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俏看见她醒来,眼眸中流露出几分的不屑,随后娇俏的贴在男子的身边耳语几句,男子便扭头过来。
口?中被?人塞上棉布条,苏妧的胸膛起伏得很快,却并未贸然出声以防伤了自己。
她杏眸中满是愤恨,只见男子轻佻的拍下苏俏的臀/肉,而是苏俏手指在男子的胸膛上画着圈,模样极为浪荡。
苏俏走至苏妧的跟前,轻轻“啧”一声,“没想?到?啊好妹妹,我们竟然又见面了。”
苏妧眸中满是愤恨的盯着苏俏,没想?到?,真的是她,是不是她偷拿了香囊,才会导致如?今的局面。
苏俏冷笑一声,将苏妧口?中塞着的棉布条给扯出。
没忍住干呕一声,苏妧难受的向一边歪斜过去,苏俏满眼都是嫌弃,轻轻拍下手,“怎么?很恶心?”
苏妧死死盯住苏俏,“你通敌叛国,你难道不觉得羞耻?”
苏俏一把攥住苏妧的下颌,“苏妧,你有什么脸同我说这些?”
苏妧看着苏俏的面容才发觉过来,原来她与?从前竟然没有半分的差异。
与?那个抢走她身上所剩不多的银钱,让她在雪地下跪,由?着府中下人欺辱她的苏俏没有半分的差距。
紧紧咬住自个的下唇,苏妧一言不发,只是眸底的愤恨才更加让苏俏觉得恶心。
她愤愤不平道:“你与?陆砚瑾的婚约,是我施舍给你的,可没想?到?,你倒是成了他心尖上的人,苏妧,你又凭什么?”
“我委身于别人的时候,你在王府享受荣华富贵,我被?迫在军营的时候,你高高在上与?陆砚瑾一同羞辱我,后头他竟然为了你,还想?要杀了我,苏妧,你恶心不恶心。”
一把将苏妧的脸给甩开,苏俏用力擦着自个的手,仿佛沾染上的是什么最为恶心的东西?一般。
苏妧如?今被?绑着,一刻也动弹不得。
苏俏又恢复那股妖艳的模样,走至桌前,将上头的荷包给拿起。
苏妧很快就认出,那是她给陆砚瑾绣的那一个,原来真的是他们在后面捣鬼。
朝一直冷眼看着苏俏的黑衣男子身上望去,他一直带着斗篷之上的帽子,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可是根据他的一身装扮,又想?起方才看见的荷包,苏妧大抵也能猜到?他的身份——绥国巫师。
从前苏妧从来都不相信这些真的存在,可如?今种种的事情全部都摆在她的跟前,倒是让苏妧不得不相信。
苏俏将手中的荷包提起,声音尖锐,“这是你给陆砚瑾做的荷包罢,但是可惜,他没机会再用了。”
苏妧声音泛着发哑,“确实,他不是都死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苏妧的语调中隐隐泛着几分的酸涩。
苏俏“咯咯”一笑,“你们真是蠢,若是他真的死了,我直接让人杀了你就好,何必要让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呢?”
苏妧不敢相信的听着苏俏的话,胸腔之中跳动的更为剧烈起来。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陆砚瑾没死,他是不是,还活着。
苏俏没有明?说,只是拍着苏妧的脸道:“妹妹你的绣工和你那该死的小娘一样好,只是可惜了,从前的这些绣品能救你们一次,然而如?今,只能让你白?白?送命。”
苏妧看着苏俏将那个寒梅荷包拿走,她将视线转至玄衣男子身上,苏俏用手在男子身上肆意撩拨,“都按照大人的意思说了,大人要如?何奖励我?”
苏妧没有听到?男子的回复,也看不到?他的神情,微微稍顿后他就直接带着苏俏离开。
房中只剩下苏妧一人,她面朝一扇窗户,才会觉得一开始的阳光十分地刺目,唇瓣干涩,许久没有饮水,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手与?脚都被?绑得非常紧,苏妧根本挣脱不开,不仅如?此,她竟还发现?,那股酥麻阵痛的感觉又来了。
身上又有着熟悉的感觉,只是如?今苏妧被?绑在椅子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感受着那股蚀骨锥心之痛朝身上四散开来。
椅子被?她晃动得厉害,苏妧唇瓣更为惨白?,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落下,她难受的杏眸中的泪水也落下。
外?头无?人,更是没人听见苏妧唇瓣中溢出的疼痛。
眼前被?汗珠给沁湿,一滴滴的都朝下落,纵然苏妧紧紧闭着双眸,仍旧是有几滴掉落在眼眶之中。
过好半天,苏妧才缓过来这口?气?。
浑身上下都如?同被?水给打湿一样,苏妧难受得紧,更是脸色十分的惨白?,面无?半分的血色。
她唇瓣打着颤,疼痛散去,如?今在阴冷的房中湿透的衣裳便分外?难受。
手被?紧紧绑在一处,上头还被?包裹着一块黑布,更是怕她找到?什么磨开绳子。
苏妧不知苏俏将她关在这处是要作甚,但却知道陆砚瑾是没死的,就证明?,他们是见过陆砚瑾,只是却眼睁睁地看着他跑了,这才会想?了旁的方法。
一时间,苏妧竟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这般的处境,怕是陆砚瑾确实是无?事的,但是她很快就要出事。
头疼的厉害,苏妧想?着,大抵这辈子也活到?头。
她唯一惋惜的,便是临死前,却没能见到?岁岁最后一面。
只希望她的孩儿不要像她一般,这般的命苦,过的如?此悲痛。
苏妧仰着头,泪珠顺着脸旁落下来,苏妧在此无?声地哭泣。
另一边的崔郢阆通知完黄副将准备回去,却正好看见黄副将在包扎手,他有些疑惑,问着是怎么一回事。
黄副将眼神有些闪躲,直言只是一时不慎划伤了手。
崔郢阆这才朝营帐之中走去,步伐很快生怕出现?一丝的差错。
然而到?了营帐之中,却只看见地上全都是血迹,而苏妧,没了踪影。
他心跳都快要停止,连忙又去找黄副将,将所有的一切都与?黄副将说个明?白?后,黄副将脸色更是不好。
崔郢阆眼眸锐利,“黄副将的手怎得在此时正好伤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黄副将看着自己包好的手,说话的时候支支吾吾的,好半晌都说不清楚。
崔郢阆愤怒的不行,猛然揪住黄副将,将他重重仍在墙上,“说!是不是你做的!”
声音惊动外?头的人,众人皆拿起剑跑进?来。
这里头不乏有黄副将的手下,更有无?数军营之中普通的将士。
见到?眼前的一幕,纷纷握紧剑,不敢轻易乱动。
崔郢阆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最为普通的人,可是黄副将却不一样,是在军中一直有威望的人。
其中一人道:“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将黄副将给放下!”
周围有人附和他,可如?今崔郢阆怎能听得进?去这些,猛然掐住黄副将:“说,是不是你将阿妧给藏了起来。”
将士们纷纷上前将崔郢阆给按下,周围人多,崔郢阆打不过他们如?此多的人。
黄副将喘着粗气?,手上的伤处好似又有些裂开。
他活动着手腕道:“不是。”
眼眸中滑过几分的愧疚,可他却隐藏得很好。
抬手命人将崔郢阆给放开,他直面崔郢阆道:“我不知崔公子究竟在说什么。”
语气?很是坦荡,就连崔郢阆都差点要相信黄副将的话。
手背之上青筋绷起,他直直指向黄副将的手,“好,那你说,你的手是怎么一回事?”
黄副将将手中包扎好的伤处给拆开,暴露在众人的面前,“方才拿剑一时没有拿稳,我不慎滑伤自己,这才会如?此。”
崔郢阆勃然大怒,“你撒谎!阿妧的营帐中,分明?也有一大滩的血迹。”
黄副将闻言一滞,随后很快就皱眉道:“就算是苏姑娘的营帐也有,那也不能就说是我的不是,我方才在营帐之中,可是从未出去过,况且照理来说,崔公子来找我的时候苏姑娘消失,我又怎会在如?此快的时间中,将苏姑娘给藏起来然后再回来。”
崔郢阆满腔愤怒,可如?今却没有地方发泄。
营帐中的人都听进?去黄副将的话,看向崔郢阆的眼神都带着质疑。
崔郢阆恶狠狠的道:“你说的,最好是真的。”
黄副将看着崔郢阆气?势汹汹地走出营帐,提声道:“若是苏姑娘消失,我可以帮崔公子一次。”
可崔郢阆没有理会背后说话的人,而后径直走出去。
黄副将松下一口?气?对着营帐中的人道:“无?事,都出去罢。”
等到?众人散去,黄副将看着手上的伤处,眸色微顿,嘴唇微微动下,然而却一个字都没有发出。
崔郢阆走出营帐,如?今陆砚瑾死了,阿妧对他们来说便什么都不是,也没有身份。
可他不相信阿妧是凭空消失的,更加不相信黄副将在此事中是无?辜的。
崔郢阆看着房中的一片狼藉,一言不发的直接出去而后朝着马厩赶去,既然如?此,他要去寻求一个能将阿妧带回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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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妧被?人牢牢的绑住,每日能看见的也不过是窗户的那一点微弱的光芒,虽说只是一日,可苏妧却早就已经难受的不行。
苏俏又一日进?到?房中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群人。
打个手势,一群人直接上前将苏妧的身子从椅子上解绑开,却只是松绑开苏妧的脚,手仍旧绑着。
被?人推搡着朝前,苏妧被?人带着朝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苏妧好似被?绑上一处的台子。
四周都燃着火把,周围全部都是军队,而周边的众人,皆是绥国的臣民?。
苏妧被?推搡得头晕目眩,根本没空去思考眼前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只能任由?人将她给绑上去。
那个穿着黑色玄衣的男子缓缓朝台上走来,苏妧想?要睁开眼眸看清楚他的模样,可是他兜帽戴的太深,半分都看不见。
他将手慢慢抬起,大抵是没有见光的原因,他的手上一片的苍白?,手背从苏妧的脸上落下,又流转回去。
苏妧强忍着恶心想?要将脸给避开,但是眼前的人却没有放手,“多美好的一张脸,可惜了。”
他说的本国话很是流利,苏妧十分诧异的抬头,此人不是绥国的巫师,怎能如?此精通本国的语言。
巫师仿佛是看出苏妧心中所想?,“很诧异?”
苏妧隐隐感觉巫师的语气?十分耳熟,但却始终说不出他是谁来。
只见巫师又将手给收了回去,苏俏看着苏妧,满脸的敌意。
所有的人都退散开,巫师带了军队的诸位将士也离开,只剩下苏妧一人被?绑在台子上。
由?此朝下看,苏妧只能看到?绥国的众位民?众对着她指指点点,却无?一人敢上前来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