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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的一下,飞镖如鱼儿般射向安宁。
    当,飞镖被人用剑打偏,秋水定眼看去,只见沈梦辰和沈星辰已将安宁护住,而她已被大内侍卫团团围了起来。
    凤祥宫。
    沈守业匆匆赶来,看着大殿里黑压压跪着的人,怒吼:“你们都是死人吗?怎么连皇后和郡主都保护不了?如果皇后出了什么差驰,你们就全部陪葬。”
    “皇上饶命啊。”大殿内宫女太监跪着磕头,苦苦哀求……
    沈守业匆匆进了内殿,没有再看跪着的人一眼。
    安老夫人和安意了跪在其中,可沈守业就是当没看见,拂袖离开。
    后殿的太医见沈守业进来,连忙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太医,皇后的情况如何?”沈守业一脸铁青的问道。
    太医低头不敢说话。
    “说!死了吗?”沈守业喝道,外殿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那份怒气。
    太医扑嗵一声跪了下去,“皇上,皇后娘娘落水后,受惊小产了。”
    “你说什么?”沈守业怒不可遏,抽剑就冲出大殿,“今日当值陪在皇后身边的人是谁?”
    英公公应道:“启禀皇上,今日老奴去请两位郡主后,凉亭里就只有安老夫人和安小姐,还有安宁郡主,另外这两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他指着全身湿辘辘的秋水和春拂。
    安意立刻磕头,求饶:“启禀皇上,臣女可以作证,当时是安宁推皇后下水的,结果她自己也被皇后拉下去了。”
    安老夫人立刻附合:“回皇上的话,的确如此,老妇也可以作证。”
    她真的吓坏了。
    没有想到安心居然怀了身孕。
    “皇兄,她们在撒谎。”沈梦辰和沈星辰从偏殿走了出来,“我们赶到时,这个奴才正扼制着皇嫂的脖子,而这个人则是用暗器射向安宁郡主。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她们就得逞了。”
    这?
    安老夫人和安意一脸惨白。
    她们害怕秋水和春拂会把自己供了出来。
    “都是死人吗?还不马上把她们带下去砍了。”沈守业大喝一声,大内侍卫立刻上前把秋水和春拂压制住,“是,皇上。”
    说完,将她们拉了出来。
    安老夫人和安意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两人除去了,她们也可以少点后顾之忧了。
    “把这两个人也关进天牢。”沈守业指着安老夫人和安意,“秋水和春拂都是皇后的陪嫁丫环,她们定也是受人指使才敢动手。”
    话中之意已很清楚。
    安老夫人一听,立刻求道:“请皇上明查,那两个奴才的所作所为真的跟我们和安公侯府没有关系。我们也不知她为什么对皇后和安宁郡主下毒手。”
    安意也不停的求饶。
    沈守业冷冷的扫了她们一眼,“这些话你还是留在受审时说吧。来人啊,拉下去。”
    “是,皇上。”
    又有侍卫进来,不由分说的拖着不停嚎叫的安老夫人和安意离开。
    大殿内,寂静无声,谁都怕一不小心就被牵连受罪。
    “英公公,凤祥殿的人,全部责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此话一出,满大殿的人磕头谢恩,“谢皇上不杀之恩。”
    沈守业看向沈梦辰和沈星辰,问道:“安宁没事吧?”
    两人摇摇头,“太医说了,喝了脏水,受了惊吓,并不生命之忧。皇兄,皇嫂没事吧?我们听说她……”
    “没事!她还年轻,以后会有机会的。”沈守业的面上浮现疲惫之色,“待安宁醒后,你们就陪着她回别院休养吧。”
    说罢,他转身进了内殿。
    榻上,安心一脸苍白的躺着,一动不动。
    沈守业坐了下来,“你们都退下吧,药煎好了就端进来。”
    “是,皇上。”
    沈守业伸手捋好她脸颊上的散发,执起安心的手,紧紧的握着,“安心,你怎么这么傻?你有了朕的孩子,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他怀疑过安心,但当年也真的对安心动心过。
    只是,这些年来,她没有初入宫时的天真和善良,他与她这渐渐疏远,在人前帝后情深,在人后相敬如宾,有时候夜深人静时,他也曾想过,待安家事败那一天,他该怎么处置安心?
    从未想过,她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送了他这么多有利的证据。甚至连这些年来,安家让她做了什么,她都记载成册,亲自交到他的手中。
    她是那么直白的坦诚自己曾犯过错误,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赦免她的爹娘和弟弟妹妹。
    那一刻,沈守业竟觉得是她最美的时候。
    “为了皇上,安心做这点又算得了什么?”不知何时,安心已醒了过来,她目光温柔中带着眷恋的看着沈守业,“皇上,臣妾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胡说!没有朕的允许,你能去哪里?就是阎王,他也不敢收你。”沈守业蹙眉呵斥。
    安心望着他,甜甜的笑了。
    “皇上,我好像看到了初认识的你。”
    那时候的他们真的有过一段很美好的日子。只是,后来,不知是身分地位变了,还是心境也变了,他们越走越远……
    “你也一样。现在的你,我也仿佛看到了初识的你。”沈守业握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庞,深深的看着她,“安心,你好好的休养,将来给朕生六个孩儿。”
    “皇上。”眸中迅速的蓄满水气,安心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沈守业温柔的拭去她的眼泪,“傻瓜!你是朕的皇后,这个永远都不会变。安老夫人和安意谋害朕未出世的孩子,这个账朕会跟她们算清楚。至于其他的,你不会多想,一切有我。”
    “嗯,谢谢皇上。”安心重重点头,泪流满面。
    她没有想到,最后的孤注一掷,她却赢回了她的一切。
    ……
    三天后。
    上书房,安老侯爷,安远,沈望,慕云墨,孟冬,孟晨曦齐聚一堂,可气氛却是异常的凝重。安老侯爷和安远看着主位上的沈守业,心中有诸多猜测。
    三天前,皇后落水小产,他将安老夫人和安意收入天牢。期间不让任何人去看望,安府外,也有重军看守,他们连防备的准备都没有。
    安远更是被弄得稀里糊涂。
    他去宁河县亲自处置庄雨晗母子三人,谁知庄雨晗却被人在关键时刻救走。他寻人未果,只要先将金库里的金子运回栾城。
    哪料想半路上就被孟晨曦带人给制服了?
    他成了阶下囚,而金子自然也落入了国库之中。
    现在他们父子俩被带到了这个地方,他们便隐隐明白,沈守业和孟晨曦这些人一定是早就知道了他们背后做的事情,最近对他们各种刺激,只怕也是有意逼他们露出马脚。
    后知后觉中,如狐狸般的老侯爷想通了这一切。
    他抬头看向沈守业,非常硬气的道:“皇上,既然那层纸已经捅破了,那就不再虚伪下去了。皇上若是有证据,那就将我们安家上上下下伏法,若是没有证据,那也请不要寒了天下人的心。只是,皇上再怎么不想认,也该明白,当今皇后出自安家,摄政王府的世子妃也是安家的人。”
    “哦。”沈守业勾唇笑了一下,反问:“那依老侯爷的意思,如果朕要定罪,那就是关联九族,论起沈家与安家的关系,朕和一众皇亲也该论罪?”
    “皇上既然都明白,何必再说呢。”
    “呵呵!”沈守业冷笑了一下,“这大晋的天下姓沈,朕想要给你一个什么罪,哪需要那么多的理由?不过,朕不想被后世子孙定为昏君,所以,什么罪,什么证据,那是一定会罗列得清清楚楚的。”
    说完,他看向孟晨曦。
    孟晨曦点头,悄悄的出去了。不一会儿,他带着一个妇人进了上书房。
    “罪妇庄雨晗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庄雨晗一脸憔悴,狼狈不堪的向沈守业行礼。安远听到她的声音后,如活见鬼一般的怪叫了一声。
    “庄雨晗,你呈上来的东西,朕已经看过了。”
    这时,安远已顾不上许多上,上前就狠狠的踢了庄雨晗一脚,“贱人,你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你把什么东西呈上去了?”
    庄雨晗倒在地上,嘴角流血,她抬头看向气急败坏的安远,勾唇笑了笑,“我只是把你们的死证给递了上去,反正都是死,我为什么不拉着你们一起死。安远,你做过的孽,也该是时候偿还了。”
    每每想到惨死在自己面前的双胞胎儿子,庄雨晗就恨不得吃了安远。
    虎毒尚不吃子,可他却亲手刃了自己的一双亲儿,这种人实在是连死都便宜他了。
    那一刻,她才知道,安远从未相信过她,从休她出门,他就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重新迎她回侯府,一切都只是利用她的谎话。
    “你?”
    “我只是以牙还牙罢了。”庄雨晗笑了笑,“安远,你就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杀,你根本就不是人。”
    “他们就是野种。”安远怒斥。
    庄雨晗笑了一下,满脸讽刺的看向安远,“的确是野种,他们的确是你安远的野种。我怎么会这么傻,居然为了你这种男人而做了那么多的傻事?”
    “你把话说清楚。”
    砰,沈守业用力一拍桌面。
    “这里是上书房,不是菜市场,安威国,安远,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们父子俩还不认罪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安威国绝口不认。
    “如果我们也来做证呢?”
    大殿后,皇甫逸和百里景焕走了进来,安威国看到他们后,脸上的血色迅速的一点一点褪去。他手指颤颤的指着他们俩,“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老侯爷,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为什么还这么问?”
    “可是,当初是你们找上我的。”
    “我们只是为了向娘亲人表现诚意,为了娘家人,当然义不容辞了。”皇甫逸轻蔑的看了安威国一眼,“老侯爷,你可真是老糊涂了,做事怎么也一急上来就细思了呢?”
    当日,他和百里景焕听从孟晨曦的安排,对沈守业不同意求亲大发雷霆。
    安威国听到消息,便找上他们,添油加醋的加深他们对沈守业的恨意,对大晋的不满。并与他们暗签了盟约,百里国和北燕国助他夺下皇位,他就给他们划分城池。
    只是,他再聪明也没有想到,那两个口口声声撂下狠话的男子竟是装的,一切只是为了引他上钩。而他,很不幸,轻敌又加被逼到绝路,便一步一步的落入了他们的陷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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