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没能找到食物,仓舒舒整只鼠蔫蔫的,像一张皱巴巴的风干鼠饼。
现在的他,几乎每一顿饭都像是在吃最后一顿饭。
毕竟,这个沙漠出乎他意料的荒凉。
五天了,没见到沙拐枣,没遇到白刺果,就连沙漠里最出名的仙人掌都没出现过一棵。
每过完一天,仓舒舒心里的担忧都会加深一点点,然而,第二天该上路的时候,仓舒舒还是会努力向前奔跑。
因为只有这样似乎才能在这荒无人烟的沙漠中找到最后一点希望。
吃了一点点胡萝卜,仓舒舒补充了一些水分。
吃完喝完,仓舒舒整只鼠摊在小毯子上,盖着自己暖烘烘的小被子,将下巴枕在自己的爪子上,听着洞外呼呼的风声睡着了。
第二天,仓舒舒依然按照之前几天的出行规律,继续往更远的方向探索。
然而,幸运之神始终没有光顾他这只毛茸茸的可怜鼠。
又过了五天,仓舒舒还是没能找到一丁点食物,也没能在这片荒漠中找到除他之外的第二只活着的动物。
而这时,仓舒舒的存粮已经急剧缩减,现在只剩下了唯一一根胡萝卜和两个毛豆荚。
再不找到新的食物做补给,仓舒舒就真的要面临断粮的窘境了。
清晨,太阳还没从地平线上升起,整个天地间还是昏暗一片。
连续几天都没找到食物的勤劳鼠仓舒舒就已经准备出发了。
今天,他准备出门的时间再早一点。
他的颊囊空间里存粮真的不多了,再找不到新的食物,仓舒舒怕自己真的会饿死。
切了一小点胡萝卜捧在爪心里,仓舒舒分外珍惜的啃着,希望这顿饭可以吃的再久一点,这样好像就能让肚子更饱一点似的。
然而,食物就那么一小点,仓舒舒再想拖延,也只是把一口的量拖延成了四五口。
吃完胡萝卜,仓舒舒咂咂嘴,准备把今天的饮料省下来以后再喝。
之前他吃的粮食都比较干,所以才会喝一点饮料,今天吃的胡萝卜水分那么多,饮料什么的还是留着以后喝吧。
吃完早餐,仓舒舒收拾好行囊,最后搬开挡住洞口的石块,迈着小脚丫踏着星光,哒哒哒的跑远了。
因为今天出门比较早,仓舒舒跑得比之前几天都要远。
太阳渐渐升到半空,四周的空气温度逐渐升高。
仓舒舒感受着脚丫底下越来越烫的沙子,刚想找个绝佳的位置挖洞避暑,突然,仓舒舒发现离自己不远处的沙丘脚下似乎闪过了一小点灰绿色。
嗯?绿色?!
仓舒舒一愣,脚下的小步子不受控制的一滞,快速奔跑的惯性作用下,仓舒舒踉跄几下,差点被自己的小脚丫绊个倒栽葱。
险险稳定住自己的身体,仓舒舒这会儿也顾不上沙子烫脚了,匆匆忙忙的跑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座沙丘顶部,踮着小脚丫瞪着眼睛往刚刚一晃而过的位置上看。
这一看,果然,那座沙丘下面的低洼地带真的长了一株灰绿色的植物。
说实话,那株植物颜色真的不太好看,灰不拉几中带着一点点绿色,一看就是长势特别差劲儿的那种。
如果是之前在森林里生活的时候,仓舒舒别说吃了,连看都不想看这种病态的植物一眼。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可是在一毛不拔的荒漠中,仓舒舒已经快十天没见过任何植物的影子了。
冷不丁看到一点点绿色,仓舒舒简直都快喜极而泣了。
虽然离得比较远,仓舒舒还不能确定那团灰绿色到底是什么植物,能不能吃,但已经足够仓舒舒激动了。
不顾脚下的沙子已经逐渐开始发烫,仓舒舒两只小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小爪子挥的忒快,像一颗毛茸茸的炮弹一样,直冲冲的向着那团绿色冲去——
啊啊啊啊!终于找到植物了,他终于不用饿死了,呜呜呜,好不容易找到一株植物,他真的太开心了,太开心了!
有植物在前面吊着,仓舒舒发挥出了一百二十分的努力,飞快的奔到那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植物跟前,一头扎进了那一团灰绿色里,高兴的叽.叽直叫。
等到仓舒舒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这才有功夫仔细查看这株植物。
说实话,这植物长得有些抽象。
跟仓舒舒记忆里见过的植物全都不一样,既不是纪录片里讲过的沙拐枣,也不是沙漠里最有名的仙人掌。
甚至跟仓舒舒知道的那几种刺果、沙棘、骆驼刺、木旋花之类的植物全都不一样。
总之,这株植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仓舒舒真的不清楚。
而且这植物远远的看着还行,这会儿离得近了,仓舒舒才察觉出一丢丢不对劲儿。
刚刚在远处的时候,仓舒舒只以为这植物就是因为缺水外加营养不良,所以才绿的不那么明显。
现在到了近前,仓舒舒才发现,这哪是绿的不明显啊,这明显就已经不能再称之为绿色植物了。
只见这株植物浑身生的黑不溜秋的,全部茎秆上都没长叶子,光秃秃的根茎上覆盖着疙疙瘩瘩的小突起,看着怪恶心的,也就只有靠近茎尖的位置黑色才稍有退却,变成了灰黑色,其中泛着一丁点不太明显的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