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愿在回来的飞机上,本做好的准备是他趴着睡觉的时候,她为他按摩他发酸的肩膀脖颈,如他之前为她按摩时一样,但她忘了许修言很能忍疼的这件事,她的准备落了空。
他嘴上说着疼,动作一点没含糊,握着她手解开皮带,搂她腰:“把我眼镜摘了。”
他金丝边的眼镜架在他挺拔的高鼻梁上,镜片下的双眼透着着了火的光,好似怪兽能撕碎人,可他语气竟还保持着冷静。
初愿心跳节奏打鼓地越来越快,吞咽着口水,为他摘下眼镜,看他鼻梁两边被压出的痕迹觉得好性感,眼镜放在玄关桌上,好奇问他:“你到底近视多少度?”
“五……”
“五百度?但你早起没戴框镜也没戴隐形眼镜的时候,你又好像能看见我呢?”
“……十度。”
许修言将话说完。
“……”
五十度,真行。
“那你干嘛总戴眼镜?”
“hope喜欢,勾引hope。”
“……?!”
初愿真不记得了,她猜测:“我小时候说过我喜欢戴眼镜的男生?”
“嗯。”
他伸手:“勾引成功了吗?”
初愿忙按住他手,但很快又松开,环着他腰说:“成功了,特别成功。”
甜腻腻娇滴滴的娇音,成功点燃许修言隐忍的最后一根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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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初愿坐在许修言腿上,她双手搭在他身后的沙发椅背上,呼吸断了线。
许修言的衬衫和皮带散落在她睡衣上,她扬着头,长发以稳定频率荡着漂亮的弧线,之前软组织受伤的部位被他掐抛着,她快哭了:“……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
许修言强硬地按她后脑令她低头,仰头吻她,贴着她唇说:“是不该回来,又打断我计划。”
“什么计划?”
求婚计划。
许修言松开她的唇,一动不动地问:“黄泊元对你说的?”
初愿漂亮的长发静下来,听许修言说“黄泊元”这三个字的嗓音发沉,缓了会儿呼吸,正色对他说:“是我自己不小心看到他手机的,你不许找他麻烦,一点都不行。许修言,你答应我,不然我真的会很生气。”
她答应过黄泊元的,她得做到。
许修言默然片刻,认了,缓慢移动她腰:“好,答应你,不找他麻烦。你再说一遍。”
初愿跟不上他的思路:“说什么?”
“说不会再抛下我。”
初愿呼吸有点喘,在黑暗里寻他的双眼,抚着他发了汗的脸颊,一字一顿地说:“许修言,我不会再抛下你,我想陪着你。”
许修言炽热的呼吸一滞,而后猛地抛起她。
初愿“啊”的一声颤,低头环着他肩膀,脸埋在他脖颈间,颤着娇音问:“你不是,睡得少,要晕了吗……”
“你是药,吃了就好了。”
“……”
你最好说的只是吃药。
提起药,初愿忽然想起来另一件她其实一直都在悄悄在意的事,推他说:“等等,我还有事问你……你为什么总是喝蒋宛儿给你下药的东西?我要你直接回答我,不许绕弯子。”
以他的谨慎,不会是喝完饮品后才知道已经被下药,一定是在喝之前就知道。
许修言被迫停止,忍耐着情绪,低头咬她左边,齿尖厮磨:“一是为了让蒋京伦误以为蒋宛有机会,应对蒋京伦的将计就计。二是。”
“什么?”
“想你的时候,自己处理,比较有感觉,很浓。”
“……你他妈。”
“又说脏话,宝贝儿,抱紧我。”
苹果抛起,重力重重下落,颠乱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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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愿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看到许修言后背的伤。
她睡前用了很久的腰,用得又酸又累,一晚上睡得沉,连许修言早上起床她都没有察觉。
她醒来时,旁边空了人,许修言已经上班离开,她明明是回来照顾他的,竟然一点都没照顾上。
初愿叹了口气,果然如初烈所说,她是索许修言的命的。
叫智能助手打开窗帘,昨晚的小雪已停,今日是个晴天,迎客松上覆着漂亮的闪金光的雪晶,初愿抱着被子看了会儿窗外明净如洗的天空,慢慢清醒过来,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昨晚是故意的,他不想让她看他后背。
想到昨晚,他力气不小,在没有克制而全速的时候,和平常差不多,应该也已经修养得没有太严重,或是疼痛确实在他能忍受的范围内,她一边放心又一边生气,翻身取手机给许修言发微信过去。
「王八蛋,你故意的!」
许修言回:「在和你哥开会,你先骂着,过会儿回你。」
初愿忙撤回骂人的话:「你开会吧。」
许修言:「嗯。」
初愿知道许修言应该是真的在忙,没再打扰他,穿衣服下楼,试着喊了一声阿姨,阿姨果然有了回应,从厨房走出来笑问她饿没饿,边递给她一封信。
她从许修言那里得了对信的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唯恐又有人捏造一封字眼极其难听的假信,所以她看到信的第一反应是害怕和想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