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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由逼近宋锦宵,以他无害柔美的脸,湿漉漉的瞳孔,双唇一碰,发出恶毒如蛇蝎的言语。
    “所以,宋锦宵,不要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你还不如我。如果我要追上落后的两年,那也不是去追沈漫的心,她的心是握不住的。我只要追的上你就够了。”
    宋锦宵微微失神地看着绿由,他明明比绿由要高,此刻却被对方言语中伤震慑。
    绿由装模作样叹口气,慢慢往自己房间走。“说到底,当你开始与我比较时,就已经输了。你跟个鸭去比,把你宋氏独子的身份,置于何地?”
    沈漫买的这栋房子位于城东市中心,近海而建,夏天的夜晚开窗,能听到浪潮击打礁石的声音,也能嗅到湿润咸湿的海的味道。
    暮夜时分,走出庭院,沐浴月光。沿着公路一直走,不到十分钟就能看到大海。
    这也是沈漫买它的初衷。
    尽管绿由就和她住在一起,沈漫却把这浪漫的旅行保留成一个秘密。
    宋锦宵把行李箱里最后一件衣服折好,叠在衣柜深处,才有空坐下休息一会。
    环顾四周,这是二楼尽头的房间。
    他原来以为沈漫和绿由睡在一个房间,却忘了绿由刚刚恢复心智。
    沈漫除了偶尔在书房住,大多数时候住在次卧,而绿由一直住在宽阔的主卧里。
    就算现在绿由恢复了成年人心智,沈漫也没有搬回去。
    宋锦宵一边整理床铺,一边在脑子里过这些信息。
    看来绿由要走的路,和他一样长。
    沈漫没有给他一个有足够说服力的理由,来解答她要宋锦宵搬进这里来的原因。
    有些事情,沈漫不愿意说,他问是没用的。
    可能沈漫会以为,这是对他的磋磨,但不是的,宋锦宵与绿由的梁子,不是因那场意外结下的。
    宋锦宵拉开窗,看外面结冰的冻雪在撒出去的灯光下,反射的闪闪发亮。
    他眯起眼睛,想起两人第一次交锋,没有见面。
    宋锦宵是从沈漫口中得知绿由存在。
    她不过轻飘飘一句,“我又养了个人,以后可能来你这次数少点。”
    宋锦宵微微愣住,几秒钟后,他绽开笑容,说:“我知道了。没关系的,有个喜欢的人,挺好。”
    沈漫嗤笑一声,似笑非笑地看他,问,“你一点也不介意?”
    有低迷隐晦的酸涩在心底偷偷缠绕,宋锦宵不动神色地微笑。“不介意。”
    沈漫盯着他,嘴唇微微开合,最后什么都没说。
    而绿由那边是经过一番调查的结果。
    笑话。傍上一个有钱又有闲的金主,不拴紧了延长包养时间,捞点车子房子票子,他头牌名号空有其表?
    眼见沈漫总是在别的地方得到欢爱后的痕迹,大多还出自同一人,惯用的力度和位置。
    绿由坐不住,动员姐姐妹妹打听消息,得出个宋锦宵。
    原来金主姐姐早在他之前有人了。
    按理说这个行当,撒钱的是大爷,只管伺候好当下,金主在外面随他风花雪月,不该他绿由管,他也管不着。
    可绿由不服气。他和沈漫绑的长期关系,不是干一炮扔钱,提上裤子完事的买卖。沈漫对他的专注程度直接影响到世俗价值。
    说白了,就是钱的问题。
    再有,就是绿由敏锐的在沈漫身上嗅到了那么一点儿,和其他金主不大一样的味道。
    是感情。
    对谁?宋锦宵?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上没听说过,不知道哪儿来的野鸭子?
    他宋锦宵可以得到的,他绿由为什么不可以?
    绿由生来骨子积攒着一股子劲,无害外表下藏颗敢争敢抢的心。他如今现有的一切,不对自己和别人狠,是得不来的。
    他野的很。
    沈漫就是爱他这股野劲。
    绿由请人吃了一个月的饭,四处奔波打听,使出比找遗弃他亲娘还大的劲头,终于掌握了宋锦宵的秘密。
    宋锦宵的身世,就是他的秘密。
    彼时绿由对面几个姐妹打扮的花枝招展,整一群妖艳贱货在喝庆功茶。
    宋家虽然已经败落,到底也是曾经显赫一时的大家族,别说曾经得罪过多少对手,还有宋老爷子犯事进去了。沈漫包养这么个落草凤凰,未必是好事。
    做鸭不需出身,没有出身就是最好的出身。
    你背后乌七八糟一大堆破事儿,拿钱捧你就是图个乐子,谁是奔着找罪受去的。
    且不说宋锦宵还得照顾他妈,万一他妈知道自己宝贝儿子跑去给人家当发泄欲望的工具,还不恨死沈漫?
    绿由嘴角一歪,心满意足的把手里照片装好。
    任沈漫再怎么喜欢宋锦宵,也跨不过这几道坎。
    “这些够不够?为了帮你调查这个小蹄子,昨晚我可没让人少折腾。”坐在绿由对面的年轻男人,翘着小拇指整理一下自己的刘海,笑骂道。
    绿由点点头,说,“我这个人呢比较大度,也不是要毁了他的前途,只要他乖乖离开我的金主,我保证不会把这些消息泄露出去。”
    “你打算怎么办?拿着这些去找那小子,用不用我们去给你撑场子?”
    “又不是打架,兴师动众干嘛?粗俗!”绿由白对方一眼,手里捏着黄色大信封在阳光下摇晃。
    “给他看没有用,金主不死心,我就白白忙活一场。想要斩草除根,就得让金主看到。”绿由笑得洋洋得意,几乎看得见胜利曙光。
    姐妹点点头,又接着说,“不过绿由啊。我觉得你为了对付那小子,这么浪费时间真没必要。再说你跟以前那个,那什么,孙哥!那时候人也同时包好几个小情儿,也没见你这样儿啊。“
    绿由嘴巴发干,他抿了抿唇。
    姐妹带着戏谑的笑意,说,“你该不会,对那个金主产生啥别的心思了吧?”
    世界刹那寂静。绿由只能听到咖啡杯里小小气泡破灭声。
    他顿一下,扬起明媚肆意的笑,“我操,什么叫不该有的心思?我就是喜欢,我就是爱上我那金主怎么了?鸭子就不配拥有爱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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