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聿为被扇巴掌,还要乐呵呵地蹭上来,舔舐她的指尖,越看越像她前世养的那只狗,它也爱舔她的掌心。
“吃掉你?”晏夏打断他,“我是食人魔?”
陈聿为没搭理她,自顾自地说着:“食欲与爱欲是结为一体的,越爱一个人,就越想吃掉它,肉体融合在肚腹时,爱意就越浓……”
他说这段话没在开玩笑,反而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好像她在那目光中逐渐融化了。晏夏知道小屁孩难搞,没想到这么难搞——最主要的是,陈聿为的态度非常认真,他循循善诱地说服她,在她眼中如同一个传教的傻逼。
晏夏被这人搞得犯恶心,又一巴掌把他拍开,“你爱我?”
打他都像是在奖励。陈聿为习惯了她突如其来的暴力,侧头一避,挑起个无辜的笑容,“爱是什么?”
这句话真就有点老土了,连001都发出啧啧的机械声。
按照小说定律,需要被救赎的病娇男主都会不自知地对女主说出这句话。
当然,我们的女主——晏夏对此不屑一顾,她觉得比起陈聿为,自己这个穷鬼在这本书中更需要被救赎。
“这话你应该去问课本,问你亲妈,而不是问我。”晏夏本来想享受一下床第之欢,听他嘀嘀咕咕半天,性欲全无,她穿上衣服后,语气冷漠,“我没心情在这当你老师。”
陈聿为眨眨眼:“那下次还有机会吗?”
“听你继续讨论谁吃谁的问题?那我们应该在餐桌,而不是床上。”晏夏嗤笑一声,“什么都不会,就别邀请我和你上床。”
至少沉初淮还会舔个逼呢。
陈聿为微微一怔,看见晏夏起身,她的眉眼冷冽,在这张柔美的面孔像是月光下的刀光,无情又难以接近。他其实一直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可能是情不自禁,陈聿为做出了个背叛身体本能的行为。他像是挽留一般,又拉住她的手臂,随着大幅度的动作,伤口隐隐作疼。
她往前再走一步,就等同撕裂他。
陈聿为却趋之若鹜。
“又发疯?“晏夏瞥他一眼,真想打个电话把这人送进精神病院。
不知道何处来的知觉,陈聿为想起母亲去世的那一夜,满城下起暴雪,冷得浸入骨髓。
“姐姐……”他的声音干涩,“别丢下我。”
他看起来真有点可怜。
晏夏选择无情地撕碎他,“滚。”
……
这次庆礼非常隆重,现场的媒体将进行全网直播,学生的家长,包括投资方都会到场,都是各行各业的知名人士。洛施特学院要求高一到高二年级的每个班级都要安排一个节目,晏夏所在的E班也进行了组织。
可能是之前的威慑起了作用,钟寻和班上的其他人都没找她麻烦,但是班上都在无声地孤立晏夏,不同她交流,好像她是一个随时爆炸的炸弹。
不知道沉初淮这群人在忙什么,陈聿为也好几天没回家,少了这两波人的骚扰,这几天晏夏觉得自在清闲,越发觉得自己不像是在小说世界。
除此之外,她还认识了一个人。
原书中“阮甜甜”的好友,柳可可,真是一听就炮灰,一听就敷衍又不用心的人设,一听就是在旁边“天呐,是沉初淮!“,“甜甜,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说这种台词的闺蜜。
在原书中,她人设单薄,寥寥几笔。但在晏夏面前,又表现得出奇鲜活。
比如她坐晏夏前桌,每次发放试卷都会不小心地把自己的试卷与晏夏的弄混,也比如她爱吃薯片,话特别多。
来到E班的第二天,她就开始敬业地走剧情,对晏夏小心翼翼地问出那句经典台词:“天呐,你是不是认识沉初淮?”
柳可可也是特招生,还是一直留在E班的特招生,本来钟寻都在欺负她,每当新的特招生到来,就开始转移霸凌的目标。
所以晏夏从她的眼神中能看出几分清澈的感谢,她把被柳可可压住的试卷移了一寸,摇摇头:“我和他不熟。”
“可是现在论坛上全是你们的帖子耶!”柳可可星星眼,“他们都说沉初淮是你的男朋友呢,听说在食堂揍他,就是因为他惹你生气了……天呢,和沉初淮谈恋爱的感觉怎么样呀?”
过于神经的陈聿为,过于蠢笨的沉初淮,也太格式化的闺蜜……晏夏选择沉默。
“我没和他恋爱。”晏夏有些无奈。
柳可可不气馁,笑嘻嘻的,“那季明川呢?他们说季明川也是你男朋友呢!和季明川恋爱的感觉怎么样呀?”
“……”
比起面对那四个神经病,晏夏这一刻终于感受到了无力。
她扶着额,缓缓地叹气一声,“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们会对同校的异性学生这么关注……”
在公司同理,晏夏经常听见财务部的女生私底下互相嘲讽异性同事,满嘴一个“你老公”,“那才是你老公”,神情嫌恶到骨子里。
柳可可眨眨眼,似是不解:“因为他们很帅,很优秀呀!”
晏夏心平气和地说道:“可这有什么意义呢?”
柳可可怔了一刻,辩解道:“可是他们真的很帅……很优秀……”
“然后呢?”晏夏冷静地说,“如果是因为这个理由,你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都表现得太痴狂,太不合理了吗?”
柳可可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在这场沉默中慢慢地消失,没有收到回复,晏夏继续看手机了。这个世界的股票市场,她还不太了解,这几天都在进行学习,直到柳可可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你说得很对,我也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奇怪!”
柳可可真诚地看向她,说道:“甜甜,谢谢你!”
晏夏:“……”
001感叹:“宿主,格式化的NPC都被你说服了,简直是女人中的女人,雌性中的雌姓!还有什么是不能被你解决的呢?去吧!攻略四个男主们,统一世界!”
一通话下来,这死金属球简直贼心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