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师,他是······”
陆星舟:“这人是你去后台的时候我们在那边角落里发现的,他轮椅卡住了动不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他搬出来。”
轮椅?由于所有人都坐着,还真看不出来差别,你闻言忍不住问:“天呐,他卡在那里多久了?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
陆星舟摇头:“那就不清楚了,问他什么他也不说。”
“小弟弟,你是不是跟爸爸妈妈走散了?”少年仍然垂着头,你就将豆沙包给你的饼干往他那里递,“你要吃吗?姐姐跟你一人一块好不好?”
“噗,XXX,你这哄小孩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人家估计比你大呢。”陆星舟很无语地笑,见你一脸不可能的表情,“他一个人都不知道在那里被困了多久,我们过去时还是很镇定。这要是换成某些人,眼泪都能把演播厅给淹了。”
“你别胡说八道!小弟弟,你今年几岁?”
少年还是不搭理你,你尴尬地转移视线,假装无事发生的看向女鬼:“小姐姐,我刚才······”
你还在考虑该怎么说话呢,女鬼已经冲着娇媚一笑:“我永远十八岁。”
陆星舟:“啧,那你还真是鬼?”
“嘘,保密。会吓到小妹妹的啦。”
你捂脸哀嚎:“能不能忘记刚才的事啊,我平时不是这样的!对吧?我初一从楼梯上摔下去腿骨折的时候,你哭了我都没哭。”你示意豆沙包替你作证。
豆沙包也跟那个陌生少年一样保持沉默。
梁逢恩突然开口:“这里共有十把椅子,加上小泽,现在聚在这里的也刚好是十人。若不是巧合,恐怕后续不会再有别人进来了。”
他这一说,你心里发冷,还真是!你和豆沙包,陆星舟梁逢恩梁钊泽他们叁个,林老师,棕发青年,轮椅少年,张大海,女鬼,正好十人!
“我去叫小泽回来,他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梁逢恩留下这句话,就出去了。
“难道聚齐十个人后会发生些什么?召唤神龙?”陆星舟摸了摸下巴。
林良:“他们两个离开前,不就是十个人在场吗?也没见发生什么。”
张大海吐了口烟:“真是墨迹。都快一小时过去了,一群人在这跑来跑去,到现在连怎么会在这里都没弄明白。”
林良警觉地看向他:“看来这位先生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也想啊。我还想等着大家伙坐下来聊聊,结果等得我都快睡过去了,睁眼一看你们一个个还在这里闲扯,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浑水摸鱼想拖时间。”
“如果看不惯,你大可以带头做个表率,既然你什么都没做,现在这样的抱怨没有意义。”林良淡淡道,“另外,能麻烦不要在室内吸烟吗?”
你凑到豆沙包耳边:“感觉今天林老师特别凶。”
豆沙包点头:“没事,以后我们不上他的课了。”
“······”
你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想起豆沙包对林老师很有意见的样子,你将话题转到另一个人身上:“那张大海说什么跑来跑去,是不是在内涵我?”
“我觉得是。”
你撇撇嘴:“他自己都那么可疑,居然好意思说我。”
“我帮你说回去。”豆沙包说完,没等你阻拦,直接提高音量问张大海,“我之前就想问,你说你是来修理空调的,也给了我名片,那么请问你现在是修完了吗?”
“修完了。”
“你修的是哪一层哪一个位置的空调?”
“就是四楼,从这里出去,那个方向的一溜儿房间。”
你见张大海貌似随意指了个方向,怀疑地问:“你不会是乱指的吧?”
“你们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你的怀疑更深了:“不会是那边有危险,你故意引我们过去的吧?”
张大海看着你,不紧不慢地问:“能有什么危险?全是鬼?”
豆沙包:“那个区域的天花板很低,连人都无法站立的话自然不会被投入使用,怎么可能还有空调,且需要你去修呢?”
“我都说了,不信的话,就自己过去看。”
“好,我们当然会去。不过你既然已经完成了工作,为什么不离开呢?”
“你以为我不想?”
豆沙包点头:“我们这些人中,最不可能被困住的就是你。”
其他人,包括你在内,都看向了豆沙包。
张大海少了些颓靡,饶有兴致地看向豆沙包:“说说,为什么这么觉得?”
“你会来这里修空调,必然是此地的工作人员甚至是老板联系你让你来的。通常这种情况下,你在修理的过程中他们会在边上看着,既是监督又能在边上搭把手。就算他们都很忙,那么你修理完,总要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检查后付钱吧?
也就是说你一定有机会跟此地的工作人员交流,甚至有他们的电话号码,被困住后你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回去联系他们,而是在听到广播后第一个来到这个地方抽烟,不急不躁地等待。”
“你怎么知道我没联系?还有,我可不是第一个到这里的,我过来时这里已经有人了。”
“谁?”
张大海打了个哈欠,似乎不打算回答。林良突然开口:“我。”
你惊讶:“老师,你不是跟我们一起上来的吗?”
“听到广播里说在演播厅集合时,我正在四楼,就顺便来看了一眼。”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跟他之前在打架来着。”陆星舟看了眼棕发青年,笑眯眯道。
棕发青年捂着脖子上的湿巾:“不是的,是他看见我受伤才要过来帮助我的。”
陆星舟:“那你是怎么受伤的?”
“总之跟他没有关系。”棕发青年垂下眼。
豆沙包将话题转回张大海身上:“既然你联系了,那么你联系的那个人难道让你到这里来集合?”
张大海摊手:“这不没联系上嘛。等我返回四楼,已经没人在了,想打电话又没信号。后来听见广播我就过来了,当时也是想来这里找那个员工的,还以为要举办什么活动呢。”
这么听来,倒是没什么问题了。可——
你想起之前此人身上最可疑的点,便问:“你身上为什么没带工具箱?”
“他们说这里有工具,而且空调这种东西坏没坏,哪里坏,要看过才知道。”
“好吧······不对!那你之前为什么骗我们?”
“嗯?骗你们什么了?我说小丫头,你可不能你小男朋友说什么就信什么,女人要有主见才不会被男人拿捏。”
你不高兴道:“我怀疑你那是有理有据!我们在楼梯碰到你时,你说自己是从二楼下来的,那根本不可能!你只可能从一楼上来,楼梯上那些门都是你锁上的对吧?所以你说自己修完空调后出不去也是假的,你明明已经出去了······”
说着说着你突然有些担心,目光扫过他胳膊上狰狞的纹身,像是盘踞在肌肉上不见首尾的怪物,就像是皮肤上自带的层层鳞片,至于脖子下方那尊慈眉善目的玉佛也冲淡不了一点那纹身的邪气。
完蛋了,要是这家伙突然翻脸,首当其冲倒霉的就是你吧。
幸好张大海只是困惑地皱了下眉:“什么楼梯?我们之前有见过吗?”
“当然!你的名片还在我们手里呢。”现在还想着抵赖,简直太可疑了!
张大海没再辩解,他从椅背后拿出个斜挎包来,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台相机,开始低头查找起什么,边找还边问你:“我碰到你们时有照过相吗?”
“没有······为什么要照相?”你匪夷所思。
“年纪大了比较健忘,这相机算是我的外置大脑,帮我回忆事情用的。”
啥?
你组织了好半天语言:“所以······你把碰到我们的事给忘了?这,这有点不现实吧?”
“有什么不现实的,青年型阿尔茨海默没听过?”
豆沙包比你冷静多了:“先生,你的表现可不符合这一症状。”
“只是举个例子,我没到痴呆那么严重,算是突发性的记忆障碍吧。我这病医生说平时勤记录就行了,不影响生活,就放我出院了。”
“出······出院?”
“是啊,刚被送进去的时候特别严重,连自己是人都忘了,饿了就逮着同房的病友咬,差点给人耳朵咬掉。”张大海咧开嘴,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