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具体位置,我去处理。”
第五君却也爬了起来,齐释青扶了他一把,把人搀到桌旁。第五君拉开抽屉取出一张人皮面具,“我也要去。”
齐释青揽着他的腰,说:“我……你应该好好休息。”
第五君却摇摇头,示意齐释青把烛芯剪了。“她算是我们的恩人,要把人好生安葬了。”
听了第五君含糊的解释,小秀才故作老成地深深颔首。“我明白了。哥哥是用了瞒天过海的计策骗了县令,救下了齐哥哥,然后现在还属于失踪人口,任何人问起来都不能说。”
第五君一下咧开嘴笑出声来,“你会用成语了!”
他欣慰地摸摸小秀才的脑袋,把她松散的羊角辫解了,用手梳了梳,想要重新扎起来。
小秀才熟练地屁股一扭背过身去,方便第五君给她扎头发。
这样一套动作,两个人都娴熟得很。
原本给第五君揉着腰的齐释青突然凑近,亲了一口第五君的耳后,用气声说了三个字。
“……真贤惠。”删水印衮
他的手仍然在第五君腰后揉着,不紧不慢,力度速度没有任何变化,第五君猛地一躲,扭头使劲瞪他。
齐释青这说话的声音,一下就让第五君回想起来昨夜,不禁脸颊烧得厉害。
第五君用口型无声大骂:“你干嘛?!孩子还在这里!”
“哥哥?”小秀才感到给自己扎辫子的手停了,疑惑地问,并想要扭头。
第五君赶快回身继续给小朋友辫辫子,说:“头发长长了,能多辫出来一节了呢。”
小秀才高兴地说:“真的吗?太好啦!”
齐释青又凑到第五君颈侧,第五君抽空夺忙地剜了齐释青一眼。
第五君破例允许小秀才今天可以在床上吃东西,作为前天回来没给她打招呼、昨天把她托管在沈旦家、今天又去接晚了的补偿,终于把小孩哄得兴高采烈,雄赳赳气昂昂地端着三盒点心进了房间。
第五君又指挥齐释青给小秀才送去了一摞新小人书——里面特意夹了一本诗集,还有一壶水,等齐释青回来坐下的时候,说:“掉上酥皮和渣渣的床单你洗,还要给她打扫房间。”
“嗯。”齐释青瞥了眼院子里晾晒的他们两人的床单,笑着说:“自然我来。”
第五君伸手拿了一块点心,慢条斯理地小口吃着,眼睛看着院门,看着院墙,看着厨房,就是不看齐释青。
齐释青伸出两根指头夹住第五君的下巴,把人转过来,在沾了酥皮的嘴唇上亲了一口,发出响亮的一声啵。
第五君当即就要把点心扔了,张牙舞爪地揍齐释青,压低声音吼:“你给我注意点!!!”
齐释青无辜地看向他,“有什么关系……孩子都在屋里了……”
“还是说,你管杀不管埋……不想跟我在一起……”齐释青装委屈的本事一流,三言两语就把第五君给说无奈了。
第五君先回头看了眼小秀才关上的房门,然后叹了口气,一把把齐释青薅了过来,“吧唧”在嘴上亲了一口。
齐释青眼睛亮得吓人,他盯着第五君的眼睛,瞳孔里燃烧的都是欲望,慢慢伸舌舔了自己嘴上沾的酥皮,吃掉了。
第五君看见齐释青那一截粉红的舌头就脸颊发烫,低头说:“你这些招数都是从哪里学的。”
齐释青笑着给第五君倒茶,把茶杯送到第五君唇边。“你明明比我勾人,你又是从哪里学的。”
第五君满脸通红地僵持了会儿,最后还是就着齐释青的手喝了茶。
“去睡个午觉吧。”齐释青用拇指擦去第五君唇边的水渍。“你这两天太辛苦了。”
这话说得真心实意,但第五君怎么听怎么别扭。
“不辛苦,命苦。”他瞪了齐释青一眼,撑着扶手站起来,齐释青低笑着搂上他的腰,两个人一起回了屋。
下午醒来的时候已近黄昏。第五君依偎在齐释青怀里睁开眼。
天生药躯恢复本就快于常人,他感觉身上的不适已经大好了。齐释青还在他身旁睡着,眼下的黑青似乎散了不少。
第五君趴在齐释青怀里,伸手描摹着齐释青的眉眼,心里又甜又酸。
他们算是……苦尽甘来了么?
第五君想想他们走过的路就眼眶发红,他们从仙岛跌落,彻底与飞升无缘,都带着满身伤痕,却能在人间重逢,做一对最平凡的伴侣。
第五君的手指从齐释青高挺的鼻梁滑下,摸过人中,又点上紧闭的薄唇。
这张嘴,吐出过那样凉薄的话,让他在过去的这些年里数度寒心、吃尽了苦头……
第五君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齐释青的嘴唇,头却越来越低,他的嘴唇跟齐释青的嘴唇,中间只隔着他的手指。
就在这时,齐释青含住了第五君的指节。
第五君手指微微打弯,碰到齐释青的舌头的时候,产生了他在逗弄齐释青的口腔的错觉。
也许不是错觉。
齐释青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笑着看他,轻轻咬了咬第五君的手指。
第五君本就趴在齐释青身上,是以瞬间就能感受到抵在自己腰间的那把坚硬的刀。
他一只手仍然抚摸着齐释青的嘴唇,另一只手却下移,缓缓摸上了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