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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继荣不甘示弱,“没事,到时候爸带你去看,你妈不一定能被选上呢。”
    不说县下面多少个公社,公社下又有多少生产队。
    不像他,只要去应招节庆厨师,凭借着手艺,必进。
    辛甜觉得爸爸这几天变笨了,“爸你现在应该给妈妈打气!”
    林雪柔抬头凉凉地斜一眼辛继荣,“我们不理他,说话酸里酸气,妈妈谁也不带,就带你去。”
    辛继荣:“!”
    她在挑衅!这就是在挑衅!???
    “还没到最后呢!”臭德行。
    辛继荣扭头,“小闺女走,咱回家,爸爸今天带回来可多好东西,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林雪柔看他充大头,“钱要回来了?”
    辛继荣:“……着什么急,反正我这一趟挣够了小闺女下学期学费。”
    乔家人给他包了三十块钱呢。
    辛继荣警告便宜媳妇,“这钱你不准动,但凡让我知道你再偷拿,手给你剁掉。”
    林雪柔觉得这人欠教训,伸手抓住他手腕骨,用力一捏。
    “再说一遍。”
    “撒手撒手。”辛继荣登时脸疼得发白,胳膊痛到发抖,“大白天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
    四周打量的目光渐多,顾忌辛继荣只敢小声指指点点。
    辛继荣察觉,费劲地拧着身子凑到便宜媳妇耳边小声警告。???
    “说好要离婚的,从现在开始保持距离。”
    温热的呼吸落在颈侧,安全距离突然被打破。
    林雪柔身体习惯性地出手攻击,回神时膝盖已经撞在辛继荣后腰上,故意小声说:“哦,离婚这事,我反悔了。”说罢松开手。
    辛继荣:“?”
    你这么做到,不讲信用还能这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辛继荣想起身质问,腰上传来刺骨的疼意限制住动作。
    “哎呦!”
    他扶着腰,一动不敢动。
    林雪柔察觉什么,倒退一步,“我刚刚可没用力。”
    “你你你!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为了留下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辛甜倒是顺手扶住人,“爸爸估计又扭到腰了。”
    她扭头,“辉叔,能帮帮忙把我爸送回家吗?”
    没一会,辛继荣被人抬起朝家走。
    辛甜跟着,发现了不对,“爸爸,你捂脸干嘛?”
    辛继荣瓮声瓮气道。
    “丢人。”
    第9章 你受伤了哎
    毛脚大夫给辛继荣诊断完,确定是扭伤了腰。
    他冲辛继荣挤眉弄眼道,“也不算什么大事,短时间内别用腰。”
    辛继荣趴在床上继续捂着脸:“……”
    第一次清楚意识到,他不是三十岁的小年轻,已经是个四十岁的老男人!
    林雪柔站在床边,轻声说:“我会看好他的。”
    “那我就回去了。”
    “我送您。”辛甜将人送到门口,不放心地追问,“毛叔,我爸的伤真不用上药?”
    “养几天就能好,你要实在不放心,就熬些之前给你爸的那个膏药,能好的快点。”自己熬药不费钱。
    毛脚大夫也唏嘘。
    当年辛继荣为了跟媳妇亲热,专门找他要了护腰的膏药方子。
    养这些年还能玩伤腰,可真行。
    “还记得用哪些草药吗?”
    “记得。”辛甜认真点点头,心里开始盘算明天上山的事。
    和平村临山靠水,山上不少日常能用到的野生草药。
    家里以前的膏药都是她熬的,经常上山。
    隔天。
    为了爸爸能早日康复,辛甜难得没去知青点。
    拿着镰刀、手锄,背上小背篓在大队里一片鸡鸣声里朝山脚走去。
    出了生产队,顺着林荫山道前进,就瞧见几间破破烂烂的牛棚。
    以前喂耕牛的地方,后来公社发配来几个人,生产队怕他们心里不痛快把气往耕牛身上撒,又专门寻了片阴凉通风的好地方,重新给耕牛搭了棚。
    老牛棚就留给那几人。
    辛甜从路边经过,就听见牛棚里有动静。???
    呜呜咽咽地听不甚清楚,像是被捂了嘴,仔细再听,里面又安静下来。
    辛甜以为听错了,抬步要离开时,砰地一声响,身侧不远处那面芦苇杆扎的墙轰然倒塌。
    两个年轻人挣扎着躺在上面,痛苦万分地蜷缩成虾状。
    辛甜连连倒退两步,举起手中握的镰刀。
    “谁呀?”
    天还灰蒙蒙的,辛甜有些看不清对方的脸,余光顺着看向倒塌的那面墙里,趴着个衣衫被扯破的小青年,脸上沾着大片泥巴,撑着胳膊爬起来。
    身后墙角里,躲着几个瑟缩的身影。
    辛甜认出他。
    陆让。
    到和平大队那天,还是她帮忙指路牛棚的。
    听说是家里爷爷被下放后,自愿跟来照顾老人的。
    平时很少见他。
    他身边,是被翻乱的包袱,衣服扔的到处都是。
    这时摔倒在芦苇墙上的两个人也搀扶着站起来。
    他们也没想到,老牛棚位置这么偏,还能撞见人。
    最先爬起来的二虎已经认出辛甜。
    他莫名想到上次偷鸡吃时,被辛继荣发现抢走的两根肥鸡腿,被打胸口又疼几分。
    二虎扯出个笑,“是甜甜呀,这么早是要上山?”
    辛甜也认出两人,经常讹爸爸的钱,仗着年轻有劲老在上工时间拐爸爸出去溜达。
    “你们在欺负人。”
    辛甜视线落在眼前人的手上,是块圆润的玉佩,没有任何雕刻装饰,单纯被一根红线给串起来。
    二虎手一抖,这要是辛甜回家乱说,还不被辛继荣发现吃独食。
    想到跟着辛继荣的丧辉几个经常下狠手,二虎心一横笑呵呵地上前,把玉佩往辛甜背篓里一丢,还冲身后人招手,“快,东西全都给甜甜,正好辛叔路子多,换了钱再分也一样,叔亏不了咱们。”
    那话说得,仿佛这事做了成千上万遍,十分熟练。
    辛甜涨红脸。
    臭不要脸,竟然当着陆让的面,把她和爸爸说成同伙!
    太奸诈了。
    辛甜想要反驳,没等再开口,手里又被塞了东西。
    再抬头看,刚刚还站在跟前说话的两个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生气!
    她和爸爸才不会干抢人东西的事。
    辛甜看清楚手中拿的粮本和钱,抬头看了眼狼狈的陆让,主动走过去。
    “还你的东西。”
    天亮了几分,她看得更清楚一点。
    青年五官被揍肿了,除去沾上的泥巴,还混着猩红的血液。
    辛甜:“呀!你受伤了。”
    陆让视线落在她背后。
    辛甜一把将手里的东西往他怀里塞,就地揪了把挂着露水的青草,“你别动,我帮你清一清脸上的泥巴,看看到底伤在哪了。”
    陆让面色冷冷地避开,“玉佩。”
    辛甜皱眉,“玉佩又不会跑,你流了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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