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醉,我还很清醒。”
“别狡辩了,喝醉酒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没喝醉。”
姜雪吃着裴景时烧的海鱼,不禁感叹:“你这人真的很让人担心啊,像你这样又菜又爱玩的,以后出国了到底要怎么照顾自己啊?”
“所以就更得出去锻炼自己了,总不能指望永远有人照顾他。”
“也是哦,说不定等他回来,就能变得成熟可靠了。”
裴景时闷笑了一下,说:“你这样不如让他回炉重造。”说完,他又夹了块生腌蟹腿给姜雪,问:“这是我第一次做海鲜,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好吃,每一道菜都超好吃。”
“等开学了我打算去外面租房子,你可以随时到我那去吃饭。”
“那我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的?”
“当然,有不会的我也可以学着做。”
“那再带上乔可矜和徐知行一起。”
……
他们这边在说着话,乔可矜一句都没听进去。
因为不敢多喝,她只会吃几口菜,然后小口小口地抿一点啤酒,但喝了大半杯,脸颊也还是红扑扑的了,一双漆黑的瞳仁跟泛着水光似的,在醉和清醒的边缘来回游离。
不过她的酒品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如果没人仔细看她的话,谁也发现不了她的异样。
但徐知行知道,就算是在聊天,他的余光也一直落在乔可矜身上。
注意到她已经很久没有动筷子了,徐知行向她那边倾斜了一下身子,低声问:“怎么了?已经醉了?有没有不舒服?”
“好像是有点,头有点昏,想睡了。”
“吃好了没?要不要现在回房间?”
乔可矜早就吃饱了,也不像陆隽然那么嘴硬,轻轻点了一下头,就让徐知行送她回了房间。
再回到阳台时,陆隽然这个醉汉也被裴景时强行送回了房间,考虑到乔可矜已经睡了,他顺手关上了音响,暂时只有江雪在收拾阳台的一片残局。
但在月朗星稀的夜空下,狂欢后的寂静也不显得寂寥。
徐知行主动上去收拾了碗筷,后来没一会儿裴景时也下楼一起洗碗,三个人忙活了半个多小时就把阳台和厨房都恢复成了原样,准备回房间休息了。
不过在回房间之前,他轻轻敲了下乔可矜的门,然后推门进去看了眼。
确认乔可矜一切正常后,他就准备回房间。
可刚刚转身,乔可矜伸手就拉住了他手腕,温软的触感让他怔了怔,接着就听到女生柔软的声音,“徐知行,你今天不和我一起睡吗?”
“我的床单已经干了。”
“你今天不和我一起睡吗?”
乔可矜只是重复了一遍,徐知行便感觉好像听到了心跳的声音,全身的气血的都向大脑上涌,但他还是说:“你今天喝醉了,先不说这些。”
“我是喝醉了,可是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又没有冲动。”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亮度是最低档,不会让人觉得刺眼,反而映在她眸子里像是在发光,“我们又不是没睡过,你害羞了?”
徐知行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凝视着她的眼睛许久,低下了头,“我出去洗个澡就回来。”
乔可矜这才松开了手。
后面几天,徐知行顺理成章地搬到了她的房间。
但秉持着循序渐进的原则,他们暂且都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总共在月牙岛待了七天六晚,后面几天如天气预报所说,一直在下小雨。
最后一晚还下了场大雨,闪电几欲撕裂夜空,轰隆的雷声紧随其后欲耳震聋,海浪一浪高过一浪,肆虐般地扑向岸边,是在内陆城市里见识不到的画面。
乔可矜坐在窗边拍了几张照,虽说不怕打雷,但雷声每响一下,她还是会轻轻抖一下。
而徐知行坐在她旁边,在淡定地看书。
她踢了一下他小腿,问:“今晚雨这么大,我们明天是不是可能回不了家了?”
“不会,天气预报说明天雨会停。”
“唔,天气预报你也信?”
徐知行合上书,颔首:“大多数时候是可以相信的,否则这几天就不会下雨了。”
这么说也没问题,乔可矜托着下巴,看天边又闪过了一道闪电,问:“明天一早就要走了,你的行李都收拾好没?”
“你下午睡觉的时候已经收拾了一部分,还剩一点明天早上就收拾。”
乔可矜眨了眨眼,“这么快?我还没开始收呢。东西太多了,有点不想动,还有点舍不得,这几天过得太舒服了。”
“那要不要再多待几天?”
“不了,以后还会有机会去更多的地方。”
乔可矜摇摇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去把行李箱拿了出来,“你帮我一起收拾吧,柜子里挂着的衣服全都给我抱到床上来,我自己慢慢叠就行。”
于是徐知行放下了手里的书,去把那些挂着的衣服一件件从衣架上取了下来。
“再帮我把床头柜上四张的明信片拿过来。”
“不是先放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