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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是,不是
    臻臻心里小小地叛逆着,左右她不能出声,便不理他。
    像个牵线木偶般被塞进花轿里,臻臻感觉自己身前也进来了个人。
    “哎,不能掀不能掀,新郎官莫心急,路上可千万不能掀。”喜娘的声音有些急迫。
    一声熟悉的,低低的“哼”在臻臻面前响起。这家伙,不定还要捣什么乱,臻臻只好吸吸鼻子,发出自己的声音让他听见。
    “嗯?——果然是你,早出声不就完了,难道我还能娶错人?”文逸说罢,把半个身子退出轿辇。
    锣鼓唢呐声又起,夕阳西下,红红的残阳映着半条明文街,街上一匹白马领头,马上骑红衣新郎,新郎胸挂大红花,正得意洋洋地领着迎亲队伍过。
    “这便是明国府公子,长得可真是俊俏。”
    “真威风呀,京城里那么多成过亲的豪门子弟里,顶数他最俊了。”
    “是啊是啊,真好看。”
    “”
    听着人群中不绝的议论声,最爱听人夸他俊的准新郎官儿更是春风满面,骄傲地高高抬起头,想让大伙儿好好瞧瞧他的脸,再好好地夸一夸。
    走着走着还不忘回头瞄一眼花轿:这小土包子,若不是嫁了他,哪来的那么大排场,都得感恩戴德,拜他所赐才是,哼。
    迎亲队伍回到明国府,一对新人牵着红绸从鞭炮声中进门,那些个过场走得是一气呵成,欢呼吆喝声中,他们抵达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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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臻臻盖着盖头,一点都看不见,还是听文逸低声指挥:“这边,这边。”她便跟着扭头,弯身跪在蒲团上。
    “二拜高堂。”
    稀里糊涂的又换了个方向,臻臻随着文逸一起跪下。
    高堂上是文英光与容杳夫人二位。容杳夫人似喜悦过头,有些感触,双眼红红的在微微笑着。文英光难得一露笑颜,一时竟也忘了规矩,抬手便道:“起来吧。”
    “夫妻对拜!”
    “这,这,冲我,别磕着我头,我戴了帽子,会掉。”文逸呢喃着,等臻臻反应过来,再跟她一起跪。
    臻臻弯下去,看见了他按在蒲团上的一双手,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端圆润也跟他的脸一般好看。霎时她便有些耳热,起来时,他突出重围般的一声叹息就响在头顶,她也不自觉吁了一口气。
    “送入洞房——”
    “这下能掀了吧?”进了梦仙阁,文逸把手伸向臻臻的盖头。
    “不,不,还是不能。要晚上洞房才能呢。新郎官先去敬酒,招呼客人。”
    “成个亲真麻烦死了。”文逸欲往外走。
    “等等,等等,新郎官你去吃酒了,可新娘子在这独守空房呢,你不对她交代几句什么?”喜娘又道。
    “有什么好交代的?”文逸不甚耐烦,被人搡了搡胳膊后,抿抿唇,咧出半个笑容,用极其和善的语调,对坐在床上的人儿道:“表妹,噢不,新娘子,我先去招呼客人了,你等着,我晚些便回来。”
    “嗯。”臻臻应下,心中期盼的却是:别回来了成么?
    “好,那新郎我就去了。”文逸一甩衣袖,大步流星出门。
    回,回回,回了就没鸡儿,他才不要洞房,他要保住童子身!
    天黑时,明国府的席面已吃了一半,大伙儿起身给新郎官灌酒。文逸向来不爱饮酒,几杯酒下肚后觉得有些头晕晕的,想找个墙根躲起来,奈何自己今儿个的身份太抢眼,到哪儿都藏不住。
    晕乎时,他瞧了瞧席面上两位精神抖擞的哥哥。好,就找他们使使。
    “颢哥哥,我跟你做个交易如何?你替我挡酒,我便告诉你,你不在的时日里,都有哪家公子哪家野男人进了你前妻的家门,嗯?”文逸拉来文颢,挤眉弄眼道。
    文颢挑起一角眉毛,“林知音她敢给我戴绿帽?  好,我喝!把名单交我,弄死他们!”
    大刀阔斧地接过酒喝了,还嫌不够,文颢主动抢了几杯。
    搞定了一个,一身心眼子的新郎官又去拉扯下一个,“涛哥哥,我实在喝不下了,你替我挡挡酒吧。我可以告诉你,你不在的时日,你家小娇妻跟她公公平时都有什么好玩的哦。”
    文涛听了不为所动,“我父待甄氏向来亲厚,如亲生女儿,不是他人所想。”
    “可是,空穴不来风呀。”文逸眉头一皱,假装严肃,还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文涛回身望了望,那桌上的妮子正端碗接过他父亲夹来的菜,父亲则笑着叫她多吃些。文涛夺过一个酒杯,又道:“替你挡酒不是问题,但我从不怀疑。”
    文逸颔首答应,笑弯了一双长眸。你不怀疑,那你还回头看?
    还是自己家好呀,至少没有这些传闻。啧,像小土包子,她日后也是断不可能跟那大老粗公公亲厚的,自己才是:从不怀疑。
    没了灌酒的人堵路,文逸自由地在酒席间晃荡许久。直到来人喊吉时到,该进洞房了。他便头一歪,身子一软靠在墙上,扶着额头。
    “哎呦,喝大了,我在哪?我的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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