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辛笑着道:“当然是在一起了。”
宿恒脸黑了,合着他的情敌雷达从一开始就失灵了,还做了一回他们之间的催化剂。他也算是明白过来,自己跟应辛再无可能。
朋友,这回真的只能做朋友了。
告别宿恒,应辛安安心心上了一天课,一下课就站到路边,对着路的尽头另一头翘首以盼。
他穿得圆滚滚,远远看去像只等待被领回家的胖企鹅。
邵臣牵着胖企鹅往回走,路上遇到一同上选修课的几个女生,打了个招呼。
应辛多看了几个女生一眼。
穿那么少,真的不会冷吗?
核心力好强,走路好稳,羡慕,他要什么时候才能融入这样的集体,告别企鹅步伐。
“好看吗?”
应辛恋恋不舍:“好看”
对上邵臣意味深长的目光,危机感涌上心头,顿时摇头:“不,不好看。”
邵臣垂眸,捏了捏他的脸:“别用那种眼神看着别人,我会吃醋。”
应辛迷糊:“什么眼神?”
邵臣回想:“渴望的眼神。”
应辛:“……”
那确实很渴望了。
他忍不住发出灵魂的呐喊:“如果你像我一样走企鹅步,看到能稳稳当当站立的天鹅,也会忍不住渴望的。”
邵臣:“……”
应辛:“现在还醋吗?”
邵臣笑了起来,将人抱进怀里:“宝贝,企鹅步也很可爱。”
应辛耳朵动了动,漫上一层红晕。
*
又是一个夜晚,风吹窗户发出簌簌响声,应辛翻了个身,支起耳朵听动静。
今晚出去,还会在外面看到他哥吗?
怀着莫名激动的情绪,应辛悄悄打开门,一条细缝,屋内的光亮太暗,照不出去太远,他打开门,像只自投罗网的兔子,还没看清情况就被守株待兔的猎人抓住手腕,投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哥?”
滚烫的热吻落下。
分开后,应辛喘着气,人已经回到卧室,被抱坐在邵臣的双腿上,苦恼地控诉:“哥,你太快了。”
“抱歉,”邵臣诚恳认错:“下次我会坚持得久一点。”
应辛预感不妙,正想爬起来,又被亲了。
再次被放开,他手忙脚乱地抵住他生怕又被压住,提高音量:“我说的不是时长,我是说我们刚在一起,就就这么……是不是不好,要循序渐进的。”
在应辛十来年的暗恋生涯中,从来没预想过跟哥哥做这么亲密的事,在他看来,只要哥哥能喜欢他,他们两人在一起,每天互道一声晚安和喜欢,就是理想中最美好的生活了。
简而言之,就是某只单纯的小白兔被成熟大人略微粗暴的亲密行为吓到,抖爪爪想后退。
邵臣似乎早有预料:“那按你的步骤,第一个月先牵手,两个月后亲亲额头,半年后亲嘴……可是牵手,亲额头,我们不是一直在做吗?就算轮,也该轮到第三步了。”
应辛:“……”
被他哥的直白弄得面红耳赤,应辛抿了抿唇,感觉火辣辣的:“那你也不能搞突袭。”
刚才他差点吓死,真感觉自己是被揪住后领拎起来的兔子,邵臣的气势太强,臂膀太过有力,胸膛过于结实,让他喘不过气来,有种整个人被入侵很深的感觉。
邵臣圈住他,绅士地问:“我现在能亲你吗?”
应辛结结巴巴:“不不能”
邵臣于是真的没有勉强,只亲昵地在吻吻额头,脸颊,鼻梁……宽大的手掌摸着他的后背,腰,在他耳边流连落下轻吻。
本该是温情脉脉的一幕,应辛却觉得骨头发痒,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脖颈,让他有种在被野兽标记的感觉,空气中浓郁的荷尔蒙气味弄得他昏头转向:“哥,你冷静一点,白天不还很正常吗?”
白天他哥那么绅士,亲一下额头都很克制,怎么一到晚上就像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抱着人粘着人不撒手。
应辛觉得有点吃不消,心跳太快了。
刚说完就感觉对方一顿:“害怕吗?哥哥这样对你。”
应辛摇摇头:“不怕。”
电光火石间,倏而明白邵臣之前说“怕控制不住自己”指的是什么了,也明白哥哥为什么总说他是没长大的小孩。
跟对方满脑子那啥啥比起来,他这只会纠结企鹅步好不好看的大学生确实有点幼稚了。
不过谁敢这么想呢,性格冷淡的邵臣竟然会因为这种事担忧,担忧到不敢坦白心意,说出来都没人信。
想到对方成宿成宿睡不着觉,应辛后知后觉热意上涌,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他做了会儿建设,捞起邵臣垂落在肩膀上的头:“哥,其实,不用那么忍耐。”
正在平复自己的邵臣猛地愣住,只听小卷毛用跟蚊子似的声音呐呐道:“我们现在是情侣,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应辛自己都觉得脸疼,半小时前说“发展太快”的是自己,半小时后说“做什么都可以”的也是自己……他哥会不会觉得他太反复无常了?
邵臣呆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惯常冷淡的眉眼落下一道阴影:“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应辛望着他:“知道啊,反反正情侣总会做这种事的,很很正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