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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若馨往后退两步,还用围巾充当口罩:“我建议,中午咱们分两桌吃饭。”
    余清音满脸不可思议:“不是,你变得也太快。”
    柳若馨嘻嘻笑:“等你痊愈,咱们还是好朋友。”
    边说,往边上再挪一挪。
    余清音:“永久断交吧。”
    又道:“颖华,我们离婚你跟谁?”
    张颖华马上进入角色:“妈,你可不能抛下我。”
    柳若馨捧着心:“你们母女好无情无义。”
    三个人蹩脚地扮演着过家家,一路笑着往食堂去。
    结冰的未名湖面映照着少女们的倒影,短暂留存这一秒。
    作者有话说:
    浙大寄成绩单我是听说的,如果不对我再改。
    第91章 九十一
    ◎热闹◎
    百年以来, 未名湖几乎算是b大最知名的景点,颇有几首还不错的诗篇流传。
    但作为本校学子,那些盛名都在历史之中, 论热闹还是得看今朝。
    余清音下午有门选修课要考试, 老师大发慈悲允许半开卷。
    她缩印满满一张a4纸的知识点, 眯着眼在考场上找答案。
    可惜她押题不太准,只能靠残存的课堂记忆。
    得亏她平常没怎么逃课, 笔记做得又算扎实, 勉勉强强能写满。
    至于分数嘛,大约也能拿个优秀。
    这点自信,余清音还是有的。
    她考完出教学楼, 想着拐去食堂买晚饭,照例路过未名湖。
    远远一看, 湖边喧嚣声四起,都不用猜就知道有事发生。
    余清音大步向前, 挤在人堆里,才发现这瓜掉自己身上了。
    她脱口而出骂句娘, 把书包丢在旁边,左右找着工具。
    围观的人马比她还快, 加上年年都有走在冰面上不慎落水的人, 保安也时刻准备着。
    很快,嘴唇发紫的余景洪就被拉上来。
    他小腿以下湿透了, 整个人瑟瑟发抖。
    边上的徐凯岩赶紧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说:“没事吧, 快走快走。”
    人又不是北极熊, 铜皮铁骨估计都撑不住。
    余清音没好气赶紧过去:“你腿是不是闲的?断了算了!”
    气归气, 她还是解了围巾和大衣。
    余景洪已经没力气推, 被拽到最近一栋楼的洗手间。
    室内有暖气,他把鞋裤脱了踩在自己半干的外套上,用好友的羽绒服暂时先挡住下半身,一双露在外面脚发红。
    徐凯岩:“你在这等着,我回宿舍给你拿件裤子先顶上。”
    余景洪那被冻僵的脑袋微微回过神:“行,快去快回,我要死了。”
    徐凯岩觉得冻死大概不可能,被打死的几率却几乎是百分百。
    他出洗手间路过余清音的时候都不敢看她的脸色,小声说:“我回去拿衣服。”
    有人可以落荒而逃,有人困守围城。
    余景洪庆幸自己从下去到上来区区几秒钟,没有被冻伤。
    他吸着鼻子,后知后觉摸口袋:“手机也没掉。”
    这栋楼没啥人,楼下的脚步声都能听到回音,更何况余清音离洗手间的门这么近。
    她一肚子火骂道:“怎么没把脑子给掉进去!”
    差点忘了还有她,余景洪:“我脚滑才摔进去的。”
    又道:“写着‘请勿在冰面上奔跑’,我还是有基本素质的!”
    前一句,余清音半信半疑。
    后一句,她又觉得有几分道理。
    可有理不代表无罪,余清音:“那你怎么不看路!”
    余景洪:“是路惹我!”
    还能强词有理,应该没啥问题。
    余清音松口气:“我还有热水,你喝一点。”
    余景洪环顾四周,觉得洗手间这个环境实在让他很难突破心理障碍。
    他道:“老徐怎么还没来。”
    余清音:“你知道我们学校有多大吗?”
    余景洪啧啧:“知道你们b大了不起,不用一直强调。”
    又说:“要不是他,我今天还不来呢!”
    余清音:“所以你今天来干嘛的?”
    光是没跟她打招呼这件事,就很可疑了。
    余景洪不出所料地沉默两秒,过了会说:“我们晚上要去酒吧。”
    去哪里?余清音不像那等封建家长,只是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她道:“你能不能带人家徐凯岩学点好的!”
    余景洪探出头:“是他要拉着我去!”
    最后那个去的喊出千军万马的气势,气喘吁吁赶到的徐凯岩脚步顿住。
    他有种幼年去三叔家偷摘瓜被逮到的心虚,心想要不干脆让好友冻死在这儿算了。
    到底,他是一瞬间的念头,还是往前走。
    余景洪如蒙大赦,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谢啦。”
    徐凯岩瞪他一眼没说话,试图假装自己是隐形的。
    余清音好笑道:“你想去酒吧?”
    徐凯岩很不讲义气:“致远也去。”
    但他俩对这个地方的所有印象全来自于电视剧、小说和想象,对进去怎么点单都不知道,觉得很有必要拉上个“代言人”。
    此人,非余景洪莫属。
    他今天还刻意打扮过,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换上徐凯岩的牛仔裤和鞋袜后嘀咕:“跟我的衣服完全不配套。”
    徐凯岩正为“出卖”朋友觉得不好意思,强调:“都是新的,本来我过年要穿的。”
    余清音:“让他买一套还你,从他下学期的救济金扣。”
    余景洪的生活费一到月底就捉襟见肘,为此妹妹给他设立了专门的补助项目。
    不过是人都会成长,他穿戴一新蹦哒出来,手里的袋子自然地递给妹妹:“我上个月剩钱了!”
    余清音语调上扬:“三十?”
    又说:“用一次洗衣机我收三十。”
    学校的都才收两个钢镚,不过卫生情况很堪忧。
    余景洪从没用过,顾不上谴责她的“黑心”,说:“二百七!”
    钱,余清音觉得不多。
    但对于一个从小到大都没有攒这个概念的人来说,比登天还难。
    她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余景洪:“反正就是,那什么呗。”
    虽然他还是单身,但世上没有妹妹提供恋爱经费的道理吧。
    什么什么,余清音斜眼看他:“节流不如开源。”
    余景洪:“所以我打算下学期找份实习。”
    徐凯岩现在就是。
    他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数据分析,每周去两天,日薪税前一百三,到手能顶他半个月的花销。
    也挺好的,余清音:“那你去呗。”
    心里琢磨着还是回家敲敲边鼓,让她二伯母给堂哥涨点生活费。
    余景洪不知道自己要“发财”了,搭着哥们的肩:“我们走啦。”
    完全看不出刚刚还是只落汤鸡。
    倒是徐凯岩:“要不改天再去?”
    年轻就是火力旺,余景洪完全不当回事:“择日不如撞日,走走走,许致远还在等我们呢。”
    又象征性:“清音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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