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着颤抖的肌肤,瑙西卡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这里的人没对你做什么吧?”
苏西低下头,柔声说道:“没有,小姐。是我在找蜡烛的时候,不小心跌到地上撞的。”
她试图用微笑掩饰害怕,可瑙西卡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只胳膊上的深口子,还滴淌着殷红的血液。
“我没事的,小姐…”
苏西想捂住自己的手臂,却被瑙西卡轻轻拂开,“别怕,我会尽力保护你的。”
她起身向琉尔要了些药品和消毒药剂,然后回到苏西身边,开始小心翼翼地为她处理伤口。
药剂终究是有些刺激,苏西虽然努力忍住不发出声音,还是被疼痛逼的“嘶嘶”低吟。
瑙西卡放缓动作,语调温和地说道:“抱歉,可能会有些痛。”
苏西微微点头,闭上眼睛感受着瑙西卡的呵护,整个过程中的动作都轻柔而细致,想方设法地减少着苏西的疼痛。
为绑带系上最后的一结,瑙西卡大功告成。
“谢谢您,小姐,”苏西眼中充满了感激,“您…您对我真是太好了。”
瑙西卡摇摇头,勉力支起微笑,“不要这样说,是我害的你受苦,好好休息,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
琉尔在外面没打扰他们,准确的来说,是数十分钟前被瑙西卡轰出去的。他不敢回嘴,听到房门砰然一关,也只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
仰头喝着古怪的冰饮,他眉头一皱,顺便把想进去瞧瞧的奥丁也拦住,“这东西的味道好甜。”
狭长而安静的走廊上就他们两个人,隐约能听到隔着天花板传来的人声躁动,第三场,也是今晚最重要的一场拍卖会即将要开始了。
奥丁掰过手指,如数家珍道:“哪儿甜了,里面加了蜥蜴脚、苦叶果和咕咕鸟的内脏,顶天了才放进一小块方糖而已,是你平常甜食吃少了。”
琉尔不置可否,舌面上泛着的味道着实诡异,然而犹豫过后还是一饮而尽,喉结“咕咚”滚动。
“有用吗?”
“怎么着,解药饮不够,还要喝点补身体的?”奥丁暧昧一笑,视线油滑地扫动,“你是哪个部位乏力了?我跟巫医说说去。”
琉尔的面部肌肉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低眸对他翻了个白眼,“滚。”
听出琉尔语气里的冷意,奥丁适可而止地停住,打着哈哈讪笑道:“我也是一片好心嘛。”
他又瞥了眼紧闭的房门,好奇地八卦:“这女人看起来贵族脾气不小啊,你们发展得如何?”
一说到此,琉尔自顾自笑了,用手指玩着领带角,勾卷成圈又放开的动作不断重复,“她现在有点在乎我了。”
“…?”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滞和尴尬。
“所以有里子就得了,面子上忍忍过去算了。”
“你也该亲自去巫医那里瞧瞧了,”奥丁是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嘴巴随眼睛一同外张,磕磕巴巴地道,“看她把你治得服服帖帖的,还能不能有点男人的威严?”
“不用你们多管闲事。”
“哎,不是,琉尔哥哥,你他妈……”完全听不进去啊,该不会是被夺了魂吧。
“难道你们成情侣了?哪怕是,就可以不听别人的劝诫了吗。琉尔哥哥,跟了你这么久,我也有权利说我想说的话吧——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
奥丁的表情变化可谓精彩纷呈,他不忍心戳穿琉尔的美梦,但也听不下去这一番的自我攻略。
于是他收起夸张的神色,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啊,在恋爱关系里,软弱就意味着受摆布,可是绝对会受伤的。”
琉尔俊脸阴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行了,我心里有数。我不是那种会为了爱情就失去自我,而沦为奴隶的人。”
不是个屁。
看着琉尔的表情,奥丁无奈地暗自叹气,知道自己的劝说不会起到太大的作用,甚至还很多余。
转而,他改变话题,试图转移琉尔的注意力,“打算什么时候上去,等那位美人一起吗?”
“嗯,不急。”
他们抱臂靠墙,继续在走廊上闲谈,时不时地聊些琐碎的事情,分散彼此的注意力,直到一个侍仆匆匆走过来向他们禀报。
“哈芬斯先生,维金尼先生,拍卖会已经开始了,您二位需要准备出席吗?”仆人恭敬地询问。
琉尔思索片刻,点了点头,“知道了,先派人监管着,手脚麻利点,流程别出岔子。”
这场拍卖会对他们帮会来说意义重大,他必须亲自确保一切顺利进行,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