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家娃,田娇自己嫌弃可以。别人没理,还跑她这里来强词夺理,田娇肯定不能答应。她和对方吵了一架,把对方骂了回去。
同时,作为一个讲理的人,田娇让对方几个挑衅冷建军的孩子,给冷建军赔礼道歉的同时,田娇也赔了医药费。
事后田娇和冷霄给冷建军开小会,让她以后不许那么霸道。要团结同学,不要总是想着和同学打架。然后冷建军问田娇:“那有人欺负我怎么办?他们听说咱们家就我一个,就说咱家是绝户,说你们以后肯定还会生儿子,会不要我。你们会因为生小弟弟不要我吗?”
冷建军就是随口一问,她那时候年纪小,还不太懂什么叫绝户。她们家不重男轻女,她也不觉得田娇和冷霄再要一个孩子,会对她有什么影响。她就是不喜欢别人用那种嘲讽的口气议论她,所以为了让讨厌的人闭嘴,她就动手了。
冷建军不喜欢废话。她喜欢以武服人。
冷建军没心没肺,不觉得那些话有什么问题。田娇和冷霄听说有人这么说冷建军,可是气坏了。孩子懂什么?没有大人对小孩子胡说八道,他们会在冷建军面前说那些话?
早知道那家人嘴那么欠,田娇肯定也要打她一顿!大不了就出医药费,田娇又不是赔不起!冷霄也是这么想的。
他听完冷建军的问话,立刻告诉冷建军,以后谁嘴欠,她就使劲儿的揍!
打不过就回家找他。谁还没有爸妈啦。以为就他们家的家长,会找上门给孩子出头吗?冷霄也是会的!
冷建军一听这话,那可神气了。
从此之后,她就是学校里的一霸,谁敢说她不好,她就对谁挥拳头。
冷爱国这个哭包,多亏有冷建军护着,才能一路顺风顺水的上学。不然他作为独生子,一看就是软柿子。肯定也会被一些霸道的小孩,抢走零食和零花钱的。
冷建军这次打架,也和冷爱国有关系。作为医生,这次救援冷峻也去了。
为了能在第一时间抢救被救人员,冷峻一直跟着救援的部队,奋战在第一线。然后不幸的,他遇上了余震,被活埋了。
消息传回来,叶霜作为医生,急的第一时间去了震区。冷利和冷璇作为军人,也报名去参加了救援。冷家人能走的都有了,就只剩下冷志国,带着冷建军和冷爱国两个小孩看家。
当时,大多数人是劝他们放宽心,说冷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但有个别几个傻x,看不得冷家好,就趁大家忙,顾不上冷建军时,吓唬他说,他爸爸死了。他的姑姑、叔叔、奶奶为了救他爸爸,也会被活埋。
他们说,冷家以后就会剩下一个没用的冷爱国,再也起不来了。他们嘲笑冷爱国,说他爱哭鬼,是死娘娘腔,是没用的大姑娘。
那些人说的恶毒,冷爱国又胆小,就被吓得不轻。冷志国年纪大,加上担心冷峻他们,疏忽了对冷建军她们的照顾,等冷建军发现冷爱国不对劲时,他就被吓病了。
冷爱国也是有脾气的。
别人那么说他,他肯定要反击。可他当时太害怕了,打架又没打过。他就更抑郁。
冷爱国这一病,把冷建军吓一跳。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冷建军一边打电话给研究所的别三娘,让她赶紧回来一趟,一边拎着斧头,去找吓唬冷爱国的人,给冷爱国报仇。
冷爱国体质特殊,他一生病,阴阳眼肯定会开,最近地震死人又多。别三娘一听他病了,实验都顾不上做,赶紧回来照顾他。
“妈妈,你知道的,弟弟从小身体就不太好,那些人故意吓他,我打回去是很正常的。爷爷也说我做的对。他还跟我一起去了,把三虎、二狗的爸爸和爷爷们都给揍了。”
“他们的妈妈、奶奶要过去挠爷爷,我没忍住,就把她们也给揍了。”
“妈妈,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很尊老爱幼的,三虎奶奶摔断腿,纯是她自己没站稳,可不是我拿斧头敲的。我就是用斧头敲碎了几块玻璃,我可没砍人。”冷建军指天发誓。
天知道军区现在有些话说的多难听。在某些人嘴里,冷建军已经成为不学无术的恶棍了。可冷建军明明没干什么坏事呀,她就挺委屈。
“好好好,妈妈相信你!”看着眼巴巴等着她回话的冷建军,田娇直接被气笑了。
真是岂有其理!
三虎、二狗的爸爸,一个是团长,一个是师长,他们都是那种大男子主义很重的男人。以前冷霄对田娇好,他们就没少说什么女人不能惯着的屁话。被冷霄收拾完,两个人老实了许多,不敢再明着犯贱。
平时,他们三家也算是相安无事。
他们的老婆和他们一样,也是那种男宝天下第一重要,没有生儿子就罪该万死的人。
就和他们看不惯冷霄一样,他们的老婆也看不惯田娇。后来别三娘和冷峻结婚,冷峻、别三娘也成了他们看不惯的对象。
她们几家,一直不对付。平时能不吵架,全靠冷霄拳头硬,谁的面子也不给。他们才能井水不犯河水。
这次冲突,可以说是蓄谋已久。
秦景龙到年纪要退了。不出意外,冷霄救灾回来,最少能升师长。他们不想一直被冷霄压一头,就巴不得冷家人全都牺牲。
这样少了冷霄这个竞争对手,他们就能往上走。可冷霄他们不敢惹。冷建军被冷霄教的也超级能打,非常不好欺负。他们为了出气,就去欺负软柿子冷爱国。
田娇敢百分百的肯定,他们就是故意的!
在他们看来,冷家下一代只有冷爱国一个男丁,如果冷爱国出事,那冷家就完了。
小孩子夭折很正常。
冷家兄弟俩生不出二胎,又不是他们害的。他们啥也没干,冷霄他们都好好的回来,也不能凭这点小事把他们怎么样。
毕竟,就小孩子之间说的几句玩笑话,谁知道冷爱国会那么的脆弱,一点儿都受不住?
想到那两家人惯会耍赖的嘴脸,田娇气的,也想拎着斧头去找他们算账!
“宝贝这次做的很对,以后三虎他们再嘴欠,你还揍他们。你得告诉他们,咱们冷家人的人,都不好惹。”
“嗯!”冷建军开心的点头。“我当时就骂回去了。哼,他们一家子贪生怕死的,怎么有种说咱们家的坏话?咱家所有人都是大英雄,和他们那些没种的小人可不一样。”
这话,是冷志国之前骂他们的。冷建军觉得他说的很对,就给记住了。
田娇怜惜的摸摸冷建军的头,再次夸她。“宝贝很勇敢,以后等你长大了,肯定也会成为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
“嗯!”冷建军再次开心的点头。
说完了正事,冷建军开开心心的出去找冷爱国,告诉他家里人全都没事的好消息,留下田娇一个人慢慢的洗澡。
趁着这个时间,田娇把这事跟冷霄提了一下。冷霄听完,也被气到了。
以前冷霄都是就事论事,不会因为某些人和他观念不一致,就去针对谁的。
但这次这俩人动脑筋动到了孩子身上,冷霄也就不准备和他们讲武德了。
正好今年大革命结束,队伍那些以溜须拍马上来的人,也该从哪里回哪里去了。
冷霄磨刀霍霍,准备大干一场。
对方知道他们得罪了冷家,也准备反击。就像田娇能想到的那样,他们确实是故意让自家孩子,在这种时候,去和冷爱国说那种话的。他们确实是没安好心。
本来他们就和冷霄的立场不一样,各为其主,相互斗争很正常。
冷霄如果要怪,只能怪他不识时务。
江同志给了冷霄那么好的条件,他还一直不给对方面子,就是冷霄不对。
他们选择跟着江同志干,也很正常。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不喜欢权力呢?
这次是冷家运气好。才会毫发无损。但真斗起来,他们也不怕冷霄。
同样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猛将,谁怕谁?
然后,冷霄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猛将和猛将直接,也是有差距的。
他们只是猛将,冷霄却是将星。他出手,不管对手是谁,都是一击必杀!
七六年十月,伴随着以江同志为代表的□□集团下台,冷霄他们部队也进行了一次大换血。
所有心术不正,靠在向江同志投诚走上来的人,全被冷霄毫不留情的踢出了队伍。
不管对方是师长,还是团长,只要不是正常上位的,最轻的也得降职。像那俩比较猖狂的,就退伍回老家了。
作为这种惯会钻营的人,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他们是不愿意的。但谁让他们和□□集团有牵扯呢。冷霄没用他们斗别人的那一套去斗他们,已经是他看在对方过去功绩的份上手下留情了。
好聚好散对方如果不接受,冷霄也不介意下手再狠一些。
对方看着已经升师长,以后还得升军团长的冷霄,再不服,也只能认命。
路是他们自己选的。
选错了,跪着他们也得接着走下去。
这些人都肃清出去后,冷霄他们军区这几年被带坏的风气,瞬间为之一清。
秦景龙看着这样生机勃勃的军区,如释重负的把他肩上的担子都交了出去。
真的,这几年他太累了。
正常情况下,他前几年就该退了。但当冷霄发现,他头上的师长向江同志投诚后,秦景龙就不敢退了。
当时,军区除了秦景龙,就那个师长最大。秦景龙简直不敢想象,他如果退了,对方掌握了军区的话语权,会把这里变成什么样。
冷霄当时刚升旅长不久,卡着年龄和升职的极限,他短时间根本升不上去。
除了冷霄,别人又压不住对方。秦景龙就很急。好在冷霄很争气。
有了这几年攒的军功,还有他这次抗震救灾,以及守护飞机的功劳,冷霄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升师长了。
冷霄升了师长,秦景龙就能放心的退伍了。这军区有冷霄看着,他安心。
冷霄升职的同时,田娇也升职了。
田娇在文工团的职位还是副团没变,但她的军衔升了一级,津贴也跟着涨了不少。
秦团长看着如今越来越出色的田娇,很是感慨。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相信要不了多久,她这个前浪就压不住田娇这个后浪了。
秦团长有预感,最多五年,她这个位置就一定会是田娇的。也就是田娇不愿意调走,不然她现在已经是团长了。
比如说关莉,她就因为这次功绩,调去北市文工团当团长了。
先田娇一步当上团长,关莉并没有特别开心。如果可以,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和田娇分开。可惜军令如山,她得执行。
关莉舍不得田娇,关莉家的小不点,也超级舍不得冷建军。
从她生下来,就是冷建军带着她玩的,玩的好好的,突然要分开,小家伙就化身小哭包,哭的比冷爱国还大声。
直到冷建军保证,以后她有空会去北市看她,她才终于把哭声憋回去一点点。
关莉被家里的崽哭的心酸,她看着田娇,眼泪汪汪的,也非常的想哭。
从十八岁到三十四岁,整整十六年的时间,关莉都是和田娇一起度过的。冷不丁的要分开,关莉就超级超级舍不得。
如果不是吕骋,她哪用跑北市去?
看着来接人的吕骋,关莉没忍住瞪他好几眼。全赖他!都赖他!
能留在青市,让关莉给田娇当副手,她也乐意呀!
吕骋知道田娇对关莉超级的重要,直说以后有空,他肯定多陪关莉回青市看看。
但不论吕骋说的多好,大家都知道,这一别,她们再想见面,就没那么容易了。
成年人的世界,都有工作要忙。现在交通又不便利,她们哪还能像以前似的,说见面就见面,天天粘一块啊。
田娇也舍不得关莉。
她们约好了以后多多写信,常打电话,才在火车的催促中,依依不舍的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