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有人喊着二姐,是木容。她来找她来了。
没跑几岁,刚才那个说话的男人就挡住了她的去路。刚想退回去,徐颖儿已经截住了她的后路。
李意容一个激灵,害怕地晕了过去。
“怎么?我看来那么可怕吗?”男子摸摸头不解道。
徐颖儿道,“行了。你赶紧再去检查一遍,把她绑了交给我,我送去陈府交给大人处置吧。”
是陈家。李意容默默地记在心里,不一会儿,便被绑着扔进了役车里。
刘颖儿踹了踹缩在一角的李意容,眼白了一下,“狗东西。偷听人讲话。你们李家没一个好东西。”
她一直骂,从徐夫人开始骂起,一路骂到了李木容,连徐夫人的侍女容慧也没有放过。骂的累了,突然心生一念,不如,直接杀了这丫头好了。
刘颖儿动了杀心,她一向看不惯徐夫人李想容那伪善的菩萨和善样儿,明明阴沉的很,装的又大方又温柔。还有因为她,自己被徐彦先拒绝过,她那温润如水的徐相啊。
她简直恨透了所有李家的人。
再说了,杀了李意容,也没人知道,反正也要被大火烧死…边想边凑近那紧闭双眼的女子,举起匕首,想要刺下去。
第六章 何去何从
没想到李意容突然睁开眼,露出一双极为明艳的眸子,含着笑意,阴森森道,“要用力喔。”
徐颖儿还没反映过来,就被重重地踹了一脚。
李意容拍拍小手,虽然花了点功夫,但比以前的逃脱速度还是慢了一点,实在是因为最近伤心过度。
她捡起匕首,刀锋贴近徐颖儿狠狠道,“我不知道,你在踹我的时候在想什么。但是,我想,我应该猜得到你现在在想什么。”
这时,只听得外面一阵骚乱。
李意容瞥了瞥徐颖儿一张惊恐到变形的脸,还以为她多成器呢,简直不堪一击,自己现在还要赶回徐府,没空跟她玩。一合计,挥刀重重地刺在刘颖儿的大腿上。
刘颖儿猛地尖叫了一声。
李意容狠狠道,“先断你一条腿。下次再被我看到,我就废掉你。听到没有?”说完,从行走的役车上纵身跳了出去,正好扑倒在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李意容看了看被她压倒在地的蓝袍男子,想了想,起来转身就跑。
被压的男子一脸茫然,怎么,被人压了,连句对不起也没有吗?
距离徐府几里之外,便可看见巨大的像黑龙肆虐的火光。
大火惊醒了昭安城内所有的人。
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稍稍变小,但似乎一切都不可挽回。
李意容站在徐府前,面色悲戚,一种浓浓的无力感铺天盖地的袭来。
她恨这种无力感。
随她而来的蓝袍男子不知是上去质问还是该安慰一下她。她看起来好孤独。
难道他们等不及要杀掉徐家所有人?那她现在就去一把火烧回去,哪怕是毁掉整个昭安,也在所不惜。想在这,就要提步离开,却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二姐?”
李意容心中微微一动,恍然回头,端丽秀美,正是李木容,她上前一步,猛然抱住。
最后一次,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她再也不会让她们两个陷入如此孤立无援的境地。
“你怎么在这?姐夫呢?”李意容放开她,问道。
“是长胜,他让我去锦绣楼前等他,要我们连夜赶回嘉永。我寻不到你,长胜便说让我先去。我在楼前见无人来,倒是徐府起了大火,这个是姐夫给你的。”
李意容打开信,是姐夫的字,舒朗银钩,矫若惊龙,只见素白罗纹纸上写着——
“一切平安。万事小心,史君可信,北府军可用。”
史君是谁?
“姐夫说什么?”
“没什么。”李意容把信揉成一团扔进火海里。
李木容哦了一声,问道,“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李意容冷声指指傻傻站那的蓝袍男子道,“他撞到我,去他那过一晚先吧。”
蓝袍男子叫苏昭臣,家住昭安羽区,是个破败的寒门子弟。琴朝有严苛的门阀制度,士庶界限分明,像苏昭臣那样的人,估计是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两人真的就在苏家住了下来,堂而皇之的寄人篱下了。
苏家很小,不过两间房,李意容和李木容还占了一间。
李意容好意思,李木容就不好意思了。不是帮着打扫,就是帮着做饭。
“二姐。你怎么那么没脸没皮啊。明明就是你撞到人家。”后来得知真相的李木容,指着在那边休息的李意容道。
“还好吧…大不了以后还他。”李意容有点不屑道。
这样都可以吗?可以欠着吗?话是这样说,李木容仍然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就差给苏昭臣当娘子传宗接代了。
住到第三日,两人收到了一封来自启明院的入学邀请信。
“这乃良机啊。”苏昭臣高兴道,“早闻徐夫人少女时,才名便满天下,想必也入了启明院老师们的耳朵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