时,却差点出了事。
    苏日安脚下一晃,如果不是薛文瀚时刻保持着警惕扶着他,人早就掉下悬崖了。
    “怎么了?”薛文瀚也被吓得够呛。
    刚才那一下子太危险了。
    “我……”苏日安本来是不打算说的,但刚才的情况……实在是太凶险了,他也就算了,如果掉下去,肯定会连累薛文瀚,一想,苏日安也不敢不说了,嗫喏着说道:“我右腿之前被蛇咬了下,现在没有知觉了。”
    说完,苏日安连忙竖起耳朵听薛文瀚的动静,却发现薛文瀚什么动静都没有。
    稍稍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望。
    不过也没说什么。
    却不知道,薛文瀚在听到他的话后,眼睛就放在他的右腿上没动过,眉毛也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后薛文瀚说:“我先放你下来。我上来的时候看到他们抬着梯子,拿着绳子,估计也快到了,等他们到了后再拿绳子把你吊上去。”
    “嗯。”苏日安说,确实以他现在的样子,自己爬上去很难。
    薛文瀚力气再大,这么样的悬崖,带一个人上去也是问题。
    如果有绳子吊上去,是最好不过的。
    听到苏日安的话,薛文瀚对着上面的人喊了一句,后慢慢将苏日安放下来。
    刚将苏日安放到台阶上,还没站稳脚呢,突然听到身下的崖谷里传来了一声虚弱却又极度惊恐的叫声:“啊~!!!!”
    薛文瀚一皱眉。
    侧着耳朵去听。
    可这声音一声过后就没有了,薛文瀚以为自己听错了,问苏日安:“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苏日安眼皮一跳,眼底闪过一抹恨,一瞬间连紧张都忘了,说:“没听到。”
    可能真是自己听错了。
    薛文瀚也没放在心上,刚好抬着梯子的那几个人来了,上面有人叽叽喳喳的喊着说绳子来了,将绳子放了下来。
    还有人问要不要梯子。
    薛文瀚心里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眼睛都瞎的吗?!
    说了句“不用”,然后将放下来的绳子绑到了苏日安的腰上,又喊了一句:“好了,可以拉了。”
    后薛文瀚轻轻拍了拍紧张的像什么却还故作镇定的苏日安,安抚他,“放心,我会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出事的,别怕!”
    “嗯。”听到薛文瀚的话,苏日安点了点头。
    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不要害怕,会没事的,但却越发的紧张了,身体也不太听使唤,如果不是他一直绷着,苏日安觉得他现在可能连站都站不稳了。
    知道他害怕,薛文瀚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安抚他,给他找落脚点,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两人才终于爬到了悬崖上面。
    薛文瀚没想到,一上去,腰上的绳子还没解开呢,苏日安就扑到了他怀里,抱住了他。
    第十三章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薛文瀚身体一僵,后又慢慢的放松了下来,抬手轻轻的拍了拍苏日安的后背,“别怕,没事了。”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脖子里一热,薛文瀚拍打苏日安后背的手一顿,后明白过来是什么,又有源源不断的热灌进了脖子里,最后变成了冰冰凉凉的感觉,薛文瀚知道他是流泪了,也没说破。
    耐心的安抚他:“别怕,没事了,你看咱们现在已经在崖上面了,不会再有危险了,别怕。”
    “嗯。”脖颈处,苏日安闷闷的应了一声。
    紧紧抱着薛文瀚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苏日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就想这样靠着薛文瀚,一直靠着,不想动。
    两人的举动震惊了一众的吃瓜群众。
    面面相觑。
    继而变成了叽叽喳喳的议论:
    “安哥儿……这,这胆子也太大了,就这么扑过去,不怕被打吗?!”除了几个思想保守的觉得两人伤风败俗,见苏日安扑向薛文瀚,大多数人都替苏日安捏了一把汗。
    接着,见薛文瀚非但没有打苏日安,还抬手轻拍苏日安的后背,又变成了:“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最后有替苏日安高兴的:
    “要是这人能一直这么疼安哥儿,安哥儿以后可就有福了。”可不是有福,那么大的房子,听说还买了仆人,能不有福吗?!村子里谁比得过?
    “安哥儿也是个命苦的,好在等到薛小子回心了。”
    “确实,安哥儿苦了这么多年,也算是熬出头了。”
    还有见不得人好,拈酸捏醋的,“可别过两天又恢复了原样,那就丢脸了。”
    还有羡慕的:“要是我未来夫君也对我那么好就好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自以为说的很小声,却不知道薛文瀚耳力惊人,早就把他们的话全部听进了耳朵里,抬头,薛文瀚朝着见不得苏日安好,诋毁苏日安的人那里警告的看了一眼。
    看完,刚准备收回视线,就看到一边的苏豆子挣脱了苏世平的怀里,哭着迈着小短腿哒哒的朝着他们跑了过来。
    苏世平本来跟着,见薛文瀚看到了苏豆子,就停了下来。
    苏豆子跑过来后,大喊了一声“阿姆”一下子就扑到了苏日安的身上。
    苏豆子一来,薛文瀚就失宠了。
    苏日安一下子从薛文瀚的怀里挣开,然后抱住了苏豆子,母子两哭成了一团。
    刚好,薛文瀚想起苏日安说他被蛇咬了,说了一句:“我看看你的伤。”后就抓着苏日安的脚,脱下了苏日安的鞋子,准备看苏日安腿上的伤。
    薛文瀚的速度太快,苏日安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就把人的鞋子脱了,底裤掀起来了。
    完全忘了,这里不是9012年,人们的思想还没有那么开放。
    被当着这么多男人女人小哥儿的面脱去鞋子掀起底裤,苏日安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就变了,变得苍白,动了动想要把脚收回来,却发现中了毒的腿没多少力气。
    张了张嘴,紧紧地攥紧了拳头,心里只剩下了无尽的绝望。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被嫌弃了这么多年,当牛做马还要挨打,原以为苦日子终于要过去了,现在却又……又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羞辱。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仅苏日安,其他的人也纷纷变了脸色。
    薛文瀚这是有多嫌弃苏日安啊,要这么羞辱他。
    刚刚还说恭喜、羡慕的人,此刻都不吭声了。
    如果好生活若要这样的羞辱来换,他们还不如不要呢。
    靠的近的人都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却有一个年轻人迎着冲了上来,指着薛文瀚张嘴就骂:
    “薛文瀚你不要太过分了,我知道你有钱,看不上我家安哥儿,可你就算休了他也好,为什么要这么羞辱他呢。”
    被当着村人的面脱去了鞋袜掀起了底裤,也就是苏日安已经成了亲,要是未婚的小哥儿,怕是以后连夫家都找不到了。
    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苏日明本来因为苏世平太偏心苏日安,见不得苏日安。但此时却实实在在的被薛文瀚给气着了,气得连薛文瀚有多“凶残”都忘了,直接上来就对着薛文瀚吼道。
    就算苏日安再不好,那也是他们苏家的种,是他二叔唯一的儿子。
    薛文瀚居然……
    居然这么羞辱他。
    骂的时候特痛快,骂完,看到原本站在身边的人几乎都没有了,就剩下他和他同样被气黑了脸的爹爹,以及村子里刚上来的几个族老,苏日明才想起……这人可不是什么善茬,是村子里一人轻松打倒七八个壮汉的恶霸。
    顿时也有些害怕了。
    看向薛文瀚的眼神也变得警惕,生怕薛文瀚起来打他。
    但薛文瀚此时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甚至连苏日安绝望的表情都没注意到,因为他发现苏日安腿上蛇咬过的地方已经肿起了一大圈。
    显然,毒素已经开始扩散了。
    也就是这毒不厉害,要不然过了这么些时间苏日安早就没命了。
    但就算毒素再不厉害,那也是毒,时间久了照样会要人性命。
    以前当兵的时候在野外被毒蛇咬了,如果没有医疗条件,身边有人的话都会先帮对方把毒弄出来,因此看到苏日安腿上的毒蛇印,薛文瀚几乎没有多想,就抬起了苏日安的腿架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后低头给苏日安吸毒。
    本来以为薛文瀚嫌弃苏日安了的人,在看到薛文瀚竟然不嫌弃苏日安腿脏给苏日安吸毒后又都懵了。
    包括回过神来吓得不知所措的苏日明和正准备上前和薛文瀚理论的苏世平。
    皆是一脸的懵逼。
    这……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是嫌弃呢?还是不嫌弃呢?
    第十四章
    苏日安也被薛文瀚的举止给弄懵了,本以为被薛文瀚嫌弃了没脸的绝望,现在却又看到薛文瀚竟不嫌弃他给他吸毒,反应过来后,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
    成了苹果。
    慌忙伸手去推薛文瀚:“你别吸了,太脏了。”那有人用嘴碰腿的,多脏。
    但他的腿因为中了毒没什么力气,手上的力道又不够,没推开薛文灏反被薛文瀚抓住了手,握在了手里,
    “别胡闹,毒素已经扩散了,再胡闹下去就没命了。”
    说完,薛文瀚也不敢耽搁,连忙又低下头给苏日安吸毒。
    薛文瀚觉得是救人没想太多,苏日安却僵住了身体,涨红了脸,连脖子都染上了艳丽的红色。
    村子里围观的人们也仅用一秒就叽叽喳喳的议论了起来,有说薛文瀚对苏日安真好的,有说苏日安福大的,也有夸赞两人关系好的,当然还有一些酸的,和一些老顽固气呼呼的骂两人伤风败俗,丢人现眼的。
    薛文瀚听到了,但他此时最重要的是给苏日安把毒吸出来,然后带苏日安回村子找郎中。
    也就没在意那些议论。
    苏日安的大脑在薛文瀚抓住他手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运行,别说那些人了,就连窝在他怀里的苏豆子问薛文瀚:“爹爹,你在干什么?”都没听到。
    薛文瀚听到苏豆子的话,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又连着吸了几口,将大部分的毒吸出来了才说:“你阿姆被毒蛇咬了,爹爹帮你阿姆把毒吸出来。”
    薛文瀚刚说完,安静了没一会儿的小家伙又“哇”的一声哭了,然后扭头死死的抱住了苏日安:“阿姆你会不会死啊,呜呜……阿姆你别死,我不要你阿姆,呜呜呜……”
    以前苏小娟家的娘亲就是被毒蛇咬了,死的。
    他不要阿姆死。
    “爹爹,你快救救阿姆,我不要阿姆死,呜呜呜……”哭的伤心的眼泪哗啦啦的流。
    薛文瀚默——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家伙这么爱哭泣。
    简直就一小哭包。
    苏日安也从苏豆子的哭声中回过了神,连忙从薛文瀚手中抽出了他的手,抬手去给苏豆子擦眼泪:“豆子放心,阿姆不会死的,乖,别哭了,再哭长大都没人要你当夫郎了。”
    “……!!!”薛文瀚正在吸毒,听到苏日安的话差点没把吸出来的毒咽下去。
    苏豆子竟然是小哥儿……!!!
    为什么渣攻的记忆里一点印象都没有……卧槽,就算是薛文瀚也没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这特么也太渣了吧,自家娃是男是女是哥儿都不知道。
    害得他还以为豆子是汉子,还说要给他娶媳妇。
    真是……
    难怪当时苏豆子用那种眼神看他。
    听到苏日安的话,苏豆子或许也是想起了之前薛文瀚说的给他娶媳妇的话,止住了哭声抬头瞅了薛文瀚一眼,仿佛在控诉薛文瀚:你这个爹爹当的太不称职了。
    把薛文瀚给臊的,连忙低下了头,继续吸毒。
    看完薛文瀚,苏豆子又回过头去,哽咽着打着嗝问苏日安:“真的……嗝……真的,没事吗?!嗝”
    “真的没事,豆子难道不相信阿姆吗?”苏日安一边说,一边替他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倒是忘了薛文灏给他吸毒的尴尬。
    他忘了,但其他的人没忘。
    一抬头,苏日安就对上了一双双表情各异的大眼睛,直接被吓了一跳。然后低头,顺着人们的视线看去,苏日安就看到……薛文灏正高高的架起自己的右腿,嘴贴在他的腿上……
    那姿势……
    太让人想入非非了。
    苏日安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慌忙推了薛文瀚一把,连声音都带上了颤:“好了好了,别吸了,脏死了,快别吸了。”
    薛文瀚刚好把毒素都吸出来,看他尴尬慌张的样子,突然觉得有趣,没忍住就逗了一句:“脏什么,昨晚不才洗的澡吗?!”
    大半晚上,偷偷摸摸的出去,当他不知道啊。
    苏日安本来就臊的不行,听到薛文瀚的话,脸直接炸了。
    身体也在瞬间僵硬。
    这人,这人怎么这样……?
    白天的时候因为薛文瀚在他不好意思,就等着晚上薛文瀚睡了才偷偷摸摸的起来打了水洗,谁知道……以为睡了的人竟然没睡。
    还……
    苏日安越想脸越红,最后直接变成了煮熟的虾米。
    别说耳朵了,连脖子都晕染上了艳丽的红色。
    也就是太阳快要落山了,光线没有白天强了,再加上他皮肤黑,要不然……估计村民们茶余饭后又多了一项谈资。
    薛文灏的本意是逗苏日安,却忘了苏日安怀里还有一个苏豆子。
    苏豆子一听:这还了得,他晚上和阿姆一起睡都不知道,爹爹竟然知道!!
    小家伙当即就不淡定了,扭过头不悦的皱起了小脸,噘着嘴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问苏日安:“阿姆,爹爹说你昨晚洗澡了?我怎么不知道。”
    苏日安本来就不好意思呢,又听到苏豆子的话,一愣,后连忙伸手想要把苏豆子的嘴捂住,但已经晚了。
    该说的都说了。
    苏豆子的声音不算大,但也绝对不小,周围站的距离他们近的人都听到了。
    本是夫妻间的小情趣,苏日安虽然不好意思,但也觉得拉近了两人的关系,心里高兴。
    谁知道……苏豆子这个坑爹的。
    一张嘴就把两人给坑了。
    除了年轻人们戏谑揶揄的笑,也给了那些一条吃撑了没事做就想着找人茬的老顽固们提供了机会。
    当即就有一个薛文灏不认识的老头仗着身份站了出来呵斥两人:“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做些龌龊的事情也就罢了,还要教坏小孩。”
    听到这话,薛文灏本来还带着笑的脸刷的一下子就黑了。
    第十五章
    苏日安是土生土长在楠木村长大的,对族里面的族老们有一种莫名的敬畏心,一听老头的话,脸色刷的一下子白了。
    下意识的伸手……之前推了好几次没推动,这次竟一把推开了薛文灏。
    推的薛文灏一个踉跄的同时,他自己也差点摔倒。
    “阿姆——”苏豆子紧挨着两人,也被苏日安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而与此同时,站在距离两人不远处的苏世平也在听到老头的话,看到苏日安的反应黑下了脸,不悦的说道:
    “五叔,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薛小子和安哥儿是夫夫,别说刚才薛小子那么做是为了给安哥儿吸毒,就算不是,那也是人家小两口之间的事情,一没偷人二没抢人,怎么能说是龌龊呢?难道非要我们这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安哥儿因为中毒丢了性命才不算龌龊吗?!”
    苏世平的这话说的有点重,相当于直接打老头的脸了。
    按理他作为里正是不应该这么说的,但他看不惯这个老头子已经很久了,再加上苏日安是他二弟唯一的儿子。
    这才惹怒了苏世平。
    听到苏世平的话,众人这才注意到,苏日安除了脸色苍白,腿上刚才薛文灏碰过的地方也高高的肿起了一大片。
    虽然不算严重,但显然是被蛇咬中了毒的。
    不过也正常,这三岔山的深谷下面本来就是蛇的聚集地。
    只是刚才苏日安一被救上来,两人就“又搂又抱”,又是脱鞋子又是掀底裤的,把他们这一大堆封建保守的人给震住了,愣是忘了三岔山深谷下面是蛇窝。
    更别说注意到苏日安中毒的事情了。
    现在听苏世平这么一说,再一看苏日安肿的高高如馒头的腿,大家纷纷觉得两人做的确实不算过火。
    虽然苏日安一个哥儿被别的男人看了身子不好,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如果还在乎那些虚礼才是迂腐呢。
    更何况,人家自己的夫君都没说什么,他们又有什么资格说呢。
    一些平日里和苏日安关系还算不错的哥儿,以及想着巴结薛文灏的哥儿和女人们,听到苏世平的话,脑子里一转,纷纷就都凑上前,热情的询问苏日安:
    “安哥儿,你没事吧?”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你是怎么掉下去的啊?”
    “你说你,唉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这三岔桥啊,时间太久了,是得该重新修一下得了,要不然再出个什么事就不好了。”
    ……
    薛文灏在被苏日安推开后,愣了一下,就明白了苏日安的意思,虽然心里不太舒服,但因为有渣攻的记忆,知道这个世界对女人和哥儿并不宽容,倒也能理解他。
    叹了口气,薛文灏转了个身,蹲在与苏日安的同侧,刚说了一句“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的。”
    毕竟,他可是凶名在外的薛文灏。
    然后就听到苏世平说那句话,紧接着就看到一堆哥儿女人冲了过来,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堆毫无意义的话。
    差点没把薛文灏给烦死,直接开口赶人,“抱歉,小安现在身体不舒服,你们能不能往远站点。”
    薛文灏的话说的非常不客气。
    但因为渣攻以前说话更趾高气昂,众人非但不觉得薛文灏说话过分,反而还惊喜薛文灏好说话了。
    薛文灏此时只想带苏日安回家看大夫,只要他们让路,哪里还管的了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过他要带苏日安下去,肯定要留下影响他速度的小短腿苏豆子,而托付苏豆子最好的人选就是拿苏豆子当亲孙子的苏世平。
    可此时,苏世平正黑着脸和五长老理论。
    也不知道他说了啥,就听到那老头说:“世平小子,虽然你是里正,但我好歹是你五叔,你就是这么对我说话的呀?!一点不把我们这些老东西放在眼里,什么叫做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安哥儿丢了性命,安哥儿那不是好好的吗?”
    苏世平冷笑了一声,“五叔非要安哥儿出事情了才行是吧?”
    “唉,我说世平小子,你可别血口喷人,啥叫我非要安哥儿出事情了,我是安哥儿的五叔公,肯定是盼着安哥儿好的,但一个哥儿光天化日之下,被这么多汉子看了身……”
    那五叔的话还没说完呢,薛文灏就冷冷的吼了一声,“你特么的闭嘴”打断了老头的话。
    凶名太甚,吓得老头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就往苏世平的背后挪了一步。
    可惜,苏世平根本就没有要当他挡箭牌的意思,脚一挪,就把老头让到了薛文灏的面前。
    薛文灏揽着苏日安,冷冷的瞅着老头,“我自个的夫郎,我都没说什么,你吵什么,就算被看了身子那又怎么样?”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屑:“还管到老子头上来了。”
    第十六章
    薛文瀚凶名太甚,再加上他刚才说话的语气不太好,一句话下去大家都不敢吭声了。就连村子里原本以爱管闲事出名的苏大壮家的爹都乖乖的闭上了他那惹人嫌的嘴。
    其他小辈就更不敢说话了,特别是当初被渣攻收拾了的那几个人,见到文瀚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哪里还会说话。
    一时间,空气有些安静。
    如果不是苏日安觉得不好意思,偷偷扯了扯薛文瀚的袖子,薛文瀚扭头看他时衣料摩擦发出了些细微的声响,周围安静的就只剩下虫鸣鸟叫的声音了。
    许是这份安静太压抑了,作为里正又是苏日安大伯的苏世平才在薛文瀚扭头看向苏日安时说:
    “好了好了,天已经晚了,安哥儿也没啥大事情了,大家都散了赶紧回家吧。”
    苏世平说着又看了一眼情况明显比刚才糟了一些的苏日安,催促薛文瀚道:“你也赶紧背安哥儿回村子,让你柳叔给看看抓点药,豆子给我们留下,我们回家的时候带回去就行了。”
    因为之前被打的事情,苏世平跟薛文瀚说话的时候心里略微还有一些别扭。
    但他也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很明显现在最重要的是苏日安的事情,便将那份别扭压了下来。
    薛文瀚虽然有渣攻的记忆,但他到底不是渣攻,对苏世平做的那些事情其实并没有啥大的感觉。
    甚至还觉得这人特不错的。
    听到苏世平的话,自然就同意了。
    薛文瀚同意了,苏豆子却不同意了,一听到苏世平说把他留下,小家伙当即就撅起了小嘴反对道:“我不要!我要跟阿姆一起回去。”
    大爷爷虽然好,但他还是更喜欢阿姆。
    “你阿姆受伤了,你爹爹要背着你阿姆去村子里让郎中爷爷给你阿姆看病,豆子难道不想让你阿姆的病赶快好吗?”说话的不是苏世平,而是除了刚开始骂了薛文瀚,后就一直安静如鸡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缝里的苏日明。
    “阿姆——”苏豆子噘着嘴喊了苏日安一声,显然心里还是很不情愿。
    但因为苏日明提到了要给他阿姆治病的事情,就勉强答应了:“那我就跟二伯和大爷爷一起吧。”说着,不情不愿的走过去,把自己的小手塞到了苏日明的手中。
    眼神幽怨的看着苏日安和薛文瀚。
    倒把苏日安给惹笑了,刚想说话却听到旁边的薛文瀚说:“豆子乖,跟着你大爷爷和二伯,等回去了爹爹就去接你回家好不好?”
    “嗯……”
    听到薛文瀚的话,苏豆子看了一眼他阿姆和半蹲在他阿姆面前准备背他阿姆的爹爹,噘着嘴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知道自己中了毒,再加上刚才的事情,苏日安也不敢矫情,看到薛文瀚蹲在他面前,就连忙扶着薛文瀚的手站起来,爬到了薛文瀚的背上,然后将脸埋进了薛文瀚的脖颈里。
    其实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薛文瀚背起苏日安后并没有立刻走,而是扭头对着一众尚还没回家的村民说:“今晚我家安哥儿的事情谢谢大家了,不过因为大家最近都比较忙,等过些天大家把地里的土豆都挖完了,我再设宴请大家吃饭感谢大家。”
    薛文瀚这么说,一方面是感谢大家。
    但更重要的却是向大家表态:他薛文瀚很重视苏日安。
    让那些以往因着渣攻的原因欺负苏日安和苏豆子的人渣以后再欺负人时掂量着点。
    薛文瀚的话音一落,人群中就炸开了锅。不是因为薛文瀚的表态,毕竟这半天薛文瀚对苏日安怎么样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以后要怎么做。
    他们为的是薛文瀚说的那顿饭。
    虽然不是灾荒年,村子里大部分的人也都能吃饱穿暖,但真能吃好喝好的却没有几家。
    而在他们的眼里:薛文瀚有的是钱,又不是抠门的主。
    薛文瀚设的宴肯定能让他们吃好喝好。
    说不定还能吃些他们平日里没见过的好东西——苏五牛就是最好的例子,以往跟着薛文瀚没少吃好东西。
    说起苏五牛,终于有人想起了苏五牛刚才也和苏日安一起掉下悬崖的事情。
    现在,苏日安已经救上来了,而苏五牛……
    其中一个年纪稍轻的汉子三两步跑到了五叔的跟前,压低了脑袋扒在五叔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五叔一听,也顾不得害怕薛文瀚了,连忙开口喊着了刚开始走了还没几步的薛文瀚:“薛小子,等等,等等……”
    薛文瀚背着苏日安走的脚步一顿,转过脸来,脸色不愉的问:“还有什么事情?”这老头是嫌自己刚才的语气太温柔了吗?
    没看到他要赶着背他家安哥儿回村子里去看大夫吗?
    还敢喊他!!
    薛文瀚心里不爽,脸也比较黑。
    配合着他那吓哭小孩的名声,看起来还确实蛮吓人的。
    那怕是他长得很好看。
    五叔本来就有些怵薛文瀚,看到薛文瀚这样子就更害怕了,但一想到苏五牛不能死必须要活着,就顾不得其他了,连忙向前挪了一步,说:“五牛小子也掉下了悬崖,你是咱们村子里能力最强的,能不能帮着把他也给救上来。”
    如果是对村子里其他的汉子,他早就命令了。
    根本就不用这么低三下四,但这个人是薛文瀚,是那个一个人放翻了村子里七八个壮汉连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薛文瀚。
    只能低三下四的说。
    有些憋屈。
    不过一想到三岔嘴下面的深谷不浅,危险重重,除了薛文瀚这个煞神下去还有几分活路,其他的人下去根本就是送死,也没有人愿意下去,就忍了。
    毕竟,他还有求于人家。
    但其实薛文瀚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因为他在听到“五牛小子也掉下去……”几个字的时候就想到了当初他听到的那声惨叫,以及……苏日安的回答,就笑了。
    而几乎是同时,薛文瀚也感觉到趴在他背上的苏日安身体一僵,随后又慢慢的放松了下。
    但其实苏日安并没有真的放松,反而更加紧张了,窝在薛文瀚脖颈里的脑袋也深深地埋下,扶在薛文瀚肩上的手也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是的。
    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不想让薛文瀚救苏五牛,他就是要苏五牛死。
    说他阴险也好,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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