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潇全身顿感重力之下,仓皇吸入一口湖水,不断沉下,他收了忆生剑,庆幸他水性相当好很快游便上来,陡然撞上一团黑影,那是黑蛟龙张着血盆大口覆来。
在水里司徒潇戴上他的天银软手套,此手套是由极其罕见的天银所打造,柔软如羽,却能毁铜铁精钢,原本是他爹打造送给她娘的,最后将其传给他使用。
司徒潇顺着浮力靠近黑蛟龙,它的嘴如同宅子,太庞大了,司徒潇第一次没握住也没削掉它尖锐深长的獠牙。
第二次司徒潇看准时机,把握水性,黑蛟龙也在算计何时咬住他,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撞在一起,司徒潇戴着天银软手套削掉它半节獠牙,黑蛟龙张嘴带来的水浪波动太大,却丝毫不影响它的速度,它闭嘴就吞食了司徒潇。
太湖水面在司徒潇落水后,先是一片风平浪静,湖面岸上已经聚集好多胆大好奇的百姓围观,突然强大的水花浪荡起,只看到一节漆黑弯曲的身体和黑蛟龙的尾巴啪嗒打在湖水上,溅起的水花如潮水打浪涌上岸。
徐程连忙疏散百姓。
水里的黑蛟龙高傲得意地游在水里,可惜它还没好好消化腹中餐,司徒潇已经在它嘴里动武,双手疯狂如利刃刀削,刷刷地割在黑蛟龙口舌中,它终于感觉到巨疼,被迫张开大口,司徒潇便如鱼得水游了出来,他没有直接游出水面,而是转身游向黑蛟龙的下颌处。
此处不易被咬住,他要取它一片龙鳞,黑蛟龙的龙鳞非比寻常,可锻造不同防身武器或者暗器。
黑蛟龙满口正疼的厉害,为了不彻底激怒它,司徒潇没有连根拔起鳞片,他用手削在表面翘起的鳞片上,而后又游到黑蛟龙对面与它交谈。
比划了半天,就是让它不要再出太湖残害百姓,司徒潇看着它瞪着火眼秋,似乎痛得厉害,它一动未动,司徒潇便自我意识它定是被自己吓到,不敢再兴风波,便朝岸上游去。
太湖岸边上,越秋河盯着水面,眉目微锁,突然哗啦一声,司徒潇带着水花窜出水面,脸颊上挂满了水线,跟着流淌到湿透的轻甲玄衣上。
他朝越秋河扔了两块比手掌还大的黑龙鳞,越秋河险些接不住,两块龙鳞在越秋河手里发出脆生生地碰撞声,越秋河看到司徒潇湿漉漉的,却是春风得意地冲自己笑,又看看平静的湖面,越秋河只能眼眸微眯,点头承认他的厉害。
司徒潇双手在岸边一蹭,纵跃出水面,带起一身的水顺着脚跟流淌在地面,越秋河终于露出马脚了,他如同旗开得胜,因为灌了几口水,喉咙沙哑道:“想拿到你的幽荧剑转身就走是吗?”
浑身都湿透了,司徒潇拧着袍裾上的水,看到越秋河神色突然凝重望着他,后面赶来的徐程,骤然止步,更是惊恐万分,抬起一点点颤抖的手,指向他的身后。
越秋河与司徒潇只有两步距离,对他轻声道:“不要连累无辜,快把幽荧剑给我!”
身后传来灼热粗重的气息,司徒潇眉心一蹙,明白他们怪异眼眸是因为看到黑蛟龙此刻就在他身后,他并无畏惧,饶有兴致对越秋河道:“我不信你有办法!到时别求我!你的身体到底是真如此还是......”
“废话真多。”
他把幽荧剑幻出,越秋河上前一步握剑,同时卸下了假面露出真容,垂眸看着他一双手,柔软如羽的天银软手套,煞是显眼,越秋河道:“不用到时,现在就借点法力于我,封印它免生祸端。”
司徒潇看到越秋河露出了真容就开始戏谑他:“藏得够深嘛,为了封印它你却露出真面目,不愧是辛夷君,不过我也可以封印它,为何要借法力给你?”
越秋河没有解释,声音依旧很轻,“我与它有仇行吗?”
一双火球似的双眼怒气冲冲看过来,黑蛟龙它要报口舌剧痛之仇,果断放弃了带有越秋河气息的幽荧剑,甚至是越秋河本人,它陡然发动疯狂攻击,喷出一口燃烧的火焰。
眼前情形越秋河是正面迎着黑蛟龙,若是平日他可直接跃身,顺带拽上司徒潇,眼下,他根本没有那能耐了,只说出一个字:“跑。”
徐程早躲得远远的,来势汹汹的火焰落空,却点燃了岸上的树木,熊熊大火迅速窜燃。
黑蛟龙身形过于庞大,动则数丈远,它单单一侧身便追上跑出去的俩人,越秋河刚跑出不远,便引起内伤一股血液上涌,他紧紧咬住唇,将一口热血压了回去。
黑蛟龙没有张口,似乎很疑惑眼前的人为何不跑了,如此虚弱却能稳如泰山!
黑蛟龙又放弃了报复司徒潇,看向近在咫尺的美味——越秋河。
面对黑蛟龙,感受到它粗重灼热的气息,如同一股大风热浪携带腥气喷洒过来,越秋河眼眸微眯,脑海里浮现模糊画面,他极力稳住身形,衣裾闻风鼓动,如展翅鸿雁。
越秋河睁眼,听它浑厚的声音对自己说:“真的是你?当年的你肉|身虽小,可是比现在强太多,你此刻太弱,正是吃你的最佳时机。”
好生奇怪,越秋河居然能听懂它说的话。
又来一个把他越秋河当作美味补品的灵兽,他这身板还不及司徒潇,连填个牙缝的分量都不够,他轻笑,如同春风暖阳,手中握的幽荧斜指虚空,眼眸转瞬就填满冷嘲,“你我曾经见过?你本守护太湖安定的灵兽,突然出来行凶就为了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