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杜珞此刻心跳的频率,快而激烈。
“哥哥会满足我这个愿望的吧。”
“你不用许这个愿望,我也会满足你的。”杜阁的声音在耳边她庄重响起,“我承诺一辈子爱你,只爱你。”
“只”在她的心里代表着唯一,而“爱”在她的心里代表着容忍。加在一起相当于杜阁要把自己放于低位,而她永远凌驾于他之上。用了一个小小的生日愿望就换来了杜阁一生的自主权,对杜珞来说,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她的心跳逐渐平稳下来。
杜珞微倾上半身去够杜阁手中的蛋糕,齿尖衔住了樱桃的梗,再递到杜阁的嘴边。她这连贯的动作发生的时间不过几秒,杜阁却感觉有几分钟那么长,他不由地冻住了身子。
可她没有停下动作,衔着半裹奶油的樱桃在他的唇肉上滑动,涂了满唇,他这才反应过来咬住果肉。兴许是他没能控制力道,咬下果肉时,杜珞朝他又靠近了几分。本来就只有一个樱桃的距离,这下果梗也戳在他的脸颊上,所及之处皆泛起一阵搔痒。
“收了贿赂,就不准反悔了。”杜珞后退了一点,嘴里始终叼着樱桃梗,说话难免有些含糊。
杜阁呆滞地点点头,后槽牙咬开果肉。劣质的香精味和奶油的甜腻味迸发在他的口腔中,但是压不住她说话时,口齿流出来的奶腥味。
那么妹妹的口津究竟是什么味道呢?好奇的思绪几乎占据了杜阁所有思绪,似要撬开他的脑壳,逃窜出来。
烟花消弭于黑幕之中,屋子不再闪烁,只剩远方偶尔传来几下爆竹声。他此刻不得不相信,似乎做什么都会被遮盖得严严实实。
嚼烂的果肉一骨碌吞进杜阁的胃里,却满足不了他的口欲,他急迫地需要更多东西填充口腔。杜阁再也无法压抑住由好奇心产生的求知欲望,他情不自禁地张嘴咬上果梗,一点一点把它咬入空中,他与杜珞的距离也就越来越近。
直到她们鼻尖相撞,杜阁不敢再往前,只得贪心地从杜珞的口中抢夺,还好她咬得不紧,沾染着她口津的果梗顺利填入他的口腔。果梗是硬硬的,只要不咬烂就没有特殊味道,杜阁终于可以尝到只属于妹妹的味道。他用舌尖抵着果梗,翻转、折迭,不断地折磨着它,也折磨着他。
“是甜的。”
“你又不是属老鼠的,怎么什么都啃。”
“……”杜阁如梦初醒。
许是在黑暗中待久了,可视度提高了很多,杜珞干净的脸庞也一目了然,便再一次加重他的罪恶感。
也是在这一刻,杜阁发现他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秘密,一个连妹妹也不知道的秘密。
“……”
“我们家已经到交不起电费了吗?”
终于让杜阁抓到个解脱的机会,他忙不迭起身,把蛋糕放到桌上,摸黑走到墙边,捻上开关。灯泡忽闪了几次,随后竟直接灭了,再没亮过。
静谧伴随着黑暗再次降临于屋子里。
不出片刻,俩人的笑声又将屋子填满,驱散了寂静。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在笑什么,只是听见了杜珞的笑声,仅此而已。
可是笑着笑着,她又忽然停下来。叫杜阁琢磨不清,他斟酌着开口:“我明天就去换,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房休息吧。”
“可是我看不清路,哥哥能来扶一下我吗?”
很快,杜珞听见了桌角在地上摩擦的声音,还有瓷碟碰撞的声音。吵,实在是吵,吵得她心绪恍惚。再然后一大片阴影挡住她的视线,她又听见了杜阁的声音,就在她的前方,为她指引了方向。
“牵着我。”
接着杜珞抓住他的衣角,边缘粘连的毛球刺挠着她的掌心。她想起来了,这件毛衣是今年一月份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天她放学回家,恰逢街边摊贩正在做着买一送一的活动,她顺手挑了一件。
如今看来这便宜也不是白赚的,付出多少就只能得到多少。
就在她愣神时,杜阁忽地低伏身子,她也就毫不客气地挎了上去,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撒娇道:“不想动。”
杜阁是习惯了她这幅无赖行径的,只默默地抱起她,往房间走去。她们配合默契,他甫一推门,杜珞立刻捻下门旁的开关。
俩人的眼睛遭受到光线的刺激,同时闭了起来。等她们缓过劲儿,再睁眼时,视野里只剩下对方的面庞。
杜珞再次看清了杜阁眉尾的那颗痣,比起上次,它安静地蛰伏着,那范围在她眼里扩大,逐渐占据所有视线。她呢喃:“哥哥,我成年了。”
随后杜珞身处的海拔一下降低,她坐在床沿,从俯视他变成仰视他。大腿下的手离开了,可她没有松手,死死扣住杜阁的脖子。
“刚刚你在想什么?”
“没有什么。”杜阁试图扒开她的手。
“那你跑什么?”杜珞机灵,顺势勾住他的衣领,脚蹬着床面,一寸一寸往后退,“爱我就做给我看。”
虽然毛衣的延展度很强,但都是有个度的,拉扯到一定程度,杜阁不得不被迫跪在床上,跟随着脖子上的牵引绳,一步一步朝她前进。
很快床头板阻拦了俩人的去路,她们走投无路。
只见杜阁牵起杜珞的手,放在嘴边,啄了一口。然而那只是他的第一步,他又亲在她的颈上、脸上,总之就是变着法亲她,唯独没有落在嘴上。
除此之外,他还分心扒开杜珞的外套。一只袖子已经逃离出来,他又突然跳下床,把竹椅上的取暖器打开,这才继续一点一点剥开她。
很快杜珞身上剩下薄薄的一层秋衣,把她的曲线勾勒得栩栩如生,印着杜鹃的被褥垫在她身下,此刻她比花还要鲜活。
双侧乳房被杜阁捧起聚拢,他吻在上面,唾液隐藏在黑色的布料下看不真切,但杜珞的感受是实实在在的。乳尖的瘙痒让她呼吸急促,好几次想要侧身闪躲,双手被他牢牢锁住,她动弹不得。
身下此时也没能静下来——杜阁在用膝盖蹭着她的腿心。杜珞第一次知道,原来比起用嘴,这种不准确的、迷离的方法,更让她饱受折磨。
她跟溺亡似的,浮在水中,无所依靠。
情潮因此来得汹涌,汩汩浪花打湿了她们的裤子,随后化成薄烟消失在寒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