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刺耳的冷笑从二楼响起,一位面容姣好的长卷发女人站起来,探出半个身子看了梁欣一眼,神情轻蔑极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以前班上的四眼小胖子啊。梁欣,你该不会是去整形了吧?”说完,她又像一只飞不高的禽类似的,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气氛骤然就变得尴尬,过去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只是谁也没有料到,刘璐竟然还挂在心上,刚一重逢就针锋相对。
梁欣眸光渐冷,冷笑一声,大声道,“刘璐,几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依旧不太会说话,还是那么爱诽谤人。”
“你这什么意思?”刘璐记忆翻涌,就像是踩到了痛脚,声音乍然提高了八度。
这时里侧的瘦高个男子阴郁地起身,拍了拍身边兄弟的肩膀使了个眼神,率先下楼道,“梁欣好久不见,今天我们的电影快开场了,就先走了。”
其他人见状,纷纷附和,一边打着圆场,一边拉刘璐下楼。
梁欣冷着脸,微一点头,没有说话。
忽然之间,刘璐像是受了巨大刺激似的,起身从冲下来挽住了瘦高个男人,将人拽到了梁欣面前,故作骄傲道,
“梁欣,明天我和余亮结婚,既然你回来了,不如来喝杯喜酒吧。”
梁欣眉梢一挑,这关她什么事,“我跟你们没……”
话还没说完,向依依的声音就从门口处传来,“请帖都不送一份,你还想请欣欣喝喜酒?不过我们愿意赏脸,明天一定到。”
等人走了,梁欣气鼓鼓地看着问向依依,为什么要跟这种人争一时之勇?是钱多得没地方花了吗,非要上赶着去给他们送份子。
向依依抬头气胸道,“钱算什么,咱要的是脸面,我的姐妹怎么能输阵。”
梁欣深吸一口气,“你别把我跟他们相提并论啊,他们不配。而且钱跟脸面比起来,显然现在是钱重要。”
向依依急了,卷起袖子,双手一插,“脸面不重要?你没看到刚刚刘璐那张整容脸都快气变形了!呸,活该。”
“你跟她置什么气,不值当。”
“我就看不得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有事没事就跑我这来嘚瑟,要不是我开门做生意没办法赶客,我早把她扔出去了。”
“她还经常来你这儿?”
“以前是买房买车才会来找找存在感,自从这两人在一起后,她是三天两头就跑来秀恩爱,我看她是故意来恶心我的。”
“丫得有病吧,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梁欣很生气。
“欣欣,你明天好好打扮,让那些老同学们看看,你现在有多优秀漂亮。少一天到晚地在背后议论你。”
“璐居然来给你添堵?走,明天一起去!”
梁欣早就学会了放平心态和不自证,但是她却很讨厌议论的声音影响她爱的人,平白无故让她们跟着受委屈。
向依依点头时,被梁欣瞧见了脖子上的片片吻痕,她啧啧一声,“这么激烈?你小心纵欲伤身啊!”
“人生在世,就要及时行乐。”向依依挑了挑眉,凑过来嘿嘿一笑,“我这00后的新男友,身边全是帅气的狼狗弟弟,不如我组个局给你介绍介绍?”
“谢绝不敏,当我没说。”梁欣身子往后靠,疯狂摇头,
“你这人是搞事业样样行,怎么一到谈恋爱就跟个白兔小傻子似的,出去别说是我最好的姐妹儿啊,丢人。”
梁欣“哼”了一声,傲娇地扭过头不看她。
闲事扯完,向依依开始苦逼兮兮地撒娇,“欣欣,我最近生意好差啊,昨天就来了两桌客,这样下去我连店铺房租都快交不起了。”
“向大小姐,就你这种情况,刚刚还敢说脸面比钱重要?!而且你爸妈怎么还找你要房租?”梁欣汗颜。
“我爸妈不仅收我房租,他们还说了要是我今年这店继续亏钱的话,就停了我的卡,直接断粮。让我去他们厂里打工吃食堂。”
“真的假的?”梁欣倒吸一口凉气,作为向家三代唯一的女孩,向依依一直花钱如流水长大的。
“你快救救我吧,我不想去皮革厂里当厂花啊,我舍不得我的狼狗弟弟。”
“你先去把那玩意儿给拆掉,我就救你。”梁欣心一软,指着门口的欢迎光临感应器说道。
“不能拆呀,拆了它,服务员还怎么知道进客了?”
“你这柜台正对着大门,为什么看不见进客?”
“这万一忙起来,看不见很正常啊。”
“向大小姐,你门口挂着一个巨大的粉色蝴蝶结,它传递出来的是甜蜜感。可那破玩意儿声音冰冷又尖锐,你说这种反差会不会影响消费体验的?”
向依依愣了一下,忽然开窍,这才立马叫服务员拆掉了装置。
梁欣见她态度端正,一点就透,这才愿意继续说,“能给我看看报表吗?”
“当然行。”向依依二话没说带梁欣去收银台,从系统里调出数据。
梁欣一边看,一边用手指在计算器上飞快地敲击,脸色是越来越沉。
这家店铺从去年十月起就开始生意下滑,直到圣诞节才开始慢慢回暖,过了春节高峰期后,就开始直线暴跌,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