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幽暗潮湿的地方。
地面铺着枯黄稻草,也无法阻挡冰冷之感。
纷乱记忆传来,等到他吸收完之后,已经明白自己所处的环境。
穿越了。
这是第一个想法。
被抓了。
这是第二个想法。
这里是大楚国升县,但不是升县里面,而是距离升县很远的一处山头,名为狗尾山,因为山头像一只倒立狗尾而得名。
狗尾山上有个山贼寨子,叫勐虎寨。
他此时就在勐虎寨的牢房中。
原身是升县伏龙镖局的一名镖师,镖局刚接了一趟镖,原身就跟着一起出了升县。
可还没等他们走出多远,勐虎寨的山贼就把他们劫了。
按理说他们特意绕开了勐虎寨,可万万没想到,勐虎寨就像提前得知他们位置似的,提前做好了埋伏。
镖局有好几个能打的好手,还没开打,就被乱箭射死。
原身和十几个镖师被生擒,关进了勐虎寨牢房。
用勐虎寨的话来说,活着的人还能赚一笔赎金,是以他们能活到现在。
理清所有的思绪,徐白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后脑传来疼痛。
双手缠上锁链,锁链的一头镶嵌在墙上。
地狱开局,不过如此。
徐白很清楚目前的处境。
别人有家人赎,他一穷二白。
家人全部去世,住的还是死去老舅的房子,哪有人来赎他?
好在原身也不笨,这些东西没有说出来。
不然他都来不及穿越,直接就见了阎王。
后脑还在发疼,徐白忍不住摸了摸,发现肿了一大块。
“真是没有常识,打人后脑,这哪是把人打晕,搞不好命就没了!”他忍不住在心头吐槽一句。
铁链沉重,旁边还有十几个同行,和他一样被捆着。
这样站着,双手有些发酸。
徐白顺着铁链看去,目光突然凝住。
本来就是随意一看,却发现铁链尽头,好像有一道道划痕。
划痕刻在墙壁上,留下一道道白色,在昏暗的环境中尤为显眼。
这里昏暗得连个窗户都没有,除了栏杆外面的油灯,就这墙面有些怪异。
徐白起初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用力揉了揉,再度看过去。
墙壁上,确实有杂乱无章的划痕,并不是他眼睛看花了。
现在身处绝境,他也顾不上太多,几步来到墙壁,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手才刚刚碰到墙壁,徐白眼前出现了异常。
澹澹的蓝色光芒凝聚,最后化作一个金色的进度条,中间是空的。
他试着松开手,想看看进度条会不会消失。
当他松开手后,眼前的进度条仍然存在,甚至还在以缓慢的速度上涨,并没有消失。
“这是啥玩意儿?”
徐白心头惊讶,又把手摸了上去。
进度条上涨的速度仍然缓慢,和手摸不摸没关系。
无论摸不摸墙,都是一样的速度。
徐白陷入沉思,试着挪开目光,过了一会儿后,再将目光投到墙上。
这次进度条没有变化,当他目光投到墙上时,进度条才开始上涨。
“只要看着,就能涨?”徐白猜测着。
虽然不知道进度条代表什么,但有这个奇怪的东西,他总得试试。
幽暗的牢房里,徐白手上带着锁链,目不转睛的盯着墙壁上的划痕。
进度条正在缓慢上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满了。
当进度条达到满级后,一道金光芒闪过。
徐白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体内多了一丝奇怪的气流,而眼前出现一道蓝色光芒组成的文字。
【你通过观察墙壁刀痕,领悟断骨刀法,断骨心法,并自动提升至满级。】
这道文字过后,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排文字。
【姓名:徐白。】
【境界:九品武夫。】
【断骨刀法(1阶):满级。】
【断骨心法(1阶):满级。】
【悟性:满级。】
这是我的系统爸爸?
徐白心头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低着头思索着。
刚才通过澹蓝色文字,他了解到墙壁上的划痕是刀痕,而他通过观察刀痕,获得了刀法和心法?
刀法后面跟着“1阶”和“满级”几个字眼,证明断骨刀法的等阶不高,但他已经自动学满了。
至于后面的悟性,满级悟性或许是金手指的起因。
只要盯着看,进度条满了之后,他就能通过悟性获得能力。
一切和悟性挂钩。
“九品武夫……”
徐白感受着,体内那股气流在不断盘旋。
搜索脑海中的记忆得知,这是武夫独有的真气。
更主要的是,他的断骨刀法和心法已经满级。
根据原身的记忆,他已经了解了武夫的含义。
原身之前只是个不入流的武夫,说得通俗一点,只会点庄稼把式,也就对付两三个壮汉。
如果壮汉多了,那就满身大汗了。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徐白是九品武夫。
九品武夫和不入流武夫相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徐白低头看着手上的锁链,心想要是有把刀就好了。
金手指有了,他的心思活络起来。
根据升县的情报,勐虎寨的寨主就是不入流的武夫。
他现在九品,只要谋划得当,从这里出去不是问题。
更甚者,他可以玩得更花。
周围还躺着十几个同行,徐白拖着锁链,来到栏杆处。
“来人啊!有没有人啊!”
安静的牢房里,响起徐白的喊叫。
不多时,两个山贼提着雪亮长刀,从外面走了进来。
“喊什么喊,小心老子给你两刀,结果了你!”
徐白没说话,眼睛看向其中一个山贼。
这个山贼手上拿着一叠纸,还有笔。
徐白这么一闹,周围昏迷的镖师也醒了。
他们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地方,全都默不作声,有的还露出恐惧之色,瑟缩在墙角。
“都给我老实点。”拿着纸笔的山贼打开门,将纸笔扔在地上:“老老实实写,把你们的情况写下来,赎金来了,你们就安全了。”
雪亮长刀泛着光,透着寒意。
徐白盯着地上的纸笔,心中却是另外的心思。
写了就安全了?
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