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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就后悔了。
    楚执的副驾驶上坐着楚执他男朋友裴渊,当然如果只是秀个恩爱现在的陆席并不畏惧,可又从后座上爬下来了个苏年。
    毫不知情的楚执冲着陆席笑得暧昧:“记得谢谢我啊,都帮你把人拐回家了,能不能抓住机会挽留住你今年最后桃花开的机会就看你自己了。”
    陆席欲哭无泪,十分想打人,冲着苏年露出来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个谁没事儿了吧?”
    苏年显得有点局促,落后一点,等楚执拽着裴渊跑开给陆席”制造机会“,才对陆席说:“没事了,都已经出院回家了。”
    他搓了搓手,继续道:“我就是想当面跟你说一句谢谢,只是最近事情有点多一直耽误着,本来是想去医院的,但是今天正好碰上了楚总,就麻烦他带我过来了。”
    陆席了然地点点头,从上次苏年的描述里也大约猜得到苏年和那个男人关系匪浅。
    他心里其实十分好奇,可是又不方便问,毕竟他和苏年是相亲对象的关系,而他家里那个是个千年醋坛子成了精的人物。
    重点在于后面这个原因。
    然而苏年很坦诚,带着点不好意思,继续道:“陆席哥,不是因为他追我我才跟你说的不合适,你……你别多想啊。”
    陆席本来没想到这一层,被苏年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看着苏年十分为难地表情,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当时我和他同时追你,但是你选择了他,却还没和他在一起?”
    苏年的为难变成了震惊:“当时不是我在追你吗?你一直不给我回应,我才放弃了。”
    陆席:“……”
    他一脸的难以置信,旋即又意识到这个问题其实根本不重要了,苏年说的对,他们就是不合适,两个人都以为自己在追对方,却感受不到对方的回应,分明就是思维都不在一个次元,何谈要在一起。
    对阮临就不一样。
    小狼崽子喜欢就喜欢,讨厌就讨厌,从不遮掩试探,也不知道什么是退缩自保,圈住了他,像一团火,热烈又炽热。
    想起来阮临,陆席心里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甜,嘴角都弯了起来,眼神柔和得不像话。
    苏年看着他,说:“你当时看着我就从来不是这个眼神,所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而现在另外那个人看着他也是这样的眼神,纵容温柔又满含欢喜,所以他也知道那个人真的喜欢他。
    陆席被苏年的话触动,想起来苏年是见过他和阮临在一起的,索性说:“你说的对,我喜欢的是别人。”
    他把苏年请进屋里,十分避嫌地把苏年甩给楚执和裴渊去当电灯泡,自己跑去厨房切水果。
    厨房里被阮临收拾过了,但是也不知道阮临是真的忘了倒垃圾还是故意为之,空掉的润滑剂的盒子就大大咧咧的扔在垃圾桶里,吓得陆席赶紧把垃圾袋给换掉了。
    楚执和裴渊公式化地和苏年说了两句话,裴渊就非常自然地跑去陆席家三楼翻影碟,而楚执大尾巴狼似的钻进厨房装模作样地要帮陆席,一钻进厨房就念叨:“你赶紧去陪小苏啊,我给你弄水果——不是我说,这几年裴渊越发娇气了,家里水果不给他切成块都不肯吃,切大了不行嫌噎得慌,切小了也闹脾气——所以我切水果很厉害,交给我吧。”
    陆席心累地识破这个有老婆的死gay五年如一日的秀恩爱套路,说:“陪什么小苏,我有男……”
    这时候家里门被打开的动静传来,陆席话没说完,把没洗干净的水果往洗手池一扔就要往外走。
    与此同时,门厅响起了阮临的声音:“老婆——我回来了。”
    陆席:……
    正挽起袖子要洗水果的楚执:……
    刚找到碟片从三楼钻下来的裴渊:……
    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的苏年:……
    陆席绝望了。
    他以为身为一个已经对家庭和朋友都已经出柜了的gay,人生中大概没有什么和性取向相关的大难题了。
    然而他错了,比出柜更修罗场的场面到来了。
    这一刻,他发小儿,他发小儿的对象,他前相亲对象都在,而他在恋爱中屈居人下的地位公之于众。
    陆席绝望地僵在原地。
    这时候楼梯上的裴渊犹豫着重复:“老……婆?”
    楚执电光火石之间想起来眼前这个他觉得眼熟的人是谁,试探着问:“小朋友?”
    而门口拎着一袋子菜肉鲜虾的阮临像是发现又异类入侵领地的狼,浑身炸毛地盯着楚执,像是要扑上去咬楚执一口似的,黑着脸问:“你为什么会来我家?”
    五分钟后,陆席坐在茶几凳上像是个被告,原告楚执、阮临坐在沙发上,无辜路人苏年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侧面,裴渊站在沙发背后面弯腰搂着楚执做旁听。
    陆席麻木地看着地板,平铺直叙:“楚执是我发小儿,他身后那个是他男朋友……他俩领证了不会出轨的那种阮阮你别那么瞪着我。”
    “阮临是我男朋友,这几天才在一起的,还没来得及带你们认识,楚执你也别一脸看老畜牲的表情看着我,你追小裴的时候多死皮赖脸别以为我不知道。”
    楚执倒吸一口冷气,吐槽:“也不知道谁说就是个小朋友,小朋友你都搞,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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