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立刚想解释,想让陶运昌考学,是要自己以出国做代价,他可还没同意!然而陶运昌却解释起考试的程序来,他说的很细致,说中专会选建筑工程施工,念完一年再参加社会高考。
席间在座问询完,谢立才知道原来陶运昌要参加的不是自考,是正常高考。他不禁插话问,“那市立大学建筑系也可以考吗?”
苏鑫笑道,“当然可以的。”
“我不打算考市立。”陶运昌摆摆手,皱眉要谢立擦干净啃乳鸽的爪子,又说,“太费力,也离市郊太远。”
另几位同学倒是建议陶运昌试着考市立,他年纪已经劣势,名校多少有优势。陶运昌没说什么,谢过后就聊起了别的。
吃完饭另几人看套间娱乐室有牌桌,拉着陶运昌说,要和他这个记牌的决一胜负,陶运昌推脱不过,只得上了桌。
苏鑫说喝的有点多不想玩,谢立打牌总输不愿意玩,两人就待在放映室的沙发上,懒着看电影。
苏鑫放了一部法国电影,没头没尾的,谢立却觉得有意思。方才陶运昌偷偷换掉他好几杯酒,他压根没喝多少,这时候精神抖擞。倒是选电影的苏鑫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当电影放到一半多,对着一个大海的空景镜头时,苏鑫的声音柔和地响起问,“谢立,你现在和陶运昌在一起啊。”
谢立有些意外地被打断,但也听到了提问。他惊讶于苏鑫的敏锐,但想对方也喜欢过陶运昌,只好无奈地说,“是的。”
苏鑫听他口吻的不情愿,笑道,”我高中也喜欢过陶运昌,还告白过不止一次。”他见谢立面露尴尬,才说,“不过我现在有男友,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谢立为自己松了一口气的行为感到丢人,但他没有压抑住好奇,问苏鑫说,“你刚才在吃饭时说,陶运昌在高中有个很喜欢的人,是谁啊。”
苏鑫闻言转过身,眉眼弯弯,逗趣似地问谢立,“你不知道?”
虽然对自己不知道这件事确实不甘心,但谁叫谢立高二才转学,高一的事怎么能猜到呢?于是只好摇摇头说,“我只知道他喜欢很聪明的人,反正是和我完全相反的那种。”
苏鑫支着下巴微微皱眉,似乎在帮助谢立排除人选,“他这么说的啊。”苏鑫坐正了些,盯着屏幕说,“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聪明的人,但他最后一次拒绝我,只说他有很爱的人。”
谢立听到爱字战栗了一下,觉得十七岁的陶运昌说爱上一个人,既荒诞,又深重。他埋藏的有多深呢?陶运昌现在还爱那个人吗?和他在一起的自己完全不知道。谢立难过的发不出声音,但还是想知道答案,就问苏鑫说,“那个人我认识吗?”
苏鑫点点头。
谢立又问,“那你知道陶运昌现在还爱他吗?”
苏鑫看谢立一脸沮丧,几乎有些同情地要说出口,可隔壁棋牌室突然响起同学们的笑骂,大概是说要下局联手把陶运昌击败。
苏鑫话到嘴边却改口说,“你自己去问他吧。”
谢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他问苏鑫抽不抽烟,苏鑫说抽。谢立想找他讨一根,苏鑫给了。两人窝在沙发里吞云吐雾地又看了一个小时电影,牌桌上的人似乎才过瘾,商量着回家。
陶运昌一进放映室,本来明亮的脸就暗下,他冷声问谢立,“抽了多少?”
谢立见到他像个犯错的小学生见到班主任,插着口袋,不想承认地东张西望。苏鑫拉过陶云昌说,“我抽的,我抽的,他没碰。”
陶运昌看了一眼谢立,和苏鑫并肩走出去,送同学们都上了车,直至大门口只剩下谢立和自己,他背对着谢立说,“我回大寺了,你回家去吧,你那些材料我明天送来。”
“小运哥你生什么气?”谢立本来知道陶运昌高中爱过别人就够难受了,还被冷眼相对,心中更失落几分。
“我是不是要你别抽烟?你高中就开始抽,以后肺得什么样?你为什么就讲不听?”陶运昌撂下一句话就往黑夜里走,他似乎没有叫车的打算。
“我都听了啊。我最近一根都没抽。”谢立跟在后面讨好道,陶运昌不理他,他就一边跟着一边说,“我没有抽啊。”他抱怨道,“都是苏鑫抽的。”
他话音刚落,陶运昌就转过身,几步站到他面前,低头封住了他絮絮叨叨的嘴。陶运昌吻得有些蛮横和不讲道理,把谢立抵得后仰,但又被陶运昌的大手托住,吮的更深。
陶运昌少见地喘着气松开谢立,托着他的一半脸道,“你这叫没抽?臭死了。”
谢立也呼呼喘气,撇开脸躲他,“你要是嫌臭就亲你初恋去啊。”
陶运昌闻言愣了愣,两只手捧谢立的脸不让他躲闪道,“苏鑫又和你乱说什么。”
谢立动不了,但也不想看陶运昌,垂眸道,“他说你高中有很爱的人。”谢立心口刺痛,但还是怯怯地抬眼问,“你现在还爱他吗?”
陶运昌捧着谢立的脸,认真地看着,看得谢立都有些不好意思,慢吞吞地说,“你最好不要还爱,不然我会和你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