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蔚问：“怎么了？”
楚濑：“你过来。”
岑蔚就过来了。
他低头看向屏幕，画面右下角就显得拥挤了许多。
岑蔚：“在里面选制作一把纸伞的材料？”
他念出了要求，声音低沉，恰好还靠在麦克风边上，听得观众耳朵酥麻。
【让我看看是不是长得和照片一样？】
【照片绝对是p的吧，这么帅为什么不去做明星？】
【人各有志怎么了！】
【我还是很好奇up的长相呜呜呜，声音那么好听，绝对长得好看。】
【也就那样。】
【章鱼权杖你不是cp粉吗，干嘛口出恶言，你认识up吗？】
岑蔚：“我来选？”
他余光瞥到了熟悉的id，在车上的时候柳渊发语音还提到了沈权章。
楚濑没看到，他嗯了一声，但看岑蔚弯着腰很累，说：“你坐下吧。”
岑蔚笑了一声：“坐哪？”
楚濑：……
书房就一张凳子。
【坐对象腿上不就行了！合法夫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我们也看不到！】
【他才不会坐！】
在主播直播间打赏前三的id分别是金色、银色和绿色，现在顶着绿油油id的榜三就在刷屏，搞得不少网友面面相觑。
直播间也有拉黑功能，楚濑忍无可忍，把沈权章禁言了。
「@章鱼权杖已被up主禁言200小时」
【我去，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把打赏爸爸给禁言的】
楚濑烦了：“什么打赏爸爸，前男友。”
【啊？？？】
【就是之前买键盘送但分手了那个？？】
【我去这么刺激！那现在正牌老公还在身边没关系吗？】
岑蔚本来个子就高，楚濑看着站着也费劲，低声问：“能把沙发拉过来吗？”
岑蔚很是无奈：“不能，它特别重，”
楚濑：“你不行？”
这话岑蔚不好接，他还从来听过这种要求。
【这是可以问的吗？】
【我怎么在恐怖游戏直播里嗑了点糖，我是谁我在哪里啊啊啊。】
【两个人坐一张凳子很费劲吗？】
【是不是真夫夫啊！】
岑蔚就没说话，游戏还没打完，楚濑想着早点结束这个part结束，说：“那你坐着，快点。”
他又把岑蔚按下了。
岑蔚都顺着他，看了眼屏幕里的选项。
上一步是楚濑选了合适的木头，岑蔚看了眼游戏方规定的步骤，直接说：“它们资料不严谨，有漏洞。”
楚濑不太懂，“是吗？”
祖上就是卖伞的不要太熟悉这个流程，更别提岑蔚子公司现在就在做油纸伞方向，一个游戏直播愣是变成科普。
【这个走向……突然学术？】
【up对木头了解就很牛逼，我爷爷是木匠，感觉他说的差不多。】
【制作组在吗，感觉你们要连夜修bug了，专业支教啊。】
【莲心不是大企业吗，感觉跟芝麻糊一个级别的……】
【看看看他们手碰到一起了，哈哈哈哈讨论起来还急了。】
【我的注意力都在小框，刚才拥抱的时候我就发现他俩手型差很大，估计体型差也很大。】
岑蔚声音低沉，他选择的时候还会解释，也发现了游戏的bug，楚濑有没听懂的，他也很耐心地回答。
就是有点像老师讲课学生听讲，特别是楚濑还站着。
岑蔚：“选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楚濑嗯了一声，问：“你去哪里？”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
岑蔚：“透透气，感觉有点热。”
【？】
【这个不是清凉游戏吗？】
【毕竟是深夜了，不打游戏还可以干点别的。】
【这不是暗示是什么！】
楚濑噢了一声：“别感冒了。”
【up你……】
【我对结婚这件事有了一点点困惑。】
楚濑顺利过了这一关，结束的时候会惯例回答几个问题，结果弹幕全是问的他私人感情，简直密密麻麻。
他思考了半天：“不能问点游戏的吗？”
【你是不是收推广了那么爱游戏？】
楚濑：“没有推广，我发誓。”
【那你就回答不是游戏的问题吧。】
楚濑：……
【请问你和结婚对象是怎么认识的啊？我是老粉！看我标识！】
楚濑回得很快：“一见钟情。”
【这个不是之前送键盘的男朋友吗？我关注你的时候你还在上大学，怎么会分手的呜呜呜。】
【我就记得你发动态提问送键盘，说给男朋友的入职礼物，好伤感。】
深更半夜，沈权章躺在地板上捧着手机。
禁言状态无法发送任何消息，他的目光落在「入职礼物」上，想到了那天下沉酒馆突然闯入的楚濑就拎着一个礼盒。
不喜欢过节，不喜欢纪念日的楚濑，也会记得他的入职纪念日吗？
岑蔚坐在关了灯的客厅，狗都睡了的深夜，他看着手机，定格在游戏4-1通关。
右下角的人手无意识敲着桌面，那颗红痣仿佛飞雪里红梅，让人目不转睛。
隔了几十秒，楚濑才嗯了一声：“是他。”
“分手是因为……”
他顿了顿，说：“他有了新的喜欢的人，我不是他的第一顺位。”
【那不是出轨吗？！】
【可up好像也是闪婚诶，不会是报复性闪婚吧？】
楚濑摇头，发现自己直播间似乎成了情感频道，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深夜好像就是容易放大的人的情绪，他难得有了倾诉的欲望。
男人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很冷淡，他说：“是闪婚，更像是赌博。”
楚濑想到那天微信求婚，草率得让人想笑，他声音含着笑意：“但我太需要陪伴了，有时候想万一呢，万一会有人永远喜欢我呢，但又很清楚这不可能。”
【那你现在结婚幸福吗？】
【他是你想要找的人吗？】
……
岑蔚转身上楼，在楚濑要开口的时候推开门，走到电脑前，说：“很晚了，大家可以睡了。”
楚濑很少惊讶，岑蔚：“别看我，你也是，仗着我早上遛狗越来越懒了。”
楚濑被教训了一通，还没来得及说话，岑蔚就替他回答了弹幕的问题——
“我会让他幸福的，大家不要再问了。”
“你们没有对象吗？”
【哇他好可恶！】
【炫耀什么啊！】
【我是谁！为什么大半夜吃饱了。】
直播间关闭，楚濑被人抱到了里面的床上，他诧异地看向岑蔚，问：“你是怕我说露馅吗？”
岑蔚：“什么？”
楚濑：“不然你急匆匆冲进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