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侍应生经过,容祁随手地拿起盛着白葡萄酒杯,一扬受,泼了下去。
他这一招让堂弟冷静的办法,果然很有效。
只见那个人犹如跳脚一样,来不及躲,头发和衣襟都被泼湿了,那张跋扈的脸上挂着不少水珠。那人的声音异常尖锐:“你疯了?!”
“你才知道?”
容祁淡然自若地回复他。
他的堂弟正用侍应生递来的绢巾狂擦拭湿了的衣服,一边抬起头,正要对容祁说出狠话时。
“闭上你的嘴。不然被打上新闻的下一个主角就是你。”容祁敛起了眼底的笑的伪装,眼色冰冷浸透。
堂弟容羽听过容祁星途不顺,打人的丑闻。他深知这个堂兄天才未遂,半道发疯。收敛了一下声色,只见容祁优雅地和原本在他自己身边的宾客交谈着,打着招呼。
宾客们不敢惹容祁,也不会说让他不高兴的话,都唯唯诺诺地赔着笑容。
容羽看着容祁跟个交际花一样,三言两语,就把宾客的严肃畏惧神情,变得缓和和露出了轻松笑容。
等容祁走了,容羽在原地牙齿都要咬碎了:“真是条随地发疯的狗。”
周边的宾客看完这一出兄弟阋墙,回过头去议论兼指指点点。
“那不是大明星容祁吗。”
“容祁丑闻满天飞,什么被女高管潜规则,打人,被大导演退货等等。”
“霍。原来他是容程的孙子,怎么,富家大少爷不当,跑去当明星了?”
“你知道,人烂,总得找个地方展示。”
突然,说话的人的肩膀就被塔上。
只见他们一小簇也是有身份的贵客,被容祁一只手勾搭着,随后,容大明星递了一根烟,那个嚼舌根的人慌张卑微地接过了。
容祁薄红的唇中衔着一根香烟,烟味还没被点起,只是关心地问:“怎么了?”
那背后说容祁坏话的宾客极为尴尬笑笑:“没什么呢,容祁,待会儿给我个签名呢?我小女儿上小学,很喜欢你呢。”
“好说,”容祁随即拾起了餐桌上的餐牌纸,掏出随身携带的钢笔,在背后签了个名,“正式的海报待会儿留个地址,给令千金送去。”
那宾客满头是汗,唯唯点头:“好,好。”
气氛很尴尬。
“有火么,”容祁抬起浓深的眼睫,继续问。
那位汗如雨下的宾客当场立马找遍衣服,终于从忘记掉放打火机的裤兜里找出打火机,恭恭敬敬地给容祁点火。
容祁吸了一口,微微眯起了好看的眼,拥有着电影明星的色若春花长相,在烟雾中亦真亦幻:“罩向金笼好羽仪,分明喉舌似君稀。不须一向随人语,须信人心有是非。”
说完,大明星拍拍他们肩膀。“今天招呼不道,多见谅哈。”说着东道主才会说的礼仪话。
那名宾客既讪讪,又局促。等到容祁离开后,众人七嘴八舌:
“什么意思,他说的那首诗?”
“拿出手机查一下。”
查完,尴了个尬。宾客嘀咕:“那个十几岁就开始当明星的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有文化了?”
会场的另一边:
“喂你一个人吗?”
视线被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拉了回来,雪肤的小短腿回头看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灰色燕尾礼服、气度倨傲的小男孩,傲慢又审视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
厌世清贵的眼神,稍稍投过去一眼。这下,小男孩容冕看清楚了这个小团子的长相。
一双黑得极纯粹的眼睛,眼型略飞凤状。眼神清澈且淡然。一双眼睛就占了脸部绝对面积,唇如夹桃,皮肤好似剥壳的蟹肉白。整张脸就是国色天香的坯子。如果不是有着那富有弹性、的婴儿肥,这张脸看上去就是格外压迫视线的艳杀。
哇,眼神就是很高贵的样子。
小容冕不服,同样都是容家有钱人:“你是容祁家的孩子是吧?”
容都还没回答。
“我刚刚看见他抱你了。”小容冕继续冷哼道,“你知道你爸爸吗,和很多女人传绯闻。为了得到更多钱,和公司女老板上床。都不知道你是哪个妈妈生的。”
雪团子一声不吭,略微目光琢磨地看住他。
小容冕从头到尾被打量,看穿一样。
那个小不点的眼神,原本是漠不关心、又略略厌世,听见自己说话,一开始有些轻蔑,好奇,本来有着一丢丢耐心,后来一丢丢耐心消失,变成更多的无聊,容忍,再到了见怪不怪。
小容冕皱起眉毛,出奇得愤怒:“你个野孩子,你在笑吗?”
容都不知道自己的孙儿都被养成这个样。无论是容羽,还是面前这个小容冕。当面嚼舌根,娇气要命,心胸狭窄,不成大器。
小容冕:“你都没妈要,也不知道是谁生,很可怜。”就跟丑闻皇帝容祁一个德性。
虽然面前的雪团子长得极为好看,小容冕又忍不住多看了容都一眼,偷偷地咽了好几口口水。
“穿这么漂亮的衣服,妈妈都没有,真可怜,容祁到时候给你娶个后妈,你哭都没地方哭。”
那个小男孩又咽口水,随即下一句话,让雪团子微微抬眼:“你,要不要当我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