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我手上都没动静,在别的人手上自然也是。”有人用理所应当的语气说道。
“那你还看得如此带劲?生怕有人让这东西产生了点什么动静,好证明你无能么?”一旁的人取笑道。
“戚,说我无能,在场的各位除了师者,不都是一样么。谁还能取笑谁不成。”这人反讽回来。
“不过是戏说几句,何必当真……”
听了旁边有人说着“无能”之类的字眼,银铃不免产生了些不快,她恋恋不舍的将戒尺递给了也璃。
“也璃,你这么聪明,应该有办法让它不仅仅是一把戒尺吧?”银铃很不想承认自己无能,可事实如此,她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也璃的身上。
戒尺到也璃手上时,已经十分暖和了。
也璃接到手中才知,这戒尺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重,并且这戒尺不单单是木质而成,其中应该还添了些别的东西进去,不然不会是这个重量。
“这东西早已经不少人手了,可还是那副普通模样,是不是我们拿这东西的姿势不对?还是应该念什么口诀?”
“姿势?难不成为了一把戒尺我还得正襟危坐,虔诚万分?”
“为了习魔,还不就是得这个模样?听说那药如院的习魔生都蹲在药房里没日没夜的给药材分着类,嗅觉都要失灵了……与之对比,我们算是极为幸运的了。”
众人仍在议论这戒尺相关事宜,只将眼神稍稍放在戒尺上面,并不十分上心。
在他们看来,这戒尺被传来传去,反正也是多了一个人捂着,无须过分在意。
也璃将戒尺横了过来,细细看着其中纹路,似有断裂,但其裂痕十分吻合,不太像是容易人工制作而成的工具。
这起码证明了一点,它即便是戒尺,也绝不是一把普通的戒尺。
确认了这点之后也璃闭眼凝神,回想着静心拳法的宗旨和要义,又稳了稳心神,努力集中着身体里的那股窜游之气。
戒尺上端由此逐渐凝生出一股看不见颜色的气体,于空中盈盈游动。
也璃感觉自己体内像是汇聚了一团冰气,她不禁觉得喉咙发痒,想要咳嗽。
正忍着不发作,便察觉自己的发丝微动,像是迎来一阵清风。
这个季节吹来的风不是冷就是寒,可也璃适才感受到的,却如沐春风。
也璃睁眼去看,体内的那股气便松了,风便也断了。
转头去看别人,并没有人注意到也璃这边有什么异常。
就连一直紧盯着也璃的银铃,也未曾发现异样。
“哎,就连你也没办法让这所谓的‘汇魔杵’发挥作用么。”银铃从也璃的手中拿过戒尺,再三观察了一番,并无所获,只得又将戒尺往旁边传了过去。
也璃触了触自己的发丝,有些出神。
“没事,大家都无法让这‘汇魔杵’有什么动静,我们也不丢脸。”银铃见也璃半天没说话,因而安慰她道。
也璃将眼神移了过去,看了银铃好一会儿,最终却点了点头,将左手搭在了右手的袖子上。
银铃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别的地方,她并未察觉也璃额角的冷汗渐出,其左手也捏得更紧了。
也璃身上的疮伤再次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痛感,她只有努力消解适才体内萌生的那股气,以为如此便能好受一些。
可越是想要消解清除,那股气便愈发顽固的扎根,如此一来二去,也璃的冷汗逐渐浸湿了后背。
此刻戒尺即将传到向晚手中,可她并未显现出习魔生该有的兴奋和跃跃欲试的模样,就连有人抢在她前面拿了戒尺她也安安静静地等着,宛如一艘并不打算靠岸的游船。
“咝,这‘汇魔杵’可真是个新奇玩意儿,它到底能成为别的什么模样?”前一个拿着戒尺的人一面喃喃说着,一面将其递给了向晚。
向晚一接手,那人便转过身去,像是直接忽略掉了向晚与戒尺的存在。
由于也璃一直关注着向晚,因而向晚手拿戒尺之时,也被也璃看在眼里。
虽说她现在正受着百般煎熬,但她并不敢忽视向晚。
然而戒尺到了向晚手上也无任何意外发生。
也璃将视线收了回来,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了休息。
“怎么了?从刚才你拿了‘汇魔杵’起你就有些不对劲,是哪里不舒服么?”银铃跟着走了过去。
银铃这么一问,旁边几人都侧头去看。
也璃摇头指着自己的肚子笑道:“早上吃坏了肚子,现在又有些闹腾了。”
那几人便又回过头去,继续讨论着他们自己的话题。
银铃拿出丝绢给也璃擦了擦汗,颇有些有些问责的意味。
“你啊,多思本就伤身,平时你吃东西也少,怪不得你经常这里痛那里痛的。总是想那么多,怎么就不想想自己的身体呢。”
也璃接过银铃手中的丝绢,捏得紧紧的,又强撑起一个笑容,让银铃放心。
“老毛病了,坐会儿就好了。你看看,那‘汇魔杵’都到哪儿了?都不见影了……”也璃故意将话题转到“汇魔杵”上面去,银铃被这么一提醒,也顺势往里面找了找。
“诶,好像快到那玉柳斜手上了……她之前不是与我们站在一起的么?怎么排到那么后面去了?”银铃说着便踮着脚看了起来。
也璃松了口气。
她往里坐了坐,逐渐松开了紧握住的手。
玉柳斜是最后几个未曾沾过“汇魔杵”的习魔生之一,等这“汇魔杵”到了她手上时,多半人的注意力早已不在戒尺之上。
可玉柳斜刚一碰到“汇魔杵”,其便闪了一道火光,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更别说将“汇魔杵”递给玉柳斜的人,早已惊得握不住这半天未曾有过动静的奇特之物。
毫无疑问,玉柳斜成为了在场所有人的焦点,她的周围立马被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