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寝宫,一位穿着素衣略显哀怨的女子呆坐在床边,她已经好几天都没好好的吃顿饭餚或睡好一觉,她每天以泪洗面等着优允斌的惩处,也等着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郡主,你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还是多少吃一点吧!」萨郤丹未曾见过她如此略显非常担忧。
「我吃不下,你搁着吧!」想到那个无辜受她牵连的优允斌,她的胃口就实在提不起。
「再这样下去,你会生病的。」萨郤丹好言相劝着,却未被她领情。
「他还好吗?」她冷冷的问着。
「这……」萨郤丹皱着眉说:「还好,不过大牢的饭菜不佳,听说他也没吃多少。」
「那怎么行,这样他会病的。」万俟残雪缓缓抬起头问她:「你能不能送点东西过去?」
「郡主,我们已是自身难保不能再顾虑他了。」
「可他是无辜的,我怎能不管他?」
「郡主。」萨郤丹从未见过她如此执着,只能暗自叹息着,若不是不得以她又何必逼自己这样。
「娘娘,奴才请她们准备蛮族的伙食,娘娘还是多少吃一点吧!」王忠端着一盘烤羊,旁边还有一碗奶酪,确实是让异乡的她们增添几分食慾,但她还是不为所动。
「王忠,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就是吃不下,你放着让郤丹吃吧,她也好久没吃到家乡的东西。」万俟残雪看着被厨师切块的羊肉,想起以前他们一起在草原上吃着羊肉、跳着舞,那时他们多自在快乐。
「不,还是郡主吃吧!」
「我吃不下。」两人皆为她这股异常的行为担忧,却又不知该怎么劝戒她。
「王忠,你说圣上会怎么处置我?」万俟残雪淡淡的问着,丝毫没任何语气。
「这……以青海的法律,圣上会赐三尺白綾让娘娘上吊自縊。」王忠迟疑一会才老实的说出来。
「这也太严苛了,莫须有的罪也要让郡主承担?」萨郤丹忍不住替万俟残雪抱屈。
「优大哥不是说了,这宫中非比寻常,只要稍一不注意就会人头落地,他当初不也是要我小心吗?」万俟残雪反而笑了,她的笑让人有种心疼的感觉。
「可郡主没和优护法有踰矩的礼仪啊!」
「这是命吧,我的命。」万俟残雪失去希望的眼神让人觉得不捨,年纪轻轻的女孩被迫嫁到远方,还得被迫接受莫须有的罪名,这任谁看了都不忍心。
站一旁的王忠突然感慨的哭出声来引起她们的注意。
「你怎哭了?难道又不舒服吗?」万俟残雪问。
「不,是奴才想起往事。」王忠老泪纵横忍不住心酸起来。
「什么往事?」万俟残雪好奇的问。
「奴才在还没服侍娘娘前,是服侍德妃娘娘的,她也像娘娘一样被人污陷与他人有染,因而被圣上赐死,奴才只是想起德妃娘娘与娘娘都是好人,却要被圣上赐死就好难过。」王忠难过的说起往事,他与前任主子深厚的主僕情谊也让她们动容。
「原来你以前是德妃身旁的公公。」萨郤丹点头说道:「那个侍卫该不会是陶腻梦吧?」
「是啊,你也知道陶侍卫?」王忠有些讶异着,这宫中的人禁讲德妃和陶腻梦的事,而她却知晓有些不寻常。
「郡主,陶腻梦就是到蛮族听闻回生术的人,而王忠所说得德妃应是他当时藏在寒山山洞的女尸。」
「女尸?」王忠更为讶异,随后才附和着:「对,德妃娘娘的尸首不见三年,到这时宫中还传闻德妃娘娘死后不甘回宫作乱的说法。」
「郤丹,若陶腻梦真是那个陷害我蛮族于不义的那个人,那他是不是会真的让德妃復活?」万俟残雪有些不安的问着,她嗅出这宫中会有一场杀戮的血腥味。
「有可能会。」
「他让德妃復活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萨郤丹原不太明白她问的这句话涵义,后来深想过后才顿悟的问:「郡主是说,他要杀圣上?」
「一个无故被栽赃的人,復活了当然想报仇,而那个仇就是杀了这不明事理的圣上以消自己的恶气。」
「那圣上不就有危险了?」王忠紧张的看着她们。
「我这就去通知圣上的侍卫,让他们加强戒备。」萨郤丹说。
「不,他们不会相信的。」
「那怎么办?」
「还是奴才去告诉圣上,这样圣上是否会相信咱们?」
「不,他会以为是我在危言耸听、兴风作浪,没用的。」
「那我们能做什么?」以萨郤丹的功力,要护送郡主出宫回乡应不是难事,但这将牵扯两国的协定。
「我要亲手抓到他,洗刷蛮族的冤屈。」万俟残雪坚定无比的说道,她的双眼也因这股决定而有所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