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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青堂脱下身上的外套,把她闺女包起来,把野鸡蛋一颗颗拿出来交给身后的小战士,抱起她闺女往回走。
    柳乔西被他爸的大外套包的严严实实,趴在他爸的怀里,温暖舒适的安全感扑面而来,她又困了,安安稳稳的在她爸怀里睡得天昏地暗。
    第7章 坑哥
    柳乔西再次醒来时,是被她奶和他妈撕心裂肺的哭声惊醒的,原来是已经到家了。柳乔西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她爸去门口送庄叔和小战士们了,她看着抱着自己的奶奶和她妈哭的稀里哗啦,这时才感到后怕,她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强大无所畏惧的异能战士了,这辈子她只是个脆弱的普通小孩。
    她的眼泪也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透过眼泪,她还看见她哥也哭的泪流满面,她爷眼睛里也有了泪花花。
    当柳青堂进屋时,就看见这一家子都掉了眼泪,他刚才的紧张劲已经过去了,现在只剩下暴怒和无奈,暴怒是对他儿子的,无奈则是对他女儿的。
    “柳乔东,你过来!”柳青堂对着柳乔东招招手,柳乔东自看见他妹眼泪就一直没停过,现在他爸叫他,他也知道为啥,他没看好他妹,挨揍也活该。
    柳乔西一看他爸叫他哥,就知道她哥可能要挨揍,她赶忙从她奶怀里跳下来,拽住向外走的柳青堂,鼻音浓重的说道“爸爸,今天这事不赖我哥,是我自己偷偷溜走的”柳乔西仰头看着他,像个勇士似的说“你要打就打我吧!”
    “你别打我妹,是我没看好她,她还小呢,啥都不懂”柳乔东一看他妹要替他挨揍,刚才蜗牛挪动的速度瞬间飞快,跑上来抱住柳乔西,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仰着头看向他爹。
    柳青堂低头看着一双儿女,俩人的眼睛瞪呼瞪呼的,觉得手心更痒痒了,他觉得自己平日里对孩子都还不错啊,怎么今天这么一整,像是后爹呢?于图南和柳奶奶也止住了哭声,看着抱在一起的俩孩子,一阵无语涌上来,她俩内心还是后怕的,只是孩子已经找到了,就没那么严重了。
    柳爷爷抹了抹眼角的泪,走上前来说道“青堂,有话好好说,咱家也不兴打孩子”。
    柳奶奶上前几步拉走柳爷爷,她觉得爹妈教孩子,爷奶不太好插手,西西已经回来了,确实得给俩孩子一些教训,今天这事不能就这么轻易让他俩混过去。
    柳乔西看着她奶拉着他爷进了东里屋,就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她跟他哥,没准真得挨揍。她想直接嚎啕大哭,拦住她奶和她爷,但现在这个形势,她真哭不出来,被她哥一整,她有点想笑。
    于图南也走上前来,从柳乔东怀里捞起她闺女,柳青堂则拽着柳乔东脖领子,夫妻俩人一起把孩子们带到俩人的卧房。
    卧房里有一把戒尺,是当初柳青堂在部队上犯了小错误,教导员送的,想让他引以为戒,实在没想到会有一天用来打孩子。
    把戒尺递给媳妇后,抽下腰带,夫妻俩人在炕头和炕尾各自开始教育孩子。
    “你才四岁,你不懂这个世界有很多危险”于图南语重心长的对闺女说道。柳乔西站在炕上,垂头丧气的想着“我懂,我都懂,我就是高估了自己,大意了”。
    “你今天带妹妹出去玩,妹妹直接进了林子,你知道有多危险吗?”柳青堂严厉对柳乔东说道。柳乔东也垂着脑袋听他爸训斥。
    于图南看着闺女娇娇软软的模样心都化了,但还是硬下心肠说道“今天你跟哥哥出去玩,你这样乱跑,不仅让家里人担心,还连累了哥哥,你既然跟着哥哥,就要听话,这是你们俩在一起出门时就形成的契约,承诺!知不知道你今天错了?”
    “你既然带妹妹出去,就要负起当哥哥的责任。你把她撇在一边,只顾自己玩,妹妹没了你都不知道,你这哥哥怎么当的?你既然承担不了带妹妹出去的责任,那就不要接,男子汉,接了就要尽职尽责!做任何事都是这样”柳青堂对着儿子硬汉发言。
    “知道了,妈妈,我错了,我不该乱跑”柳乔西乖乖认错,她知道自己今天确实闯了祸,麻烦了许多人。
    “对不起爸,我带妹妹出去,没进好当哥哥的责任,我错了”柳乔东看着盛怒的他爹,识时务的认错,而且他知道,确实是他没看好妹妹。
    于图南听着闺女软软糯糯认错的小奶音心都化成了奶油,她拿着戒尺有点下不了手,柳青堂则是越说越气,只要想到他闺女在深山老林有多危险,他那心就揪揪的疼。
    夫妻俩人对视一眼,于图南是跟她闺女一点都生不起来气了,柳青堂则是觉得一定得抽儿子一顿,让他长长记性。俩人你来我往的眼神讨论了一下,于图南最终决定,打她闺女手板十下,呃,不,五下吧!柳青堂决定抽他儿子屁股十下!
    “柳乔西,鉴于你今天不乖,给大家添了麻烦,让大家心里担心,让自己陷入危险,妈妈决定打你手板五下,把手伸出来!”于图南强装严厉说道。柳乔西终于抬起头,大眼睛瞪得溜圆,她以为只有她哥会挨揍呢,原来她也得挨打啊,看着她妈从未有过的严厉表情,就知道跑不了了。她慢吞吞的伸出左手,右手还得吃饭呢,不能伤。
    “柳乔东,你身为哥哥,带妹妹出去玩,却没看好妹妹,让妹妹陷于危险,没有尽到当哥哥的责任,所以今天抽屁股十下,自己趴床上!脱裤子!”
    柳乔东有些羞赧的说“爸,我真知道错了,不过能不能不打屁股,我都这么大了,打后背,我后背也肉厚!”柳乔东把上衣一脱,漏出单薄的小身板,肋骨根根分明,然后一转身,把后背给他爸“爸,你打吧!”声音义无反顾,像英勇就义的烈士。这是这是柳乔西分心听她哥说完话之后的感想。
    “行,你小子”柳青堂被他儿子给逗笑了。拿起腰带,开始动手,毕竟儿子是亲生的,他觉得也没用太大力道。柳乔东被腰带抽在后背上,就觉得他爸手还挺黑,疼,疼的都有点麻了,疼的他龇牙咧嘴的,但他忍着一声没吭。
    于图南也用戒尺打她闺女手掌心,这个是真没用多大力道,打在手心上连个红印都没有,但不妨碍她闺女叫的跟杀猪一样。柳乔西十分没骨气的嗷嗷叫着,听的柳乔东都觉得他妈太狠了“妈,你轻点,我妹还小呢”。柳乔东这边挨着揍,那边还给他妹求情。
    于图南都被气笑了,最后一下用了大力,柳乔西本来觉得前几下不疼,表演个差不多就行了,结果最后一下她妈用力了。手掌心立马变红,手掌开始刺痛,别管上辈子受多少伤,这辈子柳乔西就是个娇气包!嗷的一嗓子,泪花花都出来了,开始委屈的抽泣,她妈也太用力了。
    柳乔东已经挨完揍了,听见他妹最后一句都破了音了,他妈怎么这么狠心呢?柳青堂也听见他闺女嗷嗷叫唤,本来就心疼的不行,结果最后他闺女都冒泪花花了。爷俩表情一致的控诉的看着于图南,敢怒不敢言。
    于图南无语的很,然后转头看她闺女,不禁自我怀疑,难道最后一下真用太大劲了?她回忆了一下,再次确定,她闺女,这就是演的!然后继续狠下心肠“行了,你们俩,再去面壁反省十分钟”。
    柳乔东赶紧过来抱起他妹乖乖去面壁,然后隐晦的打量柳乔西的小爪子,想拿起来看爸妈还在这,他不敢。夫妻二人气已经全消了,两人相视一笑,走出了卧室。
    柳乔东赶紧拿起他妹的左手,端详了端详,这也不红也没啥症状的,他妹怎么就叫的这么惨啊“还疼吗?西西”。
    柳乔西还包着一兜泪花花,“疼~”其实早就不疼了,她妈打的真挺轻的,最后一下就是稍微用了点劲,也就当时红了一下,马上就消了。但这妨碍她跟她哥撒娇吗?
    “那哥哥给吹吹啊”妹妹说疼,那就是疼,柳乔东给他妹认真的吹了几下,柳乔西幸福的笑了出来,她直接靠他哥怀里,“哥哥,对不起,我下次不乱跑了,哥哥,咱爸打你疼吗?”“哥不疼,哥皮糙肉厚的,咱爸打的就跟挠痒痒一样,嘿嘿”
    俩小人依偎在一块,亲亲热热的互相安慰着,夫妻俩掀开门帘悄悄观察着,这俩人没留下隔阂就行。柳青堂听见他儿子说他打人跟挠痒痒似的,手心就有点痒痒,这臭小子,还行。
    兄妹俩人面壁了也不知道多久,柳乔西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唤,她仰头看他哥,“哥,十分钟这么长啊”。
    柳乔东也饿了,他这一下午连吓带急加挨揍的,也什么都没吃呢,肚子比她妹叫的还大声。这时,于图南进来了,说道“十分钟到了,你俩这次一定得给我长记性,听见了没?”
    兄妹二人齐齐转身立正“听到了!”于图南撇了俩人一眼,俩人就跟着于图南到了堂屋,饭桌已经摆的整整齐齐,有蒸鸡蛋羹,二合面馍馍,还有野菜团子,炒豆芽,加上小米饭汤,柳乔西眼睛又直了,她真的觉得生在这个时代太幸福了!
    她扑上去抱住她妈大腿仰头笑得眼睛弯弯,“妈妈,你真好,你怎么知道我饿了?”“我不好,我是后妈,我打人可疼”“不,我妈最好,我妈是最疼西西了”于图南被她闺女的两句好话迷的都快找不到北了,抱起柳乔西,亲香了小脸蛋一下,“饭是你奶做的,你不感谢你奶啊”于图南道。
    柳乔西笑眯眯的看着她奶“奶奶也最好,奶奶做饭好吃,奶奶也最疼西西”柳奶奶也被孙女的话哄得笑的不行,一家人终于开开心心的围坐在一起,吃上了宵夜一样的晚饭。
    饭桌上,柳乔西吃的狼吐虎咽,终于压下了胃里的饥饿感,突然想起她兜里还有一块奶糖,她摸了摸小兜兜,嗯,没丢!拿出来递给她奶说“奶,你能帮我把这块糖分成两块吗?我想跟哥哥一起吃。”
    于图南看着闺女手里突然冒出来奶糖,问道“西西你这奶糖哪来的?”“哥哥给的”于图南额头的神经又开始乱跳,部队里就最近刘医生外出给他儿子买了包奶糖,他儿子历来跟东子互相不对付,“东子,你是不是又跟国梁打架了?”于图南磨着后槽牙问道。
    柳乔东一激灵咽下嘴里的菜团子,“妈,妈,你可不要冤枉我啊,这是他打赌输给我的”柳青堂一听,一巴掌呼他儿子的后背上“你还敢赌博?”
    柳乔东后背刚挨了抽,被他爸一巴掌呼的差点没背过气去,柳乔东嗷嗷叫唤“我没有,我俩比成绩来着,我比他高二分,他就输给我一块奶糖。”“哦,那就好”柳青堂轻描淡写的忽略了刚刚那一巴掌。
    柳乔西看着眼前的闹剧,她好像无意间又坑了她哥一把“哥哥,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柳乔西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幸好她哥从来不跟她计较,她哥可真好!
    第8章 采购
    这件事在柳乔西和柳乔东各自挨了揍之后,就算过去了。第二天庄武在下训练的时候特意跟着柳青堂过来了一趟,看看他干闺女有没有被吓着,是的,他已经认了柳乔西当干闺女,经过两家长辈都同意的那种。
    柳乔西看见她干爹还有些害羞,毕竟自己闹出了这么大乱子,庄武抱了抱娇娇软软的小姑娘,状态良好,看来没有受什么惊吓。“以后想吃啥跟干爹说,别跑这么危险的地方去了”部队上的冷面阎王,此时难得的温柔说道。
    庄武现在都31了,还没结婚,他父母也着急的不行,庄武自己却不以为然,没遇见合适的,结什么婚,自己一个人过的也不赖,有好兄弟,有干闺女,柳家做好吃的时不时的还叫他来蹭饭,日子惬意的很。
    今天他过来还想着跟柳青堂商量着周末休息的时候,去县城买些东西。他这个想法与柳青堂不谋而合,柳青堂想着那天西西走丢,很多人都帮忙寻找了,看看能不能买点东西招待一下,他妈说明天得请客。他也想着给他闺女买包大白兔奶糖,家里条件虽然不富裕,但一包奶糖还是买的起的。本来于图南想着去,但她周末有个村里的老乡想让她给看看病,她有些脱不开身,县城远,一去就得一天。
    柳奶奶已经叫柳爷爷去村子里寻摸着换些东西了,家里还存着两提腊肉,一只腊鸡,到时候可以一块做了。
    到了周末这天,柳乔西本想着能和他爸一起去县城长长见识,但她早上赖床没起来,他哥这个傻乎乎的竟然起来了,最过分的是起来了也不叫她,跟着他爸一起去了县城,哼,生气!
    柳青堂带着他的癞皮狗儿子,和庄武一起大早上5点起床,搭着部队采购的车一起走。柳乔东长到11岁了,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三次来县城。他昨天晚上就没怎么睡着,兴奋的不行,生怕他爹把他落下了,他妹本来也兴奋,后来就睡的跟个小猪崽似的了叫都叫不醒。
    他看着窗外的风景快速倒退,夏天天亮的早,太阳已经还没有完全跃出地平线,温度刚好也不刺眼。从部队到县城,从连绵不绝的大山,颠簸的土路,到平坦的石灰路,从人烟稀少到人渐渐变多,大家都是向着县城的方向前进。
    他津津有味地用小脑袋瓜记录着这一切,他想着他妹没来过县城,能不能讲给她听。部队的车把他们放在了粮油站门口,这时候物资匮乏,粮油站门口已经排起了队,但是人还不算多。
    “庄武,你先去别的地方转转,我跟东子在这排队,看看买点肉”庄武不需要买肉,他准备去供销社看一眼,他妈下个星期要过来,他申请了一套家属院,需要添置一些东西,粮油什么的,等他妈来了再买也不迟。“行,那我先去供销社了,你一会去那找我”。
    柳乔东看着他庄叔渐渐远去的背影,他也想去供销社,在这排队好麻烦。正想着,前面的队伍开始动了,原来粮油站已经开门,他看见前面的人由慢到快的向前冲,这排队是排了个寂寞么,他拽着他爸赶紧往前跑,原来是三个人一组买肉。等轮到他和他爸时,肉摊上还剩了好些,不过大部分都是瘦肉,柳乔东虽然小,但他知道肥肉吃起来才香。
    “爸爸,我们买哪块啊?”柳青堂看着最大的一块后腿肉,对营业员说“要这块吧,给我称一下”他媳妇给了他一大把肉票,也不知道够不够,八毛钱一斤,还要一斤肉票。他数了数手中的肉票,大概是7斤多,营业员称好后递给柳青堂,大概6斤多,柳青堂把粮票递过去,“同志,给我凑够这些肉吧,这些大棒骨要票吗?”
    “大棒骨不要票,4毛一斤你要吗?”这些棒骨每天都不太好卖,毕竟全是骨头,谁要啊,营业员看到有人问也挺开心,变得热心了许多。
    柳青堂最后拎着7斤多肉,4斤棒骨,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粮油站。柳乔东乖乖跟在爸爸身后,有些激动“好多肉,这么多肉,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肉,嘻嘻”
    柳青堂在心里默默算计着他媳妇让他买的东西,东子要买一双新球鞋,是他媳妇早就答应了的,要给西西买盒蜡笔,不然他闺女每天也太无聊了。还要买一包奶糖,给她闺女解馋,记着的就这些了。
    粮油站距离供销社有些距离,老远柳乔东就看见他庄叔等在门口,帅气的很。柳乔东赶忙跑了过去,“庄叔,你买好了吗?”
    “没有”庄武摸了摸柳乔东的脑袋,有些苦恼地说道“不知道买什么样子的,想等你爸过来帮忙参考一下”。
    “我能帮你参考啥,你到底要买什么啊?”柳青堂疑惑的问道,他这好兄弟的母亲要过来他知道,主要是他想着不得老太太过来安排吗?两个人说着进了供销社,人并不多,营业员看着很悠闲。
    “我这不是想着买块布做床单么,我妈来了,我那床单都有点小,房子的床铺着不合适,被子倒是有”庄武一边说一边带着柳青堂父子俩往卖坯布的柜台走去。
    花花绿绿的布很快就迷了两大一小三个男人的眼,“这,这我也不会选啊,这个倒是挺好看的”柳青堂指着一匹红花绿底的大花布说道,柳乔东也看了一下,拽了拽庄武,“庄叔,我们家的床单好像是这个颜色的哟”柳乔东指着的是一个蓝白条纹的布匹说道。
    “是吗?那就买这个吧。”庄武也不懂,反正跟着柳家床单颜色买肯定没错。“同志,我想买这个布,给我裁两块,每块两米”。
    庄武买好布后,就跟着柳青堂开始采购,奶糖,东子的白球鞋,一包桃酥,一盒蜡笔,还有她干闺女的两根头绳……最后三个人身上都挂满了大包小包,才心满意足的出了供销社的大门。
    因为部队采购的车得下午才回去,柳青堂决定带着他儿子中午去国营饭店吃一顿,庄武是从来不缺钱的主,俩人一拍即合,向饭店走去。
    柳乔西打起来吃过早饭之后,她就有些坐不住站不住的,就奶奶家看着屁股跟着了火似的孙女,有些好笑,逗她说“谁让你自己赖床没起来的”。
    柳乔西气闷,“要不你出去玩会吧,找你王奶奶家大丫二丫姐去玩会?”
    “算了,我去找我爷玩”柳乔西说道
    “你爷在地里锄草呢!你过去能玩啥?”
    “我能帮我爷一起拔草!”柳乔西一溜烟的跑开了。
    “那你可别乱跑啊,别往山里去”柳奶奶不放心的高声叮嘱道。
    “知道啦”柳乔西响亮的小奶音回道。
    在部队上家家户户都给分了一块地,种些蔬菜瓜果啥的,柳爷爷就俩爱好,一是去周围村里和同样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们唠嗑,二就是伺候这两亩地,种子都是他村里的老哥哥们给的,人缘混的是相当不错。
    柳乔西到了自家地旁边,就看见他爷正用锄头一点一点的锄草,地里种的东西种类多,品种全,柳乔西笑得眯了眼,这都是吃的啊!“爷,我来啦,我来帮你拔草”。
    柳爷爷看着欢实的小孙女,“西西,你咋来了,别下地了全是土”。
    “爷,我不怕脏”
    “我怕你踩了我的苗”柳爷爷逗柳乔西。
    “爷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可爱的小孙女呢”柳乔西哒哒下了地,蹲下拔草,地里的土地比较松软,拔草比较容易,一颗一颗的,小丫头拔的还挺起劲。
    柳爷爷拄着手中的锄头,歇会看他小孙女干活,看的还挺津津有味“诶,诶,那个不能拔,那个是豆苗”。
    柳乔西手快,直接就把豆苗给薅下来了,然后扭头看着她爷卖萌傻笑。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种过地,有些苗那是真不认识。
    “你快歇会吧,等你拔完草,这亩地都落不下什么了。”柳爷爷赶紧的拦着柳乔西突如其来的勤劳。
    柳乔西被他爷说的有些害羞,嘿嘿的笑开了“那爷爷,你能给我讲讲这都是啥苗不”柳乔西虚心的问道。
    柳爷爷一听孙女这个问题就来了劲,“行,爷爷给你讲讲,你刚才拔的那个是黄豆苗,现在刚长成小苗,这边这个是棒子,这边爷爷种了一溜花生,这边是黄瓜,豆角,茄子,辣椒……”
    一上午就在爷孙两个一个教一个学过程里过去了。中午柳奶奶来到地头叫俩人吃中饭,俩人才意犹未尽的扛着锄头回家。
    这时候,柳青堂,庄武正带着柳乔东在国营饭店,小黑板上只写了榨菜肉丝面,今天可能大厨心情不好。
    三个人一人要了一碗面,超大的碗吃的柳乔东差点没撑死,柳青堂和庄武俩人又分了一碗面才吃饱。味道不错,汤头是大骨头熬的,柳乔东想着,比奶奶擀的面条好吃。他不知道的事,饭店里是纯白面的,家里柳奶奶擀面条都放好些个玉米面,就没这么有嚼劲。
    三人吃完饭,歇了一小会,就往粮油站旁边的那棵大树走去,早上约好的下午3点多钟在那见,时间还早,但老在人饭店里坐着也不好,天气不热,去树底下呆着吧。
    柳乔西吃完中饭有些犯困,她妈乖着她,她就舒适的去见周公了。等一醒来,她妈也不在屋里,奶奶好像在堂屋里跟人唠嗑。她麻利的爬起来,拿着自己的专属小板凳,就去大门口乖乖坐着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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