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深爱着沉清。
不论是心理还是生理。
起先繁缕只是个普通的小孩,他隐约意识到自己这样似乎是不对的。
后来,管他呢。
全世界还有比他和沉清更亲密的人吗?
他们可是亲姐弟。
繁缕的一切启蒙都是沉清赋予的。
第一次梦遗他吓到了,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结果姐姐只是笑着帮他洗了内裤,又给他科普了一番。
告诉他这是好现象,他长大了而已。
但是繁缕不会告诉沉清,他梦到了自己的姐姐。
他还记得姐姐有次撞见他在房间里自慰,姐姐也没有出声,只是帮他带上了房间,自此再也没有随意进入过他的房间,不过那次是他故意没关好门,只是想让姐姐意识到,他是个男人了。
所以,姐姐,别再用那种看小孩子的眼神看他了,好吗?
一半谎言一半真话。
他没有那么严重,但也确实厌世又厌人。
繁缕有时候恨不得全世界只剩下他和姐姐两个人,这样善良的姐姐会不会为了人类的传承而接纳他呢?
繁缕有时候觉得自己好笑又可悲。
如果自己不是沉清的弟弟,她还会这么在意自己吗?
姐姐交男朋友了,那又怎样,姐姐总是会在两者之间选择他,显然,他更重要。
后来姐姐也不谈恋爱了,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
感情变得很奇怪。
他不可以吗?
他明明也可以帮到姐姐,还好,那些东西不能一直待在姐姐身边,只有他,只有他才可以。
他是姐姐亲手养大的,没有人比他更爱姐姐。
他知道自己姐姐有不寻常的性癖,可是连那他也觉得好,好极了。
沉清的一切,都无与伦比。
繁缕最近会来这个俱乐部,他依旧不太喜欢和人接触,但这里有他的同类,所有龌龊的想法都在此处共享。
“我强奸了我弟弟,”韩麒笑了笑“不过是用屁股。”这个家伙是他的同类,他喜欢自己的双胞胎弟弟,也是除姐姐外和他说过最多话的人了,两个人在网上认识的,这里也是他带繁缕来的。
繁缕有点惊讶原来、你、你是下面的。
韩麒吸了口烟,大笑:“你关注点怎么在那儿!哈哈哈,当哥哥的总要让弟弟体验一把当男人的滋味。”
“然、然后呢。”
“他明明爽得不行,射了好多次,结果事后又让我去死,说恨死我了什么的,”烟雾弥漫,挡住了韩麒的脸“那我就照他说的做啦,我去死啊,结果他看到我流这么多血,又哭着送我去医院,一边叫我不要死一边喊哥哥。”他向繁缕展示了一下手腕上还缠着的纱布,又缩了缩脖子,整个人有些兴奋地颤抖着“小繁,你没看到他的样子,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爱我啊,爱得不行!”
繁缕有些羡慕地点头“真好。”
“不过你上次说的绝食对我弟没什么作用,我不吃他就真一点东西都不给我留,我半夜开冰箱还被他逮住了。”
繁缕笑了两下“我、姐姐说,她不能、不能没有我。”
“爽死你小子了,绝个食姐姐就这样了。”
“但是,她哭,我、我心痛,”繁缕捂住胸口“不想、姐姐哭,不想她难、难过。”
“这就是爱啊,爱一个人才会觉得心痛,小繁,要不你也……”韩麒又顿住“不行,女孩子得慎重一点。”
“反正,一辈子缠着他们吧。”
“我们可是血液连通的。”
“谁能比我们更爱他们呢?”
两个人一直待在后半夜才离开,一个强奸自己亲弟弟的,一个幻想拥有自己亲姐姐的。
“等姐姐、睡着我再、再回去。”繁缕看姐姐的定位,在家里,今天下午也确实都在公司,上班好辛苦。
“定位追踪什么的也是吓人,你什么时候掉马啊,干脆直接把姐姐关起来吧,反正你直播的钱也够养姐姐了。”
繁缕迟疑地摇头“姐姐、喜欢上班。”
“哪有人真喜欢上班的啊,”韩麒停好车“到了,回去吧!”
“谢、谢,”繁缕又指了指他的手腕“注意……”
韩麒直接打断他“没事没事,快回去吧。”
繁缕点头。
繁缕回到家里,漆黑一片,姐姐应该睡着了。
他轻车熟路地摸进自己房间,开灯。
床上坐着一个人。
繁缕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姐、姐。”
“繁缕,”沉清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叫他的全名“为什么骗我?”
“你可以出门?”
“你去哪了?”
“为什么要和姐姐说谎。”
……
前面繁缕还磕磕巴巴地回答几句,后面沉清比起询问更像是在宣泄,语气也加重,问到后面繁缕只是摇头,一急话又说不完整。
他想起牵沉清的手,又被她打掉。
“现在太晚了,我明天会请假在家,先睡一觉吧,我态度也不太好,我们都冷静冷静。”沉清说完关上门离开了。
虽说让彼此冷静冷静,不过沉清躺床上根本睡不着。
凌晨繁缕又摸进她房间,哭得不行。
他以为沉清睡着了,跪在她床边小声说了两句对不起姐姐,又凑过去亲了亲沉清。第一下亲的脸,第二下亲的嘴唇。
沉清只有继续装睡,不过他没有再做什么,只是在床边轻声啜泣,沉清有些心软,又不是多大的问题,她干嘛要对小繁那么凶。
然后繁缕就离开了。
繁缕一离开沉清就睁眼,她觉得自己得去抱抱脆弱的弟弟。
结果发现床边有几滴血,血?
沉清太阳穴狂跳,立刻起身冲到繁缕房间,他整个人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应该还在哭泣。
沉清过去掀开被子。
他正在自残。
“小繁!”
听见沉清叫他,繁缕才停下动作,眼泪鼻涕流了一枕头“呜呜,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机械地重复自己错了。
沉清把他手上的小刀拿走扔到一边,又去找急救箱。
紧急处理之后,繁缕已经晕过去了,额头很烫,应该是发烧了,不知道会不会感染,要求救,医院、医院,120,救护车,沉清手有些哆嗦,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他们小区附近有一家医院,开车过去只要十分钟,她没有车。
奈月凌晨被哐哐地砸门声弄醒,一看才5点多,简直了,谁啊这么早,他不耐烦地摘下眼罩,拖着步子来开门,刚准备骂,所有的话都堵住了。
“奈月先生,”沉清声音还是止不住地颤抖“求求你帮我……”她已经尽可能地说关键点,穿着单薄的睡衣,手上还有着血,整个人看上去脆弱又无助。
奈月刚开始还以为沉清受伤了,但听她说了立刻就意识到事情似乎挺严重的,也没来得及换鞋,随手抄起一件外套和鞋柜上的车钥匙,就冲进沉清家。
还好没有失血过多,压力引起的发烧,折腾完天已经亮了,繁缕现在正在输水,沉清守着他。
奈月去缴了费,又买了早餐,他还去住院部借了一双新拖鞋,沉清太着急,连自己鞋子丢了都没有发现。
因为护士说繁缕真的没什么大碍,沉清才跟着他出来吃早餐。
沉清捧着热气腾腾的豆浆,那热气好像让她的眼睛起了雾,视线变得模糊。
“真的,太谢谢你了。”
“没事的,本来……邻居就应该互相帮助。”奈月注意到她身子在发抖,连忙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沉清只穿着一条睡裙,单薄得不行。
沉清哭了。
奈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抱住了沉清。
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沉清只是不断说着“谢谢。”
“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心理医生,如果你弟弟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
“真的,太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