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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不同意这门亲事。”徐旭泽放下手上精致的青花茶杯,看向了坐在一旁的谢宴礼,“你们才认识几天,闪婚不行。”
    谢宴礼挑起眉梢,冷白修长的指骨微顿,目光似有似无地掠过楼阮,“谁说我们才认识几天?”
    第13章 你知道我暗恋楼阮十年吗?
    徐旭泽:“这还要谁说吗?我能不知道你们认识多久?”
    楼阮虽然不住在家里,但是她的社交圈子都有谁,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谢宴礼斜斜靠在那儿,雪白衬衫上的口红印完美展露了出来,他盯着徐旭泽的脸,似笑非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你知道我暗恋楼阮十年吗?”
    徐旭泽接下来要说的话完美卡在了喉间,他盯着对面那双潋滟漆黑的双眸,仔仔细细地看着那双昳丽招摇的脸,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破绽,但破绽不仅没找出来,竟还从他眼中看到了几分认真——
    坐在他身旁的楼阮默默放下手上的瓷杯,抽出纸巾擦拭洇在裙子上的茶水,她什么时候能修炼到谢宴礼这种地步啊,说这种话的时候也能面不改色,说的跟真的似的,实在让人佩服。
    “……你能暗恋一个人十年?”徐旭泽张了张嘴,半晌才挤出来了这么一句,“逻辑上说不通。”
    谢宴礼,从小到大都有无数优秀追求者的谢宴礼,会暗恋一个人十年?
    “怎么不能?”谢宴礼瞥了一眼身旁的人,目光极快地扫过她的动作。
    楼阮穿的绸面长裙是开叉的,她擦拭的时候,一截绸面裙子倾泻下去,半遮半掩地露出了雪白如玉的肌肤。
    “……”
    他说话的动作顿了顿,瘦削冷白的手伸出去,从一旁拿来了一块手帕,动作自然地递给她,又重新看向徐旭泽,殷红菲薄的唇勾起浅浅的弧度,“从逻辑上确实说不通,但从情感上,很能说得通。”
    “我喜欢她,她喜欢别人,只能暗恋。”谢宴礼收回递手帕的手,漂亮修长的手指落在上好的木质桌面上,很轻地敲了几下,耐心问道,“现在说得通了吗?”
    徐旭泽:“……”
    好像是是说得通的。
    楼阮从小到大都跟着周越添,因为周越添,根本没有人追她。
    该死的周越添!
    徐旭泽认真想了一下,冷静地开口问道,“你喜欢她什么?”
    他扬着下巴,像是笃定这人说不出什么似的。
    哪知道谢宴礼笑了一声,轻轻垂下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连同他的声线,也像染上了甜意一般,宛若春日里湖水边的春风,带着零星的淡香拂面而来:
    “喜欢就是喜欢啊,哪有什么喜欢什么。”
    徐旭泽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因为打架而布满伤痕的手微微攥紧。
    谢宴礼那个表情,真的太真了。
    是能让他这个纯爱战士应声倒地的程度。
    楼阮软白的手指捏着那块干净的手帕,已经停住了动作,她歪着头看他,看得叹为观止。
    谢宴礼这张脸,这演技,当初就算不搞生物科技,去娱乐圈演戏也一定很有前途。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靠在那儿朝着她看过来,漆黑碎发下的眼眸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碎光,好像真的在看暗恋了十年的爱人。
    那双眼睛好像带着钩子似的,能蛊惑人心。
    而楼阮,像是又被蛊惑了似的,捏紧手上的帕子,有些挪不开眼睛。
    第14章 意为怦然心动
    “对吧,”他看着她,薄唇里溢出低低的笑,“软软?”
    楼阮不确定他喊的是“阮阮”还是“软软”。
    软软是她本来的名字,听养父说,爸爸觉得楼软不好,后面就改成楼阮,软软就成了她的小名。
    楼阮微不可察地一顿,他清风一眼的嗓音卷进耳蜗的时候,她有一种被勾引的头皮发麻感。
    顺着这个视线,她正好可以看到他滚动的喉结。
    那个地方印着她的牙印。
    少女微微往后缩了缩,软白的脸颊上映出了一层浅浅的薄粉,她低下头,声音乖软,“…嗯。”
    -
    送走徐旭泽后,楼阮才重新坐上了那辆库里南的副驾驶。
    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开车的人换做了谢宴礼。
    做工精致的西装外套被他脱下,随手放在了后座。
    雪白衬衫的袖口被解开扣子,拂至手肘处,冷白肌肤上,性感的青筋微起。
    楼阮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他手腕上那枚精致的腕表上。
    她认得那枚腕表。
    早上他解开放在桌上的时候她没仔细看,现在已经完全认出来了。
    这是周越添曾经很想要的一枚腕表,出自意大利著名工匠之手,全球只有这一枚。
    大二那年,她选中了这枚腕表,想买下它给周越添做生日礼物。
    后来到了意大利才知道腕表已经被买走,老先生知道她想将它送给喜欢的人做生日礼物后,还留下了买主的电话,说对方也是中国人,或许对方可以割爱。
    那张写有对方号码的卡纸还在家里,但她一直没有拨通电话。
    没想到这块腕表在谢宴礼手上。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谢宴礼垂眸看向手腕上的腕表,“喜欢?”
    楼阮连忙摇头,转过头在副驾驶上坐好,“没有,就是觉得好像在杂志上看到过。”
    “杂志?”谢宴礼点点头,随手扣上安全带,“确实上过国内的杂志。”
    打造这枚腕表的老先生将它命名为coisini,意为怦然心动。
    在意大利见到它的时候,原本没想买,后来听人说了它的名字,才在临近回国两个小时前买下了它。
    谢宴礼启动车子,慢条斯理道,“这块是男士腕表,女士戴不太好看,不过谢太太喜欢的话,我倒是也可以摘下来给你。”
    “……不用,你戴着很好看。”楼阮还是不太适应那声谢太太,连忙道。
    谢宴礼双手落在方向盘上,看着前面的路唇角一勾,“哦,原来不是喜欢它,是喜欢我戴它。”
    楼阮:“……”
    她终于忍不住,转过头看他。
    开着车的人大大方方地伸出右手,完美地展示冷白手腕上的腕表。
    楼阮:“……谢宴礼。”
    谢宴礼单手转动方向盘,漫不经心地看着前面的路,嗓音散漫不羁,“嗯?”
    楼阮眨了眨眼睛:“我弟弟已经不在这儿了。”
    徐旭泽已经下车了,没必要维持暗恋她十年的人设了。
    顿了一下,她又夸赞道,“你刚刚演得很像,我都快信了。”
    “演?”
    “对啊。”楼阮伸出手,朝着他比了个大拇指,“真不愧是天才,在表演方面也很有天赋!”
    第15章 但我不是
    谢宴礼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嘴角的笑意逐渐淡了下去。
    正巧路过十字路口,前方红灯。
    车子停了下来,谢宴礼抬起头,看到了华跃的广告牌,要笑不笑道,“天才是这样的。”
    下一秒,楼阮又听到了他微凉磁性的嗓音:
    “但我不是。”
    他不是?
    他不是什么?
    楼阮歪头看过去,目光落在对方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上。
    谢宴礼靠在汽车座椅上,微微抬着下巴,抬眼看着外面的广告牌。
    光影交错,黑色碎下的瞳眸映成琥珀色,为他那张脸平添了几分摄人心魄的绮色。
    楼阮坐在他身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独特的淡香。
    她竟从他眼中窥见了几分隐秘的失落。
    楼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了外面那块硕大的华跃生物的广告牌。
    绸面白裙上,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的手指微微收拢,楼阮抿住唇,他是在因为华跃生物失落吧。
    刚刚有那么两秒,她还以为他说他不是天才,所以刚刚那些不是演的。
    现在一看那块广告牌,彻底清醒。
    谢宴礼这种人,生来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他就算失落,肯定也只会为了华跃生物或者他的专利这种事失落,怎么可能会为了别的事情露出那种神情。
    这又把自己代入女主了不是…?
    楼阮抬起手拍拍心口,冷静,不要代入自己!清醒!
    不就是追了很多年的人不喜欢自己吗,不要总想一些小说情节!
    她觉得摸摸心口还不够,又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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