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高潮让她依稀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母亲的怀抱里,挨着柔软而饱满的触感闭上眼睛,让人十分安心。
可是高潮过后,身体里依然烧着灭不去的火,哪里都痒,哪里都空虚。
好寂寞。
想要妈妈陪,想要妈妈抱。
她模糊想起了自己还很幼小的时候,一度终日只能呆在城堡边缘塔楼上的房间里,由年纪挺大的女仆和几位年轻的骑士哄着她吃饭睡觉,后来不知哪天开始,终于可以被她们抱着牵着,到花园里去玩耍。
大人们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渐渐的对她索要的食物、玩偶和小衣服都无条件地满足。但她总是惦记着,她们总在睡前故事里提到的,英武善战而聪慧贤明的魔王陛下。
她们还说那个很厉害的魔王,就是她的母亲,生下她的人。也是换在别的故事里,会在勇者少年踏上征战之路前唠叨地嘱托一番,会每天做了好吃的美食喊小姐妹们来吃饭,也会拍抚着睡不着的孩子唱儿歌,哄她们入睡的女人。
是这个世界上,理应最爱她的人。
于是幼小的公主,扯着女仆的袖口央求:
“我想要妈妈!”
那一天,女仆和骑士就真的带她去见母亲了。
她们好言好语地告诉她说,魔王妈妈很忙碌,又要对付坏蛋,又要治理国家,还要主持庆典。
“所以小影,只能和她见一面哦。要乖乖的,听话才行,不然以后就见不到了。”
不听话就见不到妈妈。从此以后“听话”这个词对小王女有了十分沉重的威慑作用。
但小王女毕竟还太小了,虽然一路上也反复自言自语要乖乖的,让妈妈知道自己是好孩子,但,只是远远看到母亲在长廊上经过,她就一下子激动起来,把大人们的嘱咐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跑得太急,竟绊住了自己的脚尖而摔倒。
“呜、好痛,呜呜,妈妈……!”
磕到的膝盖和手掌烧起火辣辣的疼痛,虽然在平地上没有摔破皮,可一个在骑士和女仆们的精心守护下,娇弱的四五岁孩童无法忍受这种程度的痛,年幼的王女当即抽噎着哭出了声。
周围踏着铁靴和穿着皮鞋长袜的腿脚,都匆匆忙忙围拢上来。
一张徐娘半老的和蔼面庞还凑近过来,一边嘘声哄着她,向周围的高处使使眼色。很快就有一两双手从边上伸过来,握住她的身子、捏住她的胳膊,要将她抱起来。
但习惯被大人们宠溺的幼孩,已经凭着她机灵的小脑袋无师自通学会了耍赖。
小家伙睁着蓝眼睛眨巴眨巴,让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却不忘眼巴巴地望着不远处也听到了动静,而在随从者们身前停驻了脚步的魔王。
“妈妈……呜、我要妈妈!”
明明浑身火辣辣地疼,小家伙却很有力气地放声哭叫,与拉着自己的大手拔河,硬拽着胳膊不肯跟大人起来,好像非要身边的人换成母亲不可。
也不管正抓着她的年轻女骑士一时束手无策,感到把小王女抱起来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只得面色尴尬地和幼小的女孩僵持。
“陛下……”
只顾自己哭哭嚷嚷的女孩,依稀听到大人们嘈杂的交谈,但分辨不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
片刻之后,魔王忽然转过脸来,金黄璀璨的双眸向大哭大闹的女孩投来平静到淡漠的目光。随后她离开停留在身后的人群,朝小家伙款步走来。
彼时的帝国才安定不久,那天的魔王也许刚出席过重要的典礼活动回来,在如今看来还少见地披着加绒的深红色王袍,腰间挎着收进鞘里而只露剑柄的魔剑,头戴象征皇帝职权和至尊地位的王冠。
发丝相隔几十米的距离,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威严而美丽。
周围的人们不知何时都噤声沉默,连骑士也松开了手,任女孩趴在地上大吵大闹。
魔王的靴子踏在地面上,在幼孩迫不及待伸手望来的方向里,叩响坚实的一声声宣告。
却在某刻突然停下,停在幼孩眼前两叁步的距离,看起来极近,孩子却无法伸手触及。
“阿影,要向妈妈撒娇的话,就自己站起来吧。”
和习惯的宠爱不一样,幼小的女孩一时间愣愣的忘了哭,抬头,她才眨眨眼,看清魔王那看起来柔和美丽,却又几近冷漠的眉眼。
金色的眼瞳微微散发着奇异的荧光,无形中仿佛有某种令人不敢直视的威慑。
“啊、呜哇——!妈妈,好疼啊,呜呜,妈妈——!”
小王女当即哇哇大哭,拨浪鼓似的猛烈摇头,鼻涕眼泪都蹭到地上。
幼孩哭得撕心裂肺,魔王无动于衷地半蹲半跪,静静地注视女儿,双手微微张开,等她自己靠近就可以将她抱住。
初显倔强的小王女似乎和母亲对峙了好一会儿,旁边一直照看着孩子的骑士和女仆倒先不忍于心,大着胆子劝魔王去抱她起来。
魔王眼神定定地望着孩子,没看她们一眼:“我希望她能成为坚强的好孩子。”
林影听到身边的大人们说:“陛下,她这么小,您别太严格啦。”
“殿下将来吃好穿好,一生都会过得幸福的。有您在,还有我们的守护,一定不会受到伤害的,没有必要让她这么小就经受挫折教育呀!”
“是呀陛下,不缺这一次教训啊。等她再长大些,我们请最好的老师教导她就好了。”
听到大家众说纷纭,总的意思都是帮自己说话,小王女虽然面上抽抽噎噎,却心里也悄悄得意着,眯缝着朦胧的泪眼观察母亲的表情。
“何况,这孩子一年到头也见不了您几次,现在比起严厉的教导,还是先给她被母亲爱着的安全感更好吧?”
可是魔王微抿着唇线,漠然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
“‘爱’……‘安全感’……?”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松开嘴角,开口却像淡淡地叹息了一声。
“我不明白。但如果是过去的我,大概也会想告诉这孩子,要获取那些自己没有却渴望的东西,终究得凭着坚强的意志去主动寻求吧。”
魔王原本向着女儿摊开的手掌翻了下来,随后伸出被铠甲覆盖的右手,轻轻按在女儿的额前和脑袋上,揉了一下。
冰冷坚硬的触感与幼孩期待的温暖也截然不同,令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脖子,迷茫地睁大眼角通红的双眸,眼神有些畏缩地看着母亲。
“你们说的也对。只是正因为难得见到这孩子,我才想把握机会,亲自教给她些什么。不过既然她不需要,未来大可以再请老师教导,那我确实没必要浪费时间。”
像是早就知道自己的抚触会让孩子排斥,魔王很快收回了手,似乎没了为私生女逗留的意思,撑着膝盖站起身,转过脚跟就准备离开。
“妈、啊,妈妈……”
但当王袍长而柔软的绒布下摆从幼孩脸庞前拂过,女孩仿佛感应到了被母亲抛弃的危机,急急忙忙地抬起两只小手,抓住一角的布料。
小手拉扯布料的力量实在太小,甚至没能让魔王察觉到外袍下摆被谁拉住,只是自顾自向前迈出了步子。
“陛下!”
“妈妈……!”
在旁观者们紧张的呼喊,和小小的王女奶声奶气的叫声中,魔王才停住了这一步,回过头来,瞥见本就磕到了膝盖,又因拽着下摆滑行而让膝盖磨得更痛,小脸皱成了一团的女孩。
女孩像小猫似的仰起稚嫩的小脸,央求似的眼巴巴地望着她,刚哭过的蓝眸水汪汪的,眼角虽然还在淌泪,她却为了讨好和挽留母亲,低头抬臂胡乱擦去泪珠。
魔王冷淡的神色没有变化,只是侧过身来,微微屈膝,向她垂下视线。
“你可以自己站起来吗,阿影?”
“阿影……能站起来……”
幼小的女孩皱紧眉头,咬着嘴角,忍着不再哭出声来,一手抓着母亲的外袍下摆,一手按着被泪珠淋得湿乎乎的地面,慢慢屈起一条腿,让脚踩在地上,然后是另一条腿……颤颤抖抖地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众人都揪心地看着小王女攥着母亲的王袍一角当做支撑,不稳似的向前踉跄了一下,最终稳住了重心,也很有成就感地舒展眉心,抬起了脸,向妈妈伸出空着的那只手。
“妈妈,抱抱……!”
魔王一向淡漠平静的神情,也在那一刻显得更温和了。
“嗯,好孩子。”
她转身面对孩子,单膝点地半跪下来,抚摸着女儿的后脑和腰背,将她轻轻揽进怀里。
不知是谁多事地带头鼓掌。林影在大家的掌声和哄着捧着的“成功啦”“小影殿下真是太棒了”的欢呼中,轻飘飘的被欢喜冲昏了头脑。
以至于那时她嗅着母亲身上的淡淡馨香,冷不防脑袋上被沉重的分量压到,还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在母亲的怀里抖了一抖。
重物掉了下来,在跌到地上之前,小王女和妈妈一起伸出手将它接住。林影才看清那是一顶黑色的王冠,据说以荆棘为原型设计,上面的尖刺装饰顶端渡着一点用金子和红宝石磨成的粉末,闪动金红色的辉光,象征魔王建立帝国的功业,血与荣耀。
母亲低头亲了亲她被尖刺勾起而凌乱的刘海,接着将那顶王冠捏起,戴回自己的发顶。
“阿影,将来你不一定会戴上王冠,也不一定会生活在‘我所梦想的世界’,但,你当拥有足以承受其重量的意志和力量。”
温柔的话音像羽毛轻轻搔动林影的心口,可眼看着母亲站起身来,好像又要走的样子,小王女慌忙高高地伸出手来,想要再次挽留她。
可这次分不清是回忆还是现实,伸出的手心里空无一物,抓不住任何实感。
“妈妈,别走……我好想你……”
少女在梦中呓语出声,迷迷糊糊间,身体的烫热将心底的思念也托出了表面。
然而同时,潜意识里仿佛回响着另一个残酷的声音,化作银发血族高傲而甜腻的笑音,告诉她母亲不在身边。
“小影,你已经是我的猎物了。”
耶萝出现在梦境里,站在少女的身后,扣住她的手腕,指尖从她的腕子一路上划,托起她的下巴好让白皙光洁的颈项裸露。
“不管你的母亲如何爱你,你又如何依赖她,可小女孩总有一天要长成大人,离开母亲的,对不对?”
“我不要……”林影僵硬地皱了皱眉头,却被血族的指尖按住了颈侧留下的两粒血洞,竟浑身无法动弹。
“呵呵,你不要也没用。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喏,你清楚的,你的母亲从你还小的时候,就希望你能成为独立且坚强的人,而不是一个长不大的妈宝女。”
耶萝嘲讽的腔调令她嫌恶,但偏偏在这种情境下,就好像是她自己心底的理智投射放大出来的,最现实的恐惧。
“假如你非要依赖谁,也更该学着离开母亲依赖我这样的‘外人’,危险、未知但是迷人,不是吗?你应该和我一起组建新的家庭,属于你的家庭。”
即便身处梦境,林影也在耶萝揽住腰身的那只手,向自己的小腹探下去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燥热难耐。
原来血族动用催情秘术吸食猎物的血液,不单是纯粹的捕猎行为,更是对猎物注入自己的魔力标记。中了这种魔法时被吸血的猎物,会暂时对被吸血的快感上瘾,直到经过一段时间,猎食者残留在体内的魔力都被代谢干净。
也就是说,在催情秘术的魔力仍然残留在身体里的这些时日,被吸血的猎物都会陷入无法自控的“戒断发情”。而这个周期虽然因人而异,但若没有外力的帮助,起码也要叁五天。
身体发热无力,性欲高度旺盛,得不到被吸血时那样的极乐快感,就会沉沦在欲望的睡梦里,严重者还会神智不清,难以醒来。
“不要……我不想和你一起。妈妈,呜……妈妈才是我的家人……”
衣襟也被耶萝的手指拨开,林影在被她的掌心碾压到硬挺的乳头时,羞耻地闭上眼小声啜泣。
“我只有她,也只要她……”
梦里的自己好像还是半大的孩子。林影既为自己说出这种孩子气的撒娇的话更感羞愧,却也真情实感地为被不喜欢的人触碰而感到难过。
或者,是不安,是恐惧,是挫败感。
她终于认识到,自己出一趟远门,去黑堡之外不熟悉的地方冒险,原来会遇到那么多的意外。即使自以为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见习骑士了,实际上还是象牙塔里的一朵娇花而已,妈妈不在身边,她就无法保护自己。
就像是回到了很小的时候,呆在塔楼上的房间里,大人们不时来来往往,给她送来佳肴,讲故事哄她入睡,可是充裕优渥的物质条件,和热闹受宠的闭塞环境,依然不能使她安心满足,内心中总有一块只能由母亲填补的空缺。
“不要丢下我,妈妈……!”
寂寞如同潮水将落单的女孩吞没,时冷时热的空虚折磨着她,将她困在醒不来的漆黑梦境里徒劳挣扎,就算蜷缩在床上本能地夹紧双腿翻来覆去,也无法舒缓一点痛苦。
直到一根黑色的羽毛飘落在少女紧锁的眉心,接着有一只手伸向她潮红的侧脸,用指节轻轻拭去了泪痕。
“阿影,感觉很难受吗?别怕,妈妈来了。”
心心念念的温柔低语,像一道光洞穿了黑暗的迷梦。
她“哈啊”地喘息一声,急切地奋力睁开眼睛,泪眼朦胧中,模糊地看到了披散黑发坐在床边的金眼女人。
只是她光裸着双肩,在不知何时打开的窗户对面,拖着两片黑色羽翼的背脊单薄地笼着一层月光编织的纱,亦真似幻的美丽让林影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做梦。
“妈妈……”
她只能细若游丝地轻声呼唤,心里迷迷糊糊地祈祷着,就算是梦也好,想要得到母亲的陪伴。
魔王轻呼了呼气,藏在阴影里的脸上似乎有几分罕见的倦意。但她很快调整好了呼吸,转过脸来,戴着臂铠的右手轻托起林影露在被单外的手。
林影体温火热,金属冰凉的触感让她舒服,情不自禁张开手掌,和那只冷硬的无机质义手十指交错。
“……这种魔力……又是那个孩子么。”
魔王扣着女儿的手静静地待了一会儿,眯了眯眼睛。
接着床铺微微下沉,林影虚弱地闭了片刻眼睛,再眯缝着睁开眼时,惊讶地看到母亲伏在了自己身上。
“妈妈……?”
面色通红的少女喘息湿热,粉唇合不拢似的稍稍张着,看上去格外娇软。
“嗯,我在。”魔王低低地应了一声,而后掀开被单,果然满床都是少女情欲的味道,“继续睡吧,阿影。安心睡一觉,明天起来就没事了。”
依稀感觉到母亲的发丝垂落下来,扫过自己面庞的瘙痒,林影如同小鸡啄米地点了一下脑袋,抿了抿翘起的嘴角,眼睛也再度眯起来。
“那你要陪着我,不许走……”
女儿娇嗔的讨价还价也充满了孩子气。魔王却宠溺地亲了亲她额头,就像给幼小的孩子一个晚安吻。
“好,我不走。”
得到了母亲的保证,林影揪着的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放松了滚烫难捱的身体,像漂浮在海面上,睡得昏昏沉沉。
只是依稀听到有母亲轻柔的命令和哄诱。
“来,屁股抬一抬。”
“不要合拢双腿。”
“再放松……对,做得好。”
穴口不知何时起酸酸涨涨的;小腹像有电流蹿来蹿去,酥酥麻麻;咕叽咕叽的水声有时从下面传来,带动了自己哼哼嗯嗯的娇吟。
湿漉漉的肉瓣在并拢成排的手指碾磨挤压下摇来摇去,挤得小缝不时吐出一缕缕银丝。而其中的小洞就算被两根手指插入深垦,也堵不住淫水挂在腿间淌成了小溪。
“嗯嗯、啊……哈,嗯哦哦……妈妈,哈啊……”
身下的床铺嘎吱嘎吱作响,连带着身躯抖动的节奏也规律而助眠。
其间还有软绵绵的触感压到了胸口,因寂寞而硬挺的乳头在更壮硕的同伴亲密挤压戳在酥软里擦来擦去,痒酥酥的电火花一连串的在心口炸开。
当颈侧的孔状咬痕也被年长女性用唇吻覆盖,正夹着母亲的手指撒娇的媚肉褶皱也层层抽缩,最终在小主人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喷溅出了一大股潮涌。
“阿影。”
春梦的最后,林影恍惚间听到母亲深深地呼唤了一下自己。
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叫她,很想予以回应,却很快在舒爽的松懈里沉入了无梦的深眠。
……
次日上午,林影被谁推开门的动静惊醒。
“唔……妈妈……?”
她记得昨夜见到了母亲,下意识地向身旁的床单摸索,却一无所有。
空落落的感知才将她猛然敲醒。王女撑着枕边坐起身来,酸疼的身体却更让她分不清昨夜是梦还是现实。
“妈妈?”
林影迷茫地揉揉眼睛再睁开,目之所及是陌生的旅店客舍,还有刚刚端着一盆搭着毛巾的冷水走进屋来的高挑金发女骑士,艾德莲。
“咦,艾德莲老师?!你怎么在这里?……话说回来,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小影,你醒了,没事了?”
艾德莲似乎也吃了一惊,把水盆就地放下,赶忙冲上来摸摸少女的脸颊和额头。发现她的体温果真降下去了,不禁惊喜地瞪大眼睛。
“哈,你果然是年轻,身体素质也好,中了那种血族的魔毒睡一天就痊愈了。还好还好,虚惊一场。”
艾德莲拍拍她的发顶,笑了笑。
林影细品了一下艾德莲话中的信息,又回想了一下昏睡过去之前的记忆,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是被耶萝吸了血之后,不知怎么被艾德莲救走,睡了一天一夜,现在已经康复了。
“对了!我被耶萝……等等,奥多还有阿丽沙呢?啊,艾德莲,你有看到母亲大人吗?我记得昨晚她来陪过我!”
艾德莲愣了愣,笑:“小影,你大概是昨晚做梦,梦到了陛下吧。我们现在还在希里亚边镇附近的旅店里,陛下可远在王都呢。因为带我赶过来救你的坐骑受了重伤,你又中了魔毒走不了,我只能等你们都好了才能回去。”
林影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她慢慢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卧房,空间并不大,几乎一览无余。边上的窗户还开着,北境一带的冷空气凉飕飕地吹进来,窗帘也悠悠地飘荡着。
林影觉得有些寒凉,瑟缩了一下脖子,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却发现竟然摩挲不到血族咬过的齿痕。
一定是母亲为她医治过吧?
她焦急又激动地看向艾德莲:“母亲大人真的没来过?”
艾德莲却笃定地摇头:“没有。你肯定是在做梦,黑堡里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不可能我这个偶尔能代理公务的副官不在,她这个正牌皇帝也不在,那事情谁处理?”
林影“哦”了一声,虽然知道她说得对,但心里忍不住失落。
“好了,你醒了就好,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去楼下买点吃的回来,睡了一天你肯定饿坏了。”
艾德莲弯弯眼睛,揉了揉王女乱糟糟的头发,直起身,提起地上的水盆就离开。
林影目送老师离开的背影,随后又挠了挠被冷风吹得冰凉的侧颈,起身去关窗户。
“啪”。
却在关窗时,不经意间手臂一扫,碰倒了一抹趴在窗台边的影子,将它挥落在床上。
“哎?”
林影被这黑漆漆的一团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只羽毛黑漆漆的……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