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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份东西是要命的!”林泽脸色微变。林夙遥抬眼对上父亲严厉的目光“父亲不是一直想找这些!”
    ☆、第七十一章
    一瞬间书房变得静悄悄的,林泽蹙起的眉头看向自己的女儿眼中满是犹豫之色。林夙遥挺直身子回看父亲,凌然不惧,半点不退让。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父亲曾言是受太后之命才回京的,但是父亲所为却是与此相悖。父亲当日所说之事,十分里头只七分是真,女儿大胆猜测,这假的那一部分该是与前太子有关,或者说与当年那场祸事有关。而今这个恰是证明了女儿的猜测。“林夙遥的目光落在了那盒子上“当年太后授意陈家在秋狩之事上动手脚,意图让前太子与母后一起死在其中,却不想此事叫父皇察觉,只可惜没能救回前太子的性命。人言虎毒不食子,谁能想到身为生母的太后会要致亲子于死地。”
    世人只道帝王之家无亲情,为了那唯一的位置父子兄弟反目,却不想太后身为母亲,竟然做下这般之事。只怕当年先帝亦想不到。
    随着林夙遥话落,林泽脸的表情越发的凝重,目光移至木盒之上“遥儿还知道什么?”
    “父亲这么多年避出京城为的就是暗中查探当年之事,这么多年,太后以当年母后与前太子之事拿捏住母后,逼得母后避于云台宫不出,若非父皇,只怕这后位也坐不稳,更甚者将睿王抱离皇后身边。只是女儿实在不知前太子与父皇皆是太后亲子,太后之位皆稳若泰山,为何?”这是林夙遥理清所有事情后心中最大的疑惑。
    “遥儿瞧着如今天下是否真的太平安定?”林泽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自然不是,外有北元,内有前朝余党,朝中党同伐异,暗潮涌动,若非这些年尚算太平只怕早就该出事了。”林夙遥道。
    林泽点点头,“这些事情你能看得出来,陛下自然也明白。但是遥儿,陛下这么多年不立太子非是绝非因着前太子的缘故,实是因为太后。你只记着太后绝非好意,如今诚王能在朝中搅乱一团浑水,就是因着太后的缘故。“林泽的眼底泛起冷意。
    不有些话他不好对女儿宣之于口,为一个情人害死亲子,世间有多少女人做得出如此心狠之事。
    林夙遥度父亲之意大抵猜到其中只怕尚有不能与人言的阴私之事,美目转了几下却是歇了再问的心思。只这事到底不能再拖。萧晟心底的顾忌她不是不知,但是如今看来太后野心太甚,若是真的放任不管,一个能对亲子下手的人怎么可能顾念长在身边的孙子。
    “此事,睿王不便出面,父亲看该如何处置。”
    “事涉皇家阴私,自然不好放到明面上,此事父亲自有打算。你且不必再管,只是遥儿,睿王那里,你可想好?”林夙遥明言此事乃是她的决定,林泽自然担心女儿因此惹恼了睿王。
    林夙遥对着父亲笑了笑道:“父亲放心,睿王那里女儿自然会分说。只是有一点,此事尚有人插手,父亲若要施为却是不得不防。”林夙遥考虑许久还是决定不将沈熙云的身世告知父亲,况且这后头还牵着萧靖。
    萧晟看着心狠绝情实际比谁都重情,不然也不至于对太后之事犹豫许久,何况是他护了这么多年的兄长。她敢出手太后之事,一则是太后确实做得过了,二则也是因为太后绝不会有性命之忧,哪怕这些证据递到皇帝的眼前,为着孝道。太后也不过是一个幽禁的下场。
    父女两个又说了些话,林夙遥不动声色的将父亲的试探四两拨千金的挡了回去,只可分说与此事有关的消息,余者诸事皆是一问不知。
    “你若是有机会不若去看看诚王妃,终究是姐妹,你大伯是打定主意要投向诚王,如今连女儿都不顾。婉儿到底无辜,你若是能帮就帮一把。”临走之前,林泽忽然道。
    林夙遥回道:“父亲所言甚是,女儿也惦记着去看看婉姐姐。”“那就好!”
    因着来时出了事情,回程林泽自然不放心女儿再轻车简从的,另外派了府中的护卫护送。
    车马才出了林府的门就遇上一行人策马而来,为首之人剑眉星目,鬓若刀裁,如出鞘的利剑,直指人心。
    奔驰而来的马在马车前停下,林府众人立时跪下行礼,萧晟翻身下马将马鞭甩在侍卫手中,不理会跪了一地的众人,跳上马车打开车门。
    林夙遥在马车之中就知似有不对,这在疑惑之时见车门打开,尚未来得急出声却被用力的双手抱入坚实的怀中。
    马车内的青鸾几个见此忙偷偷的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林夙遥此刻也顾不得她们,那将窒息的怀抱让她晕眩。
    “你怎么了?”林夙遥伸手抱紧身前的人。
    “你非要吓死我才甘心吗?悦安,你到底要我如何!”萧晟的手紧紧的收着,半点不放松。
    林夙遥这会儿才明悟这突然的一遭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底涌起些许的热意“对不起,静之!”
    车外的纷纷扰扰,朝中的波云诡异,这一刻统统都不重要,静之,此生有你幸甚!
    待到萧晟终于愿意放开林夙遥时,已然是许久之后,车外的人自然不敢有意见,有了睿王亲自来接,自然也用不上林家的护卫。只青鸾几个却是再上不得车,只得另寻了一辆马车跟着后头。
    萧晟不曾再往林府,他听得林夙遥出事顾不得其他,匆忙而来,但是如今再想,却是不适合这个时候见林泽。
    林夙遥倚在萧晟的怀里“静之,我将那些证据交给了父亲,你可会怪我?”
    萧晟轻抚怀中人的背淡淡的道“到底是皇祖母做下的,因果有报。我虽然念着皇祖母这么多年的抚育之情,但是有些事情总要有个了断。这事你不做我亦要做,哪里来的怪。”
    林夙遥侧身看向他,似乎要从他的眼中看出真意。萧晟只笑着将头靠向她“看清了吗?”
    “看不清!”两个人的头紧紧靠着,林夙遥喃喃的道“这辈子都看不清,只要你一世都这般!”
    “好!”萧晟回道。
    三日之后,皇帝下旨彻查前陈家一案,不想却查出新的证据,永安伯府与陈家有数封迷信往来,涉及二十五年前文帝年间围场一案。此案致使前太子薨逝,一时之间朝野震惊,皇帝大怒,下旨彻查。一系列证据表明,当年围场一案却是陈家与永安伯府所为,其中甚至有前朝余党牵扯。
    朝中众人无人敢再出言,唯恐牵扯其中,有心怀叵测者试图将借永安伯将睿王牵扯进去,毕竟内外皆知睿王的一大依仗就是太后,永安伯府身为太后母族自然与睿王亲厚。
    可惜此举不过白费功夫,永安伯自始至终不曾投靠睿王,而是与齐王和诚王来往密切。不过这些事情都将皇帝暂且按下。刑部大理寺在皇帝的授意下很快就将此事判决。陈家已满门不存,尸体都找不到,自然也就无从加罪,而永安伯,朝中本以为陛下会看在太后的份上从轻处置,更有些心思深沉者思及当今乃是当年的受益者,心中闪现些不敢对人言的想法。却不想永安伯府满门抄斩,皇帝半点情面皆无。
    宫中太后更是自此事事发就称病闭门不出,至于到底是真的还是另有原因谁也不敢妄言,只因永安伯竟然当殿言及,此乃太后之意。
    虽有大臣当即痛陈永安伯离间天家亲情,其罪可诛,但是话落人耳,心中生疑,谁人敢问,谁人敢言。满朝文武却是无一人敢为太后出言。
    天色微沉,入冬之后京中连着数日的降雪,到今日才有些晴意,但到底还是不明朗。
    往日端庄肃穆的寿安宫,如今却是寂寥无声。内侍宫女皆是小心行事,生恐触怒主子招致大祸。
    殿前轮值的内侍缩着手脚轻声的议论“这天可真够冷的,如今连炭火都不够用了。”想寿安宫何曾出现这般困窘之事。那内侍口中带着不满之意。“胡言什么,如今这时候,咱们也只得忍忍。”年长些的内侍忙斥道。
    前头说话的内侍闻言只得收声,内务府踩低捧高是常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是心中不忿,寿安宫被禁,外头的不知道,宫里的却是明白,太后是陛下生母,内务府就算再如何也不敢在这上头使坏,因此主子却是无碍,但是他们这些下头的却是再没往日的好日子。
    白雪皑皑,远处突然有身影出现。年长的内侍忙推了下一旁人,两人看去,明黄的车架,是皇帝。心中欢喜。
    寿安宫的正殿内,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柳太后却似老了十余岁,垂垂老矣的恍若行将就木之人,只怔怔的看着那柱石,就算是身为帝王的亲子进殿也不曾抬眼瞧一瞧。
    ☆、第七十二章
    柳太后可以视若无睹,内侍宫人却是不能,芸娘立在柳太后的身侧见景元帝,眼中湿润,很是激动“陛下!”
    “芸娘姑姑,都下去,朕有些话同母后说!”景元帝淡淡道。芸娘闻言脸色一白,当即就跪倒在地“陛下,娘娘是冤枉的,陛下怎能听信谗言怀疑生母。陛下三思!”义愤填膺的呼叫,没有动摇景元帝的心却也让柳太后有了反应。她木然的转过脸看向跪着的芸娘,嘴角扯出一抹古怪的笑意,看得芸娘心惊。几步爬到太后身边“娘娘,您快说给陛下听,陛下会信的。”
    景元帝冷眼看着这一切,一语不发。柳太后抬起手轻轻的抚着芸娘的发鬓“下去吧!哀家同皇儿说会话。算起来,二十年了,咱们母子都不曾心平气和的说过话!”后一句却是抬头看向景元帝说的。
    芸娘尚不愿,但太后开口直接让内侍将她拉了出去。路过景元帝跟前,芸娘尤不死心“陛下,那是您的生母,陛下总该想想娘娘为陛下做的事情。”还想再说却被人拉了出去。
    待到殿中只剩下母子二人,景元帝自顾自的在柳太后身前坐下,就如同柳太后所言,他们母子其实很多年都不曾好好说过话,就算是来请安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说了两句就走,左不过是宫中之事或是萧晟之事。内中的原因,外人看着都以为是为了皇后,但是真正的根源从来不是那个。
    看着柳太后苍老的容颜,景元帝缓缓的道“儿臣还记得五岁那年,也是这样的大雪,儿臣缠着皇兄待儿臣出宫去玩,皇兄拧不过儿臣答应了。只是不想和侍卫走散又遇到了市井无赖,皇兄护着儿臣受了伤。儿臣回宫之后却发起热,母后记得都哭了,把儿臣和皇兄放在一块,我们两醒来,母后抱着我们哭,那个时候我们母子是这世间最亲近的人。我和皇兄是母后最在意的人。就算皇兄成了太子,我也从来未曾想过这一切会有不同。“景元帝的声音开始沙哑“可惜朕的母后早在二十五前就死了!”
    面对儿子的愤怒怨恨柳太后怔怔的看着,垂下眼帘,那是太过久远的记忆,她的儿子,是什么让她狠下心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她的长子一向孝顺的,天家无兄弟,但是他们兄弟两个却一向要好。可惜一切都太迟了,闭上眼不愿再去想。
    景元帝默然的看着自己的母后,眼中最终闪过一抹失望,这么多年,若是母后真的毁了也许就不会将晟儿抱到身边。也罢!“母后年纪大了,只好生在这寿安宫中修养。”
    行了几步却听得身后传来声音“轩儿!”景元帝止住了脚步,停驻了会“太后自行保重!”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泪水盈满眼眶,柳太后怔怔的看着儿子离去的身影。
    候在门外的芸娘见景元帝出来立时迎了上去“陛下!”景元帝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言“芸娘姑姑照看好太后,寿安宫只交给姑姑。”这是真的打算将太后幽禁,芸娘的心凉了。
    “陛下,娘娘真的有苦衷的,看在睿王殿下的份上!”话未完就叫景元帝打断“看在晟儿的份上,若非朕将晟儿送去北疆,也许今日早就朕要面对的就是同室操戈,兄弟相煎。“景元帝的眼中满是讽刺之意。
    芸娘张张嘴到底说不出话来,景元帝也无心再听,一甩衣袖就离开了寿安宫,大抵有生之年不会踏入其中。
    永安伯府彻底败落,连着柳太后也禁闭深宫,朝堂之上的水越发的深了,整个京中在冬日里显得肃杀。受此牵连的家族不少,接连抄了十余家,京中人人自危。
    诚王府内,萧铭的脸上带着担忧之色“先生,陈安明进了天龙卫所,若是他说出些可如何是好?”萧铭对面坐的是一男子,看着有些年纪,鬓角微白,风姿特秀,一身儒雅端庄之气。
    此刻他淡然一笑“王爷不必担心,他就算想说总要有机会,这世间唯一不会泄密的就是死人。”轻描淡写间就决定了一个官员的生死,难怕这人原本是朝中的大员,官居礼部侍郎,如今也被关押在看守深严的天龙卫所。
    听得这话,萧铭的目光微微闪了闪却是笑道:“有先生这话,本王也就放心了。只是可惜,出了这样的事情本王如今却是无人可用。”
    “如今局势混乱,王爷不妨韬光养晦,太后和永安伯府一倒,陛下和睿王早晚要起冲突,到时候殿下自然可再行事。”
    “本王醒的!”萧铭待他很是信服,听得这话立时点头,两人复又说了些事情,萧铭就起身离去,那人亦起身却不相送。
    萧铭出了屋子脸上的谦虚立时收的一干二净,眼中满是冷意。手心紧握,柳太后如今已然无用,那么这人留着也没多大的用处。
    萧铭离开中年男子却是不复又坐回了原位,陷入沉思之中“父子,萧铭已生二心,留不得!”一道身影从里间转了出来,来到中年男子的身畔。
    来人容貌同中年男子有几分相似之处,却是谢家如今的主事之人谢谦,而中年人竟是谢家的上代家主谢坤。
    谢坤摆摆手淡笑道:“他是个有野心的,不然也不至于为我们所用,不碍,如今还出不了什么事情。总要等到他登位,你妹妹如今怀有身孕,如是个男孩将来之事也可徒之。”
    听父亲提起妹妹,谢谦嘴角不着痕迹的划过一下冷嘲,不过是个落在外头的私生女,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竟然想着皇后的位置。可笑!
    儿子的不屑的模样谢坤自然瞧出来了,却也没说什么,若非用得上,他自己也未必想得起这么个私生女。左右儿子一向有分寸。
    “柳太后如今成废子,宫中的消息再也递不出来,到底不能不妨,若是可能不妨从皇后那里下手,太后既然被废,后宫之事十之□□要落在她的手中,到底也是咱们谢家的血脉。”谢坤似笑非笑的道,嘴角勾起,萧家当初夺位,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不过这些都不急,如今京中的水太浑了,低调些也是好的,若真的有必要只将那些人暴露出去也无妨。司徒那头可有怀疑?”谢坤转而道。
    谢谦眉头轻皱了下才道:“他如今说几句话都喘气哪里还有心思顾着这些,只一心想要着让沈熙云认他。”
    “哼,到底是老了,只是他一下心机深沉,你且防着些。只怕他还有底盘,若无万一觉不能叫他察觉出来。”谢坤犹不放心,叮嘱儿子几句。
    父子两个又说了些话,临走之时谢谦做不经意道:“柳太后幽禁,儿子在宫中尚有几个人,父亲可要派人递消息?”
    谢坤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只道:“此事为父自有打算,你且去就是。”
    打发走了儿子,谢坤凭窗而立,遥遥的看着宫中的方向,什么情义,不过是利用罢了,也只是她傻还会相信这个,四十多年了,如今这样也好。谢坤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他年少时看不过家族的事情,选择离家远游,那一年在京郊的桃林碰上了踏青的伯府千金。回眸的一眼定下了一场孽缘,可彼时谁又能知道,只以为是天赐的良缘。
    情根深种,他更名换姓的科考,想着他日抱得心爱之人归。可惜到底抵不住命运的作弄,家族得知消息暗中施为诱导永安伯府送女入宫。他在桃林等了她一天一夜要带她离开,可惜她没有出现。
    后来她入了宫成了妃子,他放弃所有的挣扎回了家族,二十多年前他回到京城,借着家族埋下的势力见到了她。不过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得她信了,信了自己所有的话。甚至以为自己被她儿子杀时,挑拨几句就傻傻的听他们的话在秋狩的时候动手脚,就为了让她儿子也尝尝失去爱人的痛苦。可惜他们的目的自然不会是个女子,而是她的儿子。
    ☆、第七十三章
    大楚景元十七年的冬天注定是一段不能平静的日子,前有前镇远侯陈元与永安伯府勾结谋害前太子之事事发,后有陈家旧部敲响惊天鼓,告前太傅国丈王大人与前朝余孽勾结,娶前朝后裔。当今皇后竟然是前朝末帝之外孙女,满朝哗然!
    重华宫内,林夙遥来回的度步,神色难安。忽然帘子掀起青鸾快步进来“可有消息?”
    青鸾遥头,见姑娘露出失望之意忙劝道“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不晓得哪里来的大胆刁民诬陷,陛下圣明自然不会信的。”
    林夙遥闻言却是只是微微摇头没有接口,她们不知就理自然都只当那人是胆大妄为,空口攀扯,谁能想到这就是真相。只是这件事情瞒了这么久,这个时候爆出来,若说后头无人她再不肯信的。只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萧晟与她,想来只有谢家。
    太后刚刚倒下,谢家已然被盯上,这个时候将此事捅出来固然萧晟得不到好,谢家只怕也难以脱身。林夙遥眉头紧蹙,总觉得有些不大对。
    脑中一团乱麻委实想不出头绪,只是忽然闪现一个念头却又觉得不大可能。青鸾见姑娘陷入沉思,也不敢出言打扰。不想帘子再次掀起,碧玉匆匆进来“王妃,王爷回来了!”
    “在哪?”
    碧玉喘了口气回道:“王爷已经到了外殿,且”林夙遥不待她说完就提起裙摆快步走了出去。却是不曾听到碧玉后头的话“安王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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