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机实在是过于巧合了。
难道说,他眼前出现的光幕其实跟他手里的这对儿吊坠有关?
想到这里,厉战伸手拿出自己仅剩的那枚白色吊坠,捏在指尖微微捻了捻,然后目光紧紧盯住这枚白色吊坠,突兀的开口问:“是你吗?”
白色吊坠静静的待在他的手心里,一动不动,宛如一个死物。
厉战盯着面前这块白色吊坠,眸光意味不明的说:“如果你执意不回答,那我可能就要考虑一下要不要把你毁掉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不能容忍身边存在未知的危险。”
狠话放出去了,然而,被放狠话的白色吊坠依然稳如老狗,一动不动的躺在厉战的指尖上,衬得厉战宛若一个自言自语的傻子。
厉战:……
看着指尖上这枚小小的吊坠,厉战不禁蹙眉想:难道他刚刚想错了,这光屏其实就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
想到他父亲当初把吊坠交给他时候的慎重,厉战没真的出手把吊坠销毁,而是准备回到中央星的时候,再去找父母亲好好问问关于吊坠的事。
远在星际另一端的仓舒舒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有个人跟他的脑回路搭上了,也觉得这小吊坠可能有灵智。他这会儿还在盯着眼前的大兔子,试图找到食物的来源。
不知道是不是嘴里的食物太难嚼了,这兔子咀嚼食物的时间实在是太太太长了。
仓舒舒蹲在沙地上蹲的爪都麻了,这兔子依然还在努力的嚼嚼嚼,嚼个不停。
蹲着蹲着,仓舒舒忍不住向后一倒,坐下了。
过了一会儿,仓舒舒又忍不住把坐换成了躺。
再过一会儿,仓舒舒又换成了趴。
漫长的等待时间缓缓流逝,仓舒舒盯梢的姿势都换了好几个了,终于,大兔子咀嚼的动作停下了。
仓舒舒心里咯噔一声,立刻紧张起来,四只小爪爪踢蹬了几下,慌慌张张的从沙地上爬起来,目光炯炯的看向大兔子嘴巴的方向。
只见,这只大兔子一直嚼动的嘴巴终于停顿下来,然后喉咙里“咕咚”一声,明显有什么东西被它咽了下去。
仓舒舒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继续盯着兔子看。
然后就看到,刚刚吞咽完食物的大兔子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红彤彤的两只血目微掀,懒洋洋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接着下巴微扬,黑不溜秋的舌头伸出来轻轻一卷——
然后在仓舒舒震惊的目光中,卷住兔子自己头顶上的一小截黑不溜秋的草茎。
嘎嘣一声,草茎被兔子自己锋利的大门牙咬断了。
断裂的草茎被兔子卷到嘴巴里,然后继续重复兔子之前的动作——咀嚼。
仓舒舒:……
仓舒舒整只鼠都惊呆了。
好不容易从震惊的情绪中缓过神来,仓舒舒看着大兔子脑袋顶上那丛黑不溜秋疑似植物的东西,一脸懵逼的想:这兔子,居然是自产自销,自己长草自己吃。
可关键是!地球上哪有兔子是能自己头上长草供自己食用的啊!!!
仓舒舒崩溃了,就算是毛茸茸的仓鼠脸都掩盖不住他满心的震惊和懵逼。
他可不是一只没文化的仓鼠精,前几年的时候,也是跑到人类世界的学校里,趴在中学教室的天花板上跟着人类的幼崽一起上过几节生物课的。
按照人类的说法,植物才是拥有光合作用的生产者,动物和人类包括他这只仓鼠精,统统都是消费者,是不能靠自己进行光合作用积攒能量的。
所以,这只兔子为什么能自己长草?!!!
或者说,地球上怎么可能有这种生物的存在?!
直到这时,来到荒漠之后的种种异象这才串联起来,一起呈现在了仓舒舒的眼前——
异常贫瘠的荒漠、极其稀少的动植物、死去多时发黑发臭的蛇骨、隐约缠绕在“黑草”上的浊气,以及——
眼前这个违反自然规律的大兔子。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一个真相——
这里,很可能并不是地球上的沙漠。
换句话来说,他现在所在的星球,也许并不是地球,至少不是他来的时候的那个地球。
地球上不可能有大兔子这么奇怪的生物,也没有这么贫瘠的沙漠,更没有那么浓郁的浊气。
想到浊气,仓舒舒第无数次抬头看向天空。
夜晚的天空,依然黑的浓郁,为数不多的星星透过层层黑幕,朝仓舒舒闪烁着微弱的星光。
然而,仓舒舒这会儿看的并不是星星,而是月亮。
仓舒舒在找月亮。
来到荒漠的这十多天以来,仓舒舒一直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但仓舒舒之前一直忙于找食物加赶路,没怎么深究。
现在一看,仓舒舒才终于明白了奇怪的点在哪里——
这里的夜晚,并没有月亮的存在。仓舒舒来到这里十多天了,一次都没看到过月亮。
所以,这里真的不是地球。
仓舒舒蹲在漆黑的夜幕之下,仰头看着天幕上零星的星光,第一次茫然无比。
他,回不了家了。
【作者有话说】
仓舒舒:我居然成了一只流浪其它星球的流浪鼠,哭唧唧tv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