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玄忙于刺阁上下内务,多是派遣霍以白来陪她。相处时日多了,霍以白看她的眼神多了几丝温良。即便陆涟知道他不信她,但他还带着陆涟的去拜祠堂。
祠堂里雕刻的霍家先祖仍慈眉善目,阖目不见后辈杀戮深重。霍以白脱下面具,燃起香烛拜了三拜。
香烛缭绕,为祠堂包裹幻色,近看还是会觉得荒芜。
“姐姐,你且坐下,替哥哥拜上一拜。”霍以白郑重道。
陆涟刻意移开眼神,她知道禁忌。净手,闭目接过,在霍家祖祠里叩拜。更多精綵好妏洅⒫õ18⒝t.ⓒõm韣jīá鯁噺梿載 請収㵴蛧圵
晨钟渐起,敲打在心间。
“新年快到了……”霍以白在离开祠堂的路上感慨。
“唔。”陆涟在此生活了万年,流年易变,对新年也无概念。
“真好,今年的春节有家人陪着我们。”霍以白莫名其妙来了一句,陆涟以为他是试探,连忙接口道:“对啊,今年能和家人在一起,是露娘几世修来的福分。”
陆涟轻轻拉过霍以白的手,眼神很真挚。“我们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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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节的气象渐渐浓厚起来,即便是刺阁,也是压不住的欢腾的氛围。
金樽唱晚,月斜纸窗。难得的清净,陆涟给自己斟了一小杯酒,看着楼底空地来来往往的暗卫杀手。
“姑娘,水烧得热热的了,可以去沐浴了。”阿梳端了皂角等物儿在外头喊,陆涟点点头,“露娘来了。”
也不知刺阁每日的盈利来源来自哪里。盥洗室都如此奢靡,以青玉砖铺地,脚下温润清凉,墙壁上缀着南海烨珠,衬得满室亮堂堂的。骄奢淫逸,骄奢淫逸哇!喜欢!
烟雾缭绕,陆涟眯着眼坐在浴桶里,热水漫过脖颈,她心悦地哼起不成调的小曲儿。
陆涟不喜洗澡时有人伺候,早把阿梳阿篦打发走了。
陆涟被热气熏得昏昏沉沉,享受着,没有注意到屋外站着人。
陆涟面带潮红,见了门突然打开,一时呆愣住,待看清来人,一时窘迫,身子一沉入水,紧抿着唇,尴尬地盯着霍以玄。
陆涟见霍以玄久站不动,水略有余温,但唯一可以遮掩的雾气在渐渐消散。陆涟现时清晰可见,小脸娇艳欲滴,唇如丹果,眸如点漆,远山黛眉微微皱起,一脸无辜。
“我以为你晕倒了”霍以玄尴尬得背过身。
“哎呦,弟弟你先出去吧,你进来把冷气都带进来了。”陆涟被霍以玄的突然到来吓了一跳。
霍以玄望此景,又不住咽了咽唾沫,目光幽暗,随机又恢复清明。他见久持不下,嗤笑一声,他的声音忽然很低沉,带着微微的男性的磁性,“收拾好到南书房候着。”
“好哒”陆扶鸾没怎么听清,小脸一扬,背过身离开的霍以白听到这话一顿,又像无事人一样继续往前走。经过这一茬,欲睡的神思被吓得消失,“阿嚏!”陆涟在心里咒骂谢辞,快马加鞭地收拾好赶赴南书房。
一别昨日的微寒,陆扶鸾发尾犹湿,她胡乱地扎了一下。疾步穿过回廊,淡月疏影,屋上的瓦片在温柔的月光下,和凌秃的地面融为一体,夜色将檐角翘起的那抹弧度吞噬得更加模糊。
霍以玄找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