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
时徽思索着:“那你最好别太提前告诉他。”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听我的就是。”
时徽想起来什么似的,把刚刚随手放的袋子给他:“给,生日礼物。”
兰锦屏惊喜地接过来,然后就呆住了,他拿出里面的盒子,讶异道:“我去,这是......switch?”
“我不会给人挑礼物,想来想去,你都快上大学了,也能玩游戏了,就挑了个switch。”说完时徽还笑了笑。
兰锦屏摸着游戏机的盒子:“这有些太破费了吧。”
“没事,你拿着吧,反正我已经买了,”他凑近对方耳边说:“大不了等我过生日的时候,让你哥给我送点贵的。”
兰锦屏笑了笑,然后开始拆盒子:“谢谢,以后干脆让他送你个奶茶店。”
时徽吃着水果,他问兰锦屏:“哎,你今天过生日,不和同学出去玩,怎么就非要在家过?”
“他们不是出去旅游了,就是想着在家睡觉,而且,”兰锦屏塞了一个车厘子,说:“我就想我哥陪我过生日。”
“为什么?”
兰锦屏嘴角勾了勾:“我哥平时要管着公司,还给你们做助教,而且我以前放学迟,我们见面的时间根本没多少,所以就难得有个借口让他在家陪我。”
时徽垂眸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吃完饭,兰九畹说:“锦屏,你在家早点休息,你刚考完,多睡会,我送你时哥回家。”
“好。”兰锦屏很自觉地把碗筷收了,拿去厨房洗。
出来后,时徽说:“你还真会养孩子,锦屏还挺懂事。”
兰九畹颇为得意地笑了,语气都上扬了:“那是,我带出来的崽,会有差的吗?”
时徽平静地冒出来一句:“怎么样都是单身。”
“......”
时徽接着不紧不慢地火上浇油:“未婚带娃,难怪找不到对象。”
兰九畹“微笑”着咬牙道:“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扔下去?”
时徽乖乖闭嘴了。
果然,这人只要一恢复精神,就要变着法地夺笋。
很快,他们就到时徽父亲家楼下了,兰九畹看他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问:“这是什么?刚刚都忘了问,你给你爸送什么了?”
“衣服,之前随便买的,一直忘了送来。”
兰九畹轻哼一声,刚刚的温柔亲人的模样褪了几分,有些轻蔑地说:“你对他还真是孝顺,他之前那样对你和你妈,你还念着他。”
“偶尔来送点东西,每次都在他不在家的时候来,我也懒得多管他的事,现在给他送点东西,算是还他之前养了我的十几年吧。”
兰九畹似乎不太认同他的观点,但是也没多说什么,然后说:“那你快点去吧,一会我送你回家。”
“好,很快。”
时徽上了楼,这是他以前的家,住了七八年的家,在四楼,他一直留着钥匙,父母离婚后,他父亲也没换锁,他就偶尔回来。
他插入钥匙开门,转了两圈,门一开,他就闻见扑面而来的酒味,时徽顿时警觉起来,屋子里就客厅开了灯,电视也开着,虽然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处处都很诡异。
屋子里不出意外的乱,地上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污渍,还有一些烟灰,时徽每次送东西都是直接放门口鞋柜上,根本不想踏足这样的地方,感觉比自己的鞋底还脏。
时徽进门,看向右手边,他父亲躺在沙发上,脸色涨红,茶几上放着酒瓶,似乎是睡着了。
他父亲睡觉一直都会打呼,今天这么安静,他已经察觉不对劲了,时徽试探着喊了一声:“爸?”对方没反应。
时徽淡定地走过去,手指轻轻按在他的颈侧,猛地缩回手,过了几秒后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手,又走出门,在门口拨通了110。
“喂,110吗?家里有人死了,能不能来看一下?”
万城市局晚上一般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值班的警察,不过最近快到年中,各种大大小小的年中总结会议很多,今晚也一直开会到很晚。
大家开完最后一个会准备回家,已经都往楼下走。
“老大,我们先走了!”
“嗯,回去都慢点。”
“队长,你也早点回去!”
“月底交总结,都别忘了,最近回去就赶紧写。”
大家都纷纷哀嚎:“知道了——”
柯景行把文件放回办公室,锁好办公室的门,和值班的几个兄弟打完招呼就准备离开。
刚下了一层楼,柯景行的手机就响了,他接起来,随即就皱着眉,然后火急火燎地赶到一楼,冲着还没走出市局的同事喊了一声:“兄弟们,都别走了!有案子。”
“不是吧,老大,这时候还有案子啊?”说话的是葛覃,她已经一只脚迈出了大门,今天累坏了,跑得有点慢,不然这时候就已经上了地铁。
“习惯吧,至少不是在你睡觉的时候把你拖过来,”柯景行说:“大家跟我走一下,速度。”
“是!”
第2章
兰九畹在楼下等了半天,没见人下来,屋里的灯也没变化,就打了电话给时徽:“喂,怎么还不下来?”
电话里传来很平静的声音:“我爸死了,刚刚我已经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