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想不通也璃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你还有与花草沟通的能力?也璃,你这本事也太神通广大了吧。”银铃索性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推了两把花草,试图从其身上看出什么异样来。
“枝身曾有折损,一般人也不会无缘无故走到墙角这边来,如此看来,只能是翻墙而入之人造成。”也璃只能顺着慈隐的意思解释道。
她想起言望之前说过,他们之前偷跑来止安院听石深师者的课时亲眼所见落九翻墙而入。
原本他们还担忧有人会调查,但事后无人追究,他们也就放了心。
没想到竟然被慈隐师者发现了这细微末节。
只是不知为何慈隐师者会特意问也璃银铃?或许师者已经查到这翻墙院之人与她们有关?
慈隐听闻也璃的解释只点了点头,背着手转了个身,开始往远离院墙的小路上走。
“你们可知昨夜有人擅闯习魔阁?”慈隐师者突然发问。
两人对视一眼,银铃上前一步说道:“今早便有听说。不是已被抓到了么?”
“抓是抓到了。只是被抓的,是并未闯进来的。”慈隐如此说道,语气却极为平淡。
“未闯入进来的……等等,师者你的意思是……”银铃再次惊慌四顾,做出警惕的神色。
“那破了习魔阁防线的,入了我们止安院。”慈隐指了指身后的那道院墙,“翻的就是这堵墙。”
也璃闻言一怔,原来师者并不是要质问她关于落九翻墙之事。
“师者你是说,那人还在我们习魔阁内?”也璃从慈隐的话中听出另一层意味。
还未等来慈隐师者的回答,另有一批习魔生闻声而来。
“师者……”
慈隐摆了摆手,示意暂且不要发问。
“今日乃月初,也是你们正式习魔之日。我希望你们能遇事不惊,不要声张。”
慈隐此话一出,更加重了众人心中的猜疑,不禁对自身以及整个习魔阁内的安危心生担忧。
“等人差不多齐了便在院内集合,我带你们过去。”慈隐朝着院内最为宽阔的地方指了指,随后便离开了。
慈隐话说一半,一时众人议论纷纷,胡乱站位。
“师者平时不是什么都不说的么?今日怎么突然告诉我们这么重要的事?还搞得人心惶惶的……这不太像师者的风格。”银铃扯了扯也璃的衣角,想听一听也璃的想法。
“师者如此说自有他的用意。”也璃皱眉回道。
“可师者的用意未免也太难猜了吧?他不是一向教我们不要多管闲事,只岿然不动就好了吗?”银铃百思不得其解。
也璃摇了摇头,并不作答。
“打扰了……”
两人一齐回头,见到的却是正病怏怏朝她们走来的玉柳斜。
银铃一见她便生了些气愤。
“你还来做什么?来便来了,还来找我们……”
也璃拉了银铃一把,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在这止安院,我也只有与你们能说上一两句了。”
银铃对她的示弱视若无睹。
“这才一天,病就好了?都说病去如抽丝,你这病去得也太快了吧。”银铃讥讽道。
“听闻师者今日要教授习魔之法,止安院习魔生皆不容错过。因此流萤师姐给了我几味强药……”
“我可没心思听你在这儿胡乱编扯。”银铃一想起她对也璃倒打一耙便觉得之前照顾她完全是在照看一只白眼狼。
亏得之前她还同情过玉柳斜。
吃一堑长一智,现在她可不傻,不管玉柳斜说什么她都不会再信。
玉柳斜闻言吃力的笑了笑。
“银铃,我知道你对我心生怨恨,但我不怪你。”
银铃嗤笑一声,说道:“别在我这上演这戏码。想当初你是如何讥讽我的?被南山整治了一番便老实了?还亏得我以为你果真改了性子,又有也璃在一旁说着,这才愿意照料你几分。可没想到……”
银铃见玉柳斜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又不敢再继续说下去,生怕玉柳斜再体力不济倒了下去,最后又怪罪在她自己身上。
“罢了,多说无益,你自求多福吧。”
银铃说完便转过身去,不打算再与她交谈。
玉柳斜看向也璃,她此时的眼神相较于以前,是温和有礼的。
“若是我说对不起,你会接受么?”
“那要看你的目的是为何。”
若她是为了自保,只要她守住最后的底线,也璃都是能理解的。
可若她只是单纯的为了要陷害而反戈,这便是另一桩事了。
玉柳斜垂眸想了想,抬头便成了低语。
“我能与你单独聊几句么?”
银铃虽背对她们,却暗中听着玉柳斜所言,一听玉柳斜这话便赶紧转了过来。
“别听她的,万一她从师姐那里拿了什么毒药过来毒你,到时候又胡乱说什么是你自己误食的……”
玉柳斜听闻轻笑。
她抬了抬手,似刻意展示给银铃看她颤抖无力的手。
“我身体如此虚弱,该如何下毒?更何况这里这么多人,我即便是下毒,总有人看得见。到时我还跑得脱么。”
银铃还要说什么,被也璃一个眼神示意止住。
也璃像是在安慰银铃,没事,且看她说些什么。
银铃瘪了瘪嘴,只能任由她去了。
银铃深知也璃聪慧,又在这么多人在的情况下不会中招,可那个玉柳斜如今变得捉摸不透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人控制了一般,她实在无法放心。
因而视线一直放在二人身上,一旦有什么动静她也好赶去救援。
这两人只走至人群边缘处,便淡然的一句两句聊了起来。
远看玉柳斜身着一袭白袍,稍稍束身之后更显身材的苗条,若不是性情难测,倒也算是一个姿色不错的美人。
而也璃身形则显娇小玲珑,脖颈挺直,身着白袍也自有其傲气风姿。
若不是发生了之前一系列的事,两人看起来倒真的像是谈诗作画的友人。
银铃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禁苦涩摇头,这老天垂怜的人就是与常人不同,她这种人却是比不上的。
如此一想,视线便往其他地方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