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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冻坏了吧!你们去吃点热乎饭,这里我来守着。”三七插着双手从外面走了进来。
    絮儿闻声回头,“嘘,三七别吵,你听,是不是有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声?什么女人声?”三七不明白絮儿所指,一脸无所谓的说。
    “大晚上能别这样疑神疑鬼么,这是要吓死人呐!”秋柔显然已经吓坏了,死命的抱着之柔不撒手。
    絮儿仍旧做凝神倾听状,“是真的有声音,好像是五娘的声音。”说着她自己也害怕起来,刚还和秋柔剑拔弩张的为各自的主家争执,眼下已紧紧的扣住了秋柔的胳膊,她推了推身边的三七,指着已封钉的棺椁说:“三七,你去那边听听,声音是不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别瞎说,明天都要下葬了,人都死了几天了,怎么可能出声,肯定是你们悲伤过度听错了。”
    三七这么一说,胆子最小的秋柔立即点头赞同,“就是,就是。咱们还是去吃点热乎饭吧!肯定是太饿了,脑子不清醒,耳朵也不好使了!”
    谁想自己碰到这样的怪事啊!于是其他人也觉得有理,结果三人刚想出去,那阴森令人汗毛炸起的声音又传来了,四人相互对视,从他们五光十色的脸上看出这次是所有人都清晰的听到那声了。
    雪花洋洋洒洒,天地之间皆是毫无遮掩的白,寒风打着旋吹得呼呼作响。那个声音伴着夜风,若隐若现的传递到四人耳中,这时跑是上计,可怜催的四人是连跑的力气都吓没了,这时候也顾不了什么男女之别了,四人哆哆嗦嗦的抱作一团。他们中秋柔最是害怕,她想肯定是刚才她说少夫人坏话,少夫人不满来找她了。
    声音一声一声的传来,四人吓得大气不敢喘,只是用眼神朝对方打暗语。
    秋柔:“咱们快跑吧!我要被吓死了!”
    之柔:“跑?跑去哪儿,被跟上了你在哪儿她就在哪儿,你能跑的出她的手掌心?”
    絮儿:“肯定是因为五娘走后公子连送她一程都不来,五娘心里有怨气!”
    秋柔看三七,“公子呢?去哪儿了?快让他来呀!”
    三七委屈啊!“公子去哪儿怎么会跟我说!”
    秋柔:“现在怎么办啊!鬼最怕什么呀?黑狗血?童子尿?三七你围着我们撒泡尿!”
    三七:“……”
    四人的眼神跟刀子似得划来划去,腿肚子哆哆嗦嗦眼前就要抱团倒了,这时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声比黑狗血还俱救命效果,刘钧平怒骂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絮儿一下子扑进了自家夫君怀里,嘴里的话罗里吧嗦说不明白,“钧平,请人…..做法,五娘,五娘她有怨气……”
    刘钧平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时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很显然五人都听到了,平时女人们碰到惊吓尖叫声一个塞一个的高,如今这几个女人都吓得已不知道尖叫了。
    刘钧平凝视静听,然后一把拽住三七的衣服,拖着他朝棺椁走去,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是有人在喊云珩的名字。
    虽已确定声音是从棺椁中传来,不过这事可不是一般的小事,等都确定声音确实是从棺材里出来时,刘钧平安排几人分别行动。
    三七出云府找云府去,之柔去通知云贤,秋柔去找郎中,絮儿回方府通知方家,一时间整个云府起飞狗跳乱作一团。
    不久后,云府三少夫人死而复生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靖安城,都说少夫人福大命大,连阎王老爷都心疼她,不想让她早早入地府。
    a市新闻报道,三天前几个驴友相约穿越金岭时失踪,警方已派出救援队上山展开地毯式搜寻,但一连几日过去,仍杳无音讯,生存希望非常渺茫。
    乔亦记得,她神思弥留之际有一个人问她,如果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再见那个人,她是否愿意放弃现代的一切,放弃她的学业,抛下她的父母哥哥,离开这个她所熟悉的生活便利的社会,永永远远的生活在那个生活条件非常落后,女人地位卑微,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地方。
    乔亦垂泪思考许久,她最舍不得是父母,但幸好父母还有哥哥,如果可以她请求父母原谅她这个自私的女儿,有人说爱情是所有感情中最靠不住的,不管什么时候亲情永远不会抛弃你,但她想再见那个人,哪怕结局不尽人意。
    乔亦再次缓缓睁开眼时,她躺在一张红木雕花大床上,高床软枕,红罗帐暖,她环顾四周床头立着一座精致的梳妆台,床的正前方二米外竖着一扇织锦屏风,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山水图案,一切又回到了她梦中的样子,还有床头那个正在打瞌睡的女子,是絮儿,如今的她不似上一次梦中那样是个小丫头样子,如今的她是妇人装扮。
    对啊!絮儿已经成亲了,如果这真的只是一场梦,那这梦也太神奇了!
    乔亦想抬手戳戳絮儿,告诉她自己想喝水,可四肢酸软无力,就像不是她的一样不听她大脑指挥,喉咙里干渴如火烧一般,,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如同塞着一团浆糊。
    乔亦竭力抬了抬手臂,轻一触碰絮儿后就无力的垂了下去,絮儿惊醒,“五娘,您醒了!”
    乔亦眨巴眨巴眼睛,示意她,是的。然后她又张了张嘴,嘴唇干裂的一动就扯动着疼,喉咙里像塞了沙子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您是要喝水吗?”
    乔亦再次眨巴眨巴眼睛,示意她是的。
    絮儿赶紧跑去倒了一杯水,拿着汤匙一勺一勺的送进乔亦嘴里。如今的这个身体,就像不是她的一样完全不听大脑指挥,胳膊腿似有万斤重任她如何使劲都操控不了。
    接下来一连几日,除了勉强能走几步解决大小便以外,其他时间乔亦都像一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由絮儿伺候吃喝,她的大脑越来越清明,脖子以下像个破败玩偶般还得需要她一点一点的修补,不过有一点她可以确定,她是真的回来了,终于可以见到云珩了!
    乔亦从醒来后就没有再见云珩,这次她学聪明了,借着死而复生这事说自己脑子不清楚,把不明白的事问了个遍。虽然每个人站的立场不同,说出来的话也不尽相同,但总结起来就是:现在是距离上次两人吵架的三年后,这三年来方乔亦与云珩关系十分糟糕,方乔亦死后云珩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虽然没见到云珩乔亦很失落,不过这些信息给了她不少安慰,总比听到方乔亦过世云珩悲痛欲绝好,这三年他俩关系越糟糕乔亦越开心。
    一刻都不敢怠慢的调养了三个月,身体才慢慢恢复好转,乔亦都不能相信这副身体竟如此破败!春节乔亦是在病床上度过的,令她困惑的时春节这么重要的日子,云珩居然都没回云府。
    她想问问身边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大家都是一脸茫然的摇头,云家长辈对待她的态度说不上冷淡,但绝对不热络,她醒来最初大家陆续来看过她,后来她便成了无人问津的透明人了。方夫人倒是经常过府来看她,方夫人心疼女儿,她的意思是趁早和离,云家人也知道这事而且没有意见,现在就等云珩回来了。方夫人想让乔亦回方府养病,乔亦各种借口拒绝,方夫人对爱女没办法,只能勤往云府跑。
    身体渐渐好转后,她去过沁梅苑,那里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只不过空空荡荡的不见人影。越是见不到他,她的心里越慌乱,她开始胡思乱想。
    难道是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家,所以……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要说再见了,借着最后的机会打广告:新坑《穿书之欲娶故纵》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
    文笔不足,但想象力还成,写秋柔四人对话那段光靠想象吓死我了,一边码字一边四处乱看。
    ☆、再见
    今年的天气有些反常,入春后居然又下了一场撒盐般的大雪,积雪把树枝压弯了腰,地上扑得雪厚厚的,软软的,踩上去脚下咯吱咯吱的响,冷清的日光照在白皑皑的屋顶上发出耀眼的光芒。
    贺东舟挑了挑暖炉里的炭火,转身对倚门看雪景的人说:“你这半年都去哪儿了,连年节这么大的日子都不回来,家里人也找不到你,都快把外祖母和舅父急坏了。”
    门外呵气成冰,门内温暖怡人,有点像人的心情,有人因年节欢天喜地,有人因年节愁苦难过,云珩是什么心情呢!好像也没什么了,反正都已经习惯了,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生活不会因为一个喜庆节日的到来有什么巨大的波动。
    他摩挲着手中茶杯上的花纹,沉默片刻,开口说:“四处走了走,待我回府后自会去请罪。”
    “感情你这是还没回府呢!我说怎么这么安静呢,看来你还不知道府里发生的事。”
    云珩转身淡淡地看了贺东舟一眼,“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说到这事眼下虽已不算大新闻,可当初也是轰动一时啊!贺东舟饶有兴致地开始卖关子,“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容韵现如今身子越来越重,都在传你是孩子的亲爹,你给我交个底,到底是不是你的种?”
    云珩斜睨贺东舟一眼,“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是你的,你就赶紧娶进门!你跟弟妹这都闹僵三年了,当初你纳妾她不准,如今她可管不着了,你不能让容韵不明不白的跟着你啊!”
    一阵风呼啦啦吹来,打落了枯枝上的雪,洋洋洒洒地飘了下来,云珩望着落雪愣了一会儿神,自言自语地低喃:“她曾说我只属于她一个人,只能爱她不能纳妾,否则她就跟我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我从未改变,可她呢?她还说如果她先离开了,我可以找另一个人相偕终老,我何尝愿意过这样的苦日子,可她就是个死缠来打的家伙,赖在人心里怎么都不离开。以前她在时我就拿她没办法,先如今人都不在了,我更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
    他的声音又轻又淡,一声一声从他嘴里出来便随风消失的无影无踪,贺东舟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不过看他的样子也很难再谈什么了。三年前云珩和方乔亦因纳妾的事闹崩了,此后两人再也没和好过,贺东舟一直不懂以前那么好的两个人,为什么因这一点小事就闹的如同世仇一样了呢!云珩那个脾气,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是绝对不可能的,后来贺潼多次去云府看方乔亦,但她都已身体不适为由避而不见,久而久之一切也都淡了。
    这几年云珩看表面好像没有任何变化,但熟悉他的人都能感受的到他冷清到骨子里的那种孤寂,大丈夫何患无妻,云珩倒也奇怪,不和离也不纳妾,他们夫妻俩一年到头见不了几面,就这样倒能相安无事的做了三年陌生人一样的夫妻,直到方乔亦过世。
    算起来乔亦离开到如今三年又三个月,这几年云珩一直游历在外打理生意极少回云府,每次回去遥遥的望着问竹苑,他好像都能看到乔亦从里面飞奔出来厚着脸皮揽着他的胳膊,明明很羞涩,却故作蛮横地说:“云珩,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肢体接触很正常,你不能拒绝我。云珩,你去哪儿了,下次带我一起好不好?云珩,我现在宣布,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那些画面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种酷刑,最初的日子他不敢面对,后来的日子他没脸面对,如果不是他使心眼利用祖母逼她,两人也不会闹成那样,她不会小产,更不会寒了心离开他。
    当初他怨恨,怨她把他当做别人的替身,恨她跟自己做着那么亲密的行为却不愿为行为负责,每一次她说爱他,他都恨得牙根疼。后来,她离开了,他一个人的时候时常回忆过去的日子,他回想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开始后悔,他悔恨自己爱她却不懂的体谅她的苦。曾经她眼里的那些挣扎难道不就是她爱自己的最好证明么,如果她从始至终就是在寻求一个替身的安慰,她何苦要挣扎犹豫不决呢!那个孩子其实是她爱他的最好证明,明明已经守的云开,他却亲手把一切都毁了。
    这三年他一直在等,他总觉得她会回来的,但直到方乔亦过世,他知道她不会回来了,方乔亦临终之前对他说:她说当年她和陶如鸿说好要一起私奔,可后来她又收到陶如鸿的绝笔信,那夜她特别绝望甚至想到了死,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有一个强大的力量硬生生的进入了她身体内,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另一个意识控制了。那个意识叫□□,那股力量太强大而方乔亦的爱又因打击变得那么脆弱渺小,强大的意识占据上峰渺小的爱被淹没,当然最后那个意识的消失自然也是因为绝望而变得渺小从来被完全淹没。
    方乔亦是恨云珩的,如果不是当初他非要娶她,她和陶如鸿就算有阻碍,也不会分开的那么快,她父亲也不会为了保住家族声誉从中作梗变成那封绝笔信,她知道她这副身体对云珩的重要性,不过她并不想成全他,这三年她一直在想办法寻死,云珩就算有办法令她死不成,却没办法阻止一个人慢慢的令自己油尽灯枯。
    他毁了她的幸福,她也不能让他等到他的幸福。
    一场大雪可以掩盖很多东西,但愿这场大雪能把前尘往事一并淹没,贺东舟临走前拍拍云珩的肩说:“劝你还是快点回府,方家还等着你回去和离呢!”
    云珩冷笑,“人都不在了,和离还有什么用?况且她方乔亦也进不了我云家祖坟。”
    贺东舟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哦,对,这么大的事忘说了。你家夫人她死而复生了,现如今好好的坐在家里等着你回去做个了结呢!我劝你这次就和离算了,放她生路也给自己留一条路,再说,容韵肚子里的孩子不也得……是吧!”
    云珩怔了半天,“容韵肚子里的孩子与我无关,背着一个名声而已。你说她死而复生?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贺东舟挠挠头皮,仔细想了想,“这个不清楚,只听说醒来后一直找你要跟你和离。”这就是传话最大的弊端,一直找云珩没错,和离也没错,可找他不是为了和离呀!后来云珩气的恨不得立即飞到啸月山庄给这位表兄一拳,不过看看身边的人,算了,再也舍不得离开她一步,大冷天还是和夫人在家冬眠最好。
    云珩回到云府时已夜幕降临,回去后他如同以往每次一样站在问竹苑外伫立良久,如今整个问竹苑呈现出一种死一样的寂静,这三年这里都空着,方乔亦没资格住这里,而云珩除了远观并没有勇气踏进这里一步。
    他转身看了看方乔亦的住所,当初她一门心思寻死,任他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去阎王殿把她抓回来。她想要和离?以前他如何都不愿意,如今是不是该放彼此一条活路?
    冬日的阳光不耀眼,日头当空时给人一种暖融融的温和感,自从棺材里爬出来后她便格外爱惜这副身体,第二日乔亦照往常一样早起锻炼,路上遇到三七从沁梅轩出来,她面容和煦地朝三七打招呼,“三七,早上好!”
    三七看着活蹦乱跳的少夫人觉得真好,好像又看到了三年前的她了,那时候少夫人还没跟公子住一起,她也像现在这样每日早起锻炼,然后亲自做早饭到沁梅轩与公子一起用。其实三七挺想喊住少夫人,跟她说,公子在里面呢,您待会在这里用早餐吗?可三七不敢呐!谁不知道这几年公子不待见少夫人,少夫人见到公子更是像仇家一样。况且而且眼下公子还不知道少夫人又住进了问竹苑,如果他知道,指不定又是如何一场滔天震怒呢!现在还是去看看公子心情如何,想想如何跟他说这件事吧!
    三七进沁梅轩时云珩已经醒了,不过还没起床,他一直都有赖床的毛病,听到外面有动静,他喊了一声三七。他日常穿衣洗漱并不需要人伺候,他边穿衣裳边懒洋洋地问三七,“少夫人最近还好吗?有没有再寻死腻活的?”
    三七心说寻死腻活?现如今恐怕没有比死过一回的少夫人更爱惜生命的了,三七摇摇头,“没有。少夫人一切都好,刚看到少夫人,我看她比前些日子气色又好了不少。”
    云珩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你去老夫人哪里说一声我回来了,身上有些不适怕把病气过给她就先不过去了。如果别人来找我,你就说我还没回来。”
    “那少夫人呢?她可一直盼着您回来呢!”
    云珩心说她会盼我回来,是盼我回来和离吧?他眼里浮起一层冰霜,把三七冻了一个激灵,三七本想说问竹苑的事,眼下是万万不敢开口了。
    云珩身体倒没什么不适,就是心累不想见任何人,草草用过早饭后他又回卧房躺了一阵,迷糊中他听到书房有响动,沁梅轩平日除了三七旁人一概不准进,三七懂规矩从来擅自进书房。
    沁梅苑的书房内多了许久话本子,虽然它们的主人不在,但想看它的人仍旧毫无顾忌的随意借阅。当时乔亦想进来三七拼死拼活的阻拦,可是吧,官大一级压死人,所以三七是无论如何阻止不了她的。最后三七求她,从哪儿拿的必定要归回原位,不能让云珩回来看出动过的痕迹,她倒不怕云珩看出动过,只不过习惯了迁就他的臭毛病。
    沁梅轩平时安静的连同自己的呼吸都可以听得到,偶尔乔亦烦闷时便窝在这个书房里看一整天书,这里有云珩生活过的痕迹她喜欢这里,不像问竹苑空了三年,乍然住一进去感觉连点人气都没有。
    “谁让你进来的?”耳边猛然想起熟悉的声音,清润好听但语气里透着比外面寒风还刺骨的冰冷。
    乔亦可以转身,然后或蛮横或笑嘻嘻地对他说句话。但她却胆怯了,以前不懂什么叫近情情怯,现在想想可能就是现在的感觉吧!关于过去三年云珩的事身边人知道的少之又少,他也不常回来。如今听到说话口气如此冰冷,又想到三年前两人的那场吵架,本来已做好充分准备等他回来的乔亦又开始忍不住朝最坏的地方想。
    都说爱情是一场跨越千山万水的一场冒险,他们之间呢!何止是跨越了千山万水!教育背景不同,从小生活环境不同,思想观念不同,人生价值观也不尽相同,这样的两个人想要生活在一起,其中要克服的困难可想而知。如今的乔亦抛弃了一切来到了他身边,如果他们的未来不圆满,那她该何去何从?如果他真的已经纳妾,那么她能接受吗?
    该面对的永远逃不了,乔亦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以前可以仗着他爱她肆意妄为,奇怪如今却没有那个底气了,她想她是在怕吧!“你别怪三七,是我非要来找书看的,如果你不喜欢,我现在离开。”
    话毕,她缓缓转身,这个人明明就在眼前,外面的阳光也没有直射到屋里遮住了视线,她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眼前人的长相,她眼里的他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
    云珩甫一进门看到这个熟悉的背影时,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是乔乔回来了,除了乔乔谁还会不管不顾的进他书房呢!可她不等转身,话一出口他就被打回现实,乔乔是不会那样说话的,如果他这种口气跟她说话,她非上来呛他不可。
    乔亦与他擦肩而过匆匆离开沁梅轩,一口气跑回问竹轩后她又后悔了,不管有多胆怯最终不还是得面对,跑什么呀!咬牙跺脚刚想回去找他理论一番,结果刚一转身,就听到门口有人说:“你跑什么?不是说一直在等我回来吗?”
    乔亦抬眼去看来人,他身姿挺拔身着月牙锦袍,线条明朗的下巴,高挺的鼻子,眉目如画,头束玉冠,俊逸卓然轩然霞举的云子昂。
    他双眸幽暗不明里面流淌着复杂的情绪,乔亦傻乎乎地望着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在沁梅轩时她甫一转身,最初云珩并没在意,结果余光扫了她一眼,仅那一眼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虽然不是很确定,但他觉得那是乔乔,是他的乔乔,结果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时,她早已跑的没了人影。
    他走上前,双手搭上她的肩,低头看她的脸,“乔乔,是你,对吗?”
    她别扭的扭头不让他看到她此刻悲喜难看的脸,嘴里咕哝,“什么叫是我啊?那你希望是谁?”
    希望是谁呀!他日思夜想的人只有她一个啊!后来乔亦无数次拿云珩此刻的表情打趣他,因为一向沉稳从容的云三公子这一刻绝对傻了,不过傻乎乎的他比平时的冷静内敛的样子看起来招人爱多了。云珩的解释是:因为当时内心有太多种情绪想要蓬勃而出,所以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说:“嗳!你的美妾呢!”
    他多委屈啊!哪有什么美妾,打了三年光棍,都快不知道肉是什么味道了!
    她说:“快带你的云子云孙来给我瞧瞧,最大的有四岁了吗?”
    他脸都要绿了!还云子云孙?存心打击报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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