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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如果有人对你好,你就要对那个人好喔!”
    “小响,你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你是个乖孩子。”
    “对人好,人就会对你好。知道嘛!”
    “我可爱的孩子,你是小天使,你是这世界最温柔的孩子。”
    “儿子,爸和你说,是个男人就要对喜欢自己的人温柔,对自己喜欢的人更加的温柔。”
    睁开了眼,睽违两年的熟悉感,耳边是那陪伴我最久的人浅浅的呼吸声。
    我有些茫然,耳边嗡嗡作响,梦醒的那些话语久久在我耳边縈绕。
    我撇过头,看着那个人,九歌…
    两年未见,他依旧这般。温润的脸庞透着坚毅,闭着的眼镶着纤细的睫毛,弯弯眉毛总是透着让我舒适的弧度。
    我与这个人第一次见面是在高中时,他们都是美术科,不过领域不同,他主攻画图而自己主攻雕刻。两栋教室隔着一栋楼,他是a栋而自己是c栋。他们在高一时完全没有见过面。
    在高二的某天,我被老师拜託去a栋取东西。在那间教室,看到了他,那个脸上沾的油彩,坐在一张画前的他。
    他很难形容,那人给他的感觉。
    眼睛迷离漂亮,表情淡漠,长相清秀,那身气质却是难以描述的窒息感。
    他嚥了口水,走向了他。
    “同学,不好意思,我是授刘老师来这取文件的。”他扬着一贯温柔的微笑,这抹大家都爱的笑容。
    那人似乎在恍神,愣了几秒,才转头对着他。
    看着他,那迷离的眼神才逐渐聚焦,然后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知道你,响…季响。」那双眼睛亮丽,那漂亮的嘴勾出闪耀的弧度,不知怎么的,他鬼使神差的便吻了上去。
    之后,他们在一起,一晃就是十年。
    和他在一起,他很痛苦,却也很安心。
    他无法撇除那些向他伸手人,那些爱慕的眼神他无法放下,他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所以他尽力对着每个人好。
    但他知道,他越努力,就有越多的人受伤,包括那一直在他身边的九歌。
    每次,当他帮九歌清理事后时,他都会掉下眼泪。九歌不知道,他不想让他知道,他好害怕,害怕他的愚蠢让这份安心消失,他也好痛苦,他好想逃离这个人。
    于是,他遇到了他,在咖啡店那警界的猫,那个对他不像平常人般的他。
    他花了时间,得到了那个人的爱,那人对他是全心的信赖爱慕,因为是他改变了那个人,所以那个人的眼里只能有自己。
    或许,这是个结束与开始的地方。
    眼前的人是他的爱,这人必须是他的挚爱,他必须只爱着个人,不能让这个人变得像九歌一样。
    是的,他要重新开始,他要拋下那个被洗脑的自己,他必须为这个人付出独一无二的爱。他必须离开九歌,因为只要看到九歌,他就会看到千疮百孔,虚偽软弱的自己。
    他的母亲说他是王子,完美的王子,温柔而高贵。
    他的父亲说他是骑士,保卫心爱人的骑士。
    在这人面前,他虚偽而又软弱,滥用这人对他的纵容,实行他的温柔。
    这该死的温柔啊!为什么我无法割捨。
    他斩断了所有电话里的号码,然后来到了那生活了好几年的家,对着那人跪下。
    他颤抖着跪在了九歌面前,企求他的原谅。他必须离开这个人,这个人早已伤痕累累,也让他疲累不堪,他们不该在一起的。
    他这么的好,是这世界对他最好的人。而他是个烂人,滥情而又优柔寡断。
    他甚至第一次恨上了一个人,恨上了那个叫他去取物件的老师。
    “嗯!我在这里等你。”
    那个人没有骂他,像往常一样,笑得这般包容,这般温柔。
    眼里,却是满满的伤。
    他好痛,痛得快要停止呼吸。这人越温柔,越显得他的温柔破绽百出,虚偽难看。
    他逃跑了,那些本来准备好的说词和补偿全部都不管了,将东西随便收拾便逃了,来到那个等着他的少年身边,用力的抱紧他。
    那晚,他疯狂的要了这个少年,这个全心信任他的少年。
    “你今天怎么了?”少年问他。
    结果可笑的是,他依旧笑的温柔的,解释的理所当然”想到以后我只为你一个人而活,我只属于你一个人,我就忍不住想要占有你,让你也全部属于我。”
    多美的情话,他对很多人讲过多少次,每个人都会笑的甜蜜。
    只有九歌,永远都是温柔的笑着,眼里哀伤。
    他的离开是对的,必定是对的。
    他带着少年去了他县,他们在那里生活,他依旧是个完美的情人,不拈花惹草,温柔适时带点霸道,他知道大家喜欢,他就是为了让人喜欢而活着的。
    所有人都告诉他,他的行为让人喜欢,他享受那种感觉,却也疲累了。
    几个月后,在他县有人对他示爱了,他拒绝了,然后那个人哭了。他笑得温柔的安慰那个人,想要那人开心。
    结果那个人挥开了他的手,要他收起他的温柔。
    他回到家,再次向那次般,疯狂的宣洩心中的不安,狂烈的索要了少年的甘美。然而,脑中依旧是哪抹笑容。
    “嗯!我在这里等你。”
    他抱着熟睡的少年哭了,望着窗外哭了,就像每次为九歌收拾那般。
    他无声的张口闭口,无声也无力。
    求求你不要等我,求求你不要等我……
    一年,他和少年分开了,少年在他的怀中静静地流着泪,告诉他,在他睡着时喊着的名字永远不是他。
    “九歌。”
    他说道,静静地揭开了沧疤。
    我连笑着温柔送走他的力气都没有,我颓丧的窝在角落,无声地哭泣着。
    他好冷,冷得发抖。
    他好热,热的难受。
    谁来救救他,他好害怕。
    对别人好,别人便会对自己好。对别人温柔,别人便会温柔对自己。别人喜欢自己,就要喜欢那人。
    他是这样活过来的,他知道错了,所以修正了。他对所有人温柔,却把最重要的给了少年。
    他以为的…结果,原来他给少年的依旧是那流于血液的美丽诅咒。
    他不懂爱,真的不懂。但他想要待在九歌身边,那个他害怕的人身边。
    他是这般的虚假,那人却是如此的温柔。他好想像以前一样滥用那个人的温度,纵使痛苦…
    可是他好害怕,害怕在那人眼里看到丑陋的他。
    这样他的不是父母眼中完美的存在,他曾在父母的墓碑上立誓的,他要成为他们口中的完美孩子。
    浑浑噩噩…就这样,一年又过去了。
    他依旧回到了这里,他真的只是想偷看一眼,那人是否还在等他。
    他看到了,那与两年前无一的笑容。
    淡淡的微笑,淡淡的哀伤。
    他痴迷的上前,抱住了这个人,无声地哭了。
    他知道他走不了的,他再次回到了这里,这个泥沼。
    他不是完美的王子,他只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
    他是腐烂的泥土,而他是那朵佇立而上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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