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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以后没有月光,
    月光之下再没爱过。
    那天在沉睡中缠绵,
    却只是清醒又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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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天以后,瑋皓家的电话便一直处于忙线的状态,听着那万年不变的录音女声,总觉得自己的一切也跟着一起暂停下来,从此再也没有任何改变可言。只是自己不改变,世界却不会一直呆呆地站在原地等你,该来的最后还是会来,谁也阻止不了。
    三天之后的下午,李景言在手机上传来了一条讯息:
    『徐静,对不起。虽然我还是挺喜欢你的,但我们还是暂时分开一下比较好。』
    我盯着萤幕上那短短几句话,心里有些茫然,还没有感觉到任何心酸心疼的感觉,下一条讯息已经传了过来:
    『我对不起你的原因是当初明明是我向你表明心意的,可是放弃的人也一样是我。我真的希望能够跟你像普通人一样,有空的时候牵着手去逛街、看电影、喝着同一杯的大杯可乐、一起为了电影里不好笑的剧情笑上一整天,只是......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你从来就就没有对我有过一刻心动,对吗?
    我把心给你了,请你别嫌它腥。现在我只希望,你跟我还能是朋友和同学。
    可能我们在学校里是认识的,知道互相的名字、坐在哪个位置、在哪一节课会连连打呵欠。但我已经不想再逼你了,你喜欢的人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令你有感觉的人也不是我,有时候跟你走在一起听你说话的时候,我甚至会有错觉,觉得你......跟我是不认识的。』
    直到把讯息从头到尾再看了一次,我还是没有回覆他,他也没有再传任何讯息过来。在别人眼中看似能好好发展下去的一短感情,原来经不起一丝风浪,又或许是两个人的心从头到尾就没有靠近过,一切就这样静悄悄地完结了,而我却没有感到一点遗憾。
    到了很久以后,才听到小儿说李景言全家都陪他一起去加洲留学了,我也没说什么。但每次当我意外想到那个叫李景言的人时,心里还是有一点对不起他。如果李景言跟我是一样的人,那么我就要比谁都还要明白他的感受,要从心中抽走一个人,很难也很痛,是一种旁人无法插手的痛楚,即使过了多久,那种感觉还是会在心里留下一根刺,永远都拔不掉。
    假如李景言比瑋皓还要早一步出现,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对象,一个对谁都要好的人,只是晚了就是晚了。
    ......
    在那段懵懵懂懂的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谁都不够成熟,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很轻易地就把自己弄丢了,连到底是不是真正地爱着对方也不知道,便已想方设法地把自己变成对方喜欢的模样,可是却忘了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我从没跟任何一个人提起李景言与我之间的事,只是周围的人看我俩态度不如往日般常常待在一起,想必也能猜出个十之八九来。小儿听见班内某些间言间语后也禁不住跑来问我跟李景言是否真的彻底完了,我只是默默点头不语,她看从我口中无法挖出点什么八掛来,便转移目标向李景言下手,但谁也没想到李景言在某些事情上跟我的个性还是挺像的,不想提起的东西谁都逼不了我们说出一个字。
    「你怎么一点都不难过?你还真狠啊......」邵奕倖倖然地抵着脑袋,靠在床上看着我。
    我手上的动作骤然停下,瞄了他一眼又继续专注在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档上,清冷地道:「要说狠心,你大少爷比我要狠上千百万倍,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整天放着那些狂风浪蝶在一旁为你伤心流泪也不管,早晚有一天你会有报应,老天爷会让你尝尝心痛的滋味。」
    我怎么想也想不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喜欢这个傢伙,他在外看起来就是一副硬装出来的冷酷模样,在认识的人面前就是一个任性的傢伙,整天把自己的感情全都藏在心里,连我认识他这个人那么久,有时候也想不明白他看着我时到底在想些什么,可能他才是这世界上最寂寞的人,也是最懂得保护自己的人。
    「我倒是想试试这感觉,跟你认识了那么多年,只是看着你我头都疼了,哪里还有空出来的时间心痛?」他语带笑意,声音在安静昏暗的房间中显得格外响亮,除了键盘一板一眼的敲打声,四面墙的世界就只剩下我俩沉稳的呼吸。
    我忍着想翻白眼的衝动,咬牙道:「我才是应该头疼的人!要是我再接到任何一个搔扰电话,就别怪我把你赶出我家,永远都别再来了!」
    「是谁?」他懒洋洋地在被单上画圈圈,毫不忌讳地盖着我的被子,身上穿着一套纯白色的长睡衣,看起来倒像个患了重病的病人。
    当然,这些只是我心里的幻想,怎么也不会向他透露半个字。
    「我哪会记得这些小事,你自己弄清楚,只要别烦我就行了。」我不耐烦地挥挥手打发道。
    如果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全来自生活,我不得不有点怀疑那些剧本编辑是不是我家中的一员。
    别人都常说女人的妒忌心比炮弹都还要厉害,要是讨厌起一个人来的话,即便是牺牲宝贵的睡眠时间,也偏要三更半夜顶着一双熊猫眼拨电话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才能安然入睡。一开始的时候,无原由地被人骂了个半死确实有点委屈,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却总被人当成元兇。那时候的自己连毛都还没长齐,被人骂了几句「笨蛋」、「跟屁虫」就哭得要死要活,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朝小邵奕扔枕头丢被子,甚至把隔壁家小孩遗留在我家的钢人玩具都扔了过去,哭闹着要他滚出家门别再来了,闹得我妈跟他妈也哭笑不得,他当事人也一脸气愤的说再也不来找我玩了,结果到现在还是黏在我家。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扫了邵奕露出被子外的手腕,上面那道细小的疤痕早已看不太出来了,不知道那时候他被我用钢人玩具扔到的时候疼不疼?
    「噗......谁让你整天跟着我?」
    我猛地回头想要开骂,却见某人已完全处于无视状态,厚脸皮地卷着我的被子缩作一团装睡。
    我突然有了一股衝动想要把现在的他用照相机拍下来,想必那些烦人的花痴女生看了以后,肯定再也不会再找我麻烦了。
    「明明是你跟着我,还胡说。」我碎碎唸了一句,发洩般把小说中原本个性完美的温柔男主角硬生生给改成了一个装酷的任性傢伙,啪啦啪啦的把女主角扔进一群美男中玩曖昧的东西,心里的那口闷气才宣洩了那么一点。
    宣洩......
    我沉默了一会儿,安静的把文字档储存起来然后关掉,打开好久没上的网络游戏,输入了帐号和密码,进入了那个虚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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