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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歇了好几宿,雪杉仍不太舒服,便打算去药铺抓服药吃,走到门口正好遇上楚楚,看样子也要出门。
    见到了总不能装没看见,这样想着,雪杉向楚楚颔首问好,谁知楚楚非但不领情,还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少得意,日子还长,且等着看。”楚楚撂下话,转身就走。
    雪杉虽有些莫名,但楚楚对她向来没有好脸色,因此也没放在心上,只在临出门时听到身后有人在议论,说是昨日楚楚闹了好大一个不痛快,接的客人没坐多久就跑了。
    雪杉顶着帷帽走进药铺,拿过药材,却发现自己忘带钱了。
    正当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旁边有个人走上前,替他结了账:“这位姑娘的钱我付了。”
    “谢谢这位...周公子!?”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周子忻,雪杉有些意外,“好巧啊,你也来药铺买药?”
    周子忻摇了一摇头,抬手指向药铺外:“我没有要买药,刚才路过这里,正好看到你才进来的。”
    说才完又急急开口:“你生了什么病?还没好吗?我去归梦楼找了你几次,他们都说你身体不适,还不能见人。”
    看着周子忻关切的眼神,雪杉忽然想起,休息的这些天里乌柳提过几次,有客人特地登门要见她。
    当时她无心应付,没细问就回绝了,如今才知道原来那人竟是周子忻。
    心中感念,雪杉笑着答说:“不小心感了风寒,并不严重,多亏公子记挂,就快要好了。”
    周子忻露出安心的表情:“那我就放心了。”
    然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抢在雪杉前面拿过药包。
    “快要好不算完全好,你还是病人,这些东西我帮你拿吧。”
    不等人答应,周子忻就往外走,雪杉只好提步跟上。
    从小药铺来到宽阔的街道上,两人仍在一起,话却少了,沉默流淌在他们之间。
    雪杉有些尴尬,她和身旁的男子曾经坦诚相见、有过最亲密的联系,但细想起来,除了名字,他们对彼此几乎一无所知。
    不是陌生人却堪比陌生人,这种微妙的关系使雪杉难以开口,她抿着唇,略微侧过脸,装作在看经过的路人。
    周子忻也一样无话,但并非出于同样的原因,他眼睛默默注视着雪杉,突然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就在昨日,发生了一件事。
    一直没能如愿见到雪杉,他又找去归梦楼,这天鸨母邀他进厢房稍等,可他最后等来的却是别人。
    那姑娘他记得,幻游宴上她跳了一只舞,跳得很不错,但其他的就没什么印象了。
    他怔愣在原位,还没搞清楚状况,那姑娘便朝他靠近过来,不顾他推拒,一直举着酒杯热情劝酒,劝着劝着突然腿一软,跌坐到他怀里。
    她说她浑身无力,两只手却环了上来,一边轻启红唇在他耳边吹热气,一边将半露在领口外的胸脯往他面前送。
    一股燥热涌起,他的脸开始发烧,胯下某处也渐渐有了抬头的趋势。
    他不是第一次有这种反应,然而,这次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始料未及的羞耻——头脑清醒着,身体却不安分起来,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人,而是占据人躯壳的一只野兽。
    即便他当即起身离开,这种感觉也还是折磨着他,直到再度见到雪杉。
    身旁的少女头戴帷帽,微风迎面吹来,浮动的白纱偶尔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朦朦胧胧,仿佛山间云雾,叫人一见便尽抒心中闷气。
    周子忻目不转睛地盯着雪杉,完全不在意没有跟她说上几句话,一路走来,心情既愉快又安宁。
    两人在归梦楼前停下,雪杉从周子忻手里拿回药包,鞠躬道谢完便准备离开、
    就在雪杉转身准备离开的那一刻,周子忻忽然开口,声音有些颤抖:“以、以后我们还、还能再见面吗?”带着几分紧张,却又流露出几分期待。
    周子忻不自在地低下了头,却不忘偷偷抬起眼睛去瞥向雪杉。
    他的脸颊微微泛红,害羞又鼓起勇气询问的模样显得格外可爱,让雪杉原本挂在脸上的客气与疏离瞬间消融。
    雪杉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周子忻,语气中充满了温柔与好奇:“你还会过来找我吗?”
    周子忻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当然!”
    雪杉微微一笑,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明媚。
    “只要你来,我就会见。”她轻轻道。
    喜色顿时绽放在周子忻脸上:“那等你病好了,我就过来看你!”
    两人站在原地,相视而笑,心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情绪,期待着下一次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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