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看着坐在梳妆镜前的小女人,心里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满。
刚迈步准备走过去,手机响了。
今笙听见手机声回头,这才知道他进来了,一脸懵逼的回头看他:“我记得我锁门了。”
“嗯,是锁了,可惜我有钥匙。”
今笙看他一脸得逞的回答,正要反驳,就见他掏出手机,划开,手机铃声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席易生恭恭敬敬的一声“妈。”
今笙:“......”瞬间安静。
她听不到电话那头席母的声音,只能听见席易生一直“嗯,”“好的,”好的我告诉她”......眼见着男人嘴角的笑容越扯越大,她突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果然,没一会儿,席易生挂了电话,看着她,一脸神清气爽。
今笙好奇:“阿姨说什么了?”
席易生看着她笑。
今笙:“......到底说什么了?”
席易生笑眯眯,笑眯眯:“我妈刚刚说,她已经把我们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你妈妈了,所以明天晚上让我们抽时间回家一趟,双方家长正式见个面。”
今笙:“........”
这么突然。
以及......双方父母还见什么面啊?不是都见过了吗?
她正默默想着,就见席易生继续一脸笑眯眯的走过来,摸摸她脑袋:“猫猫,你说,明天我是穿白衬衫好还是黑衬衫好啊?”
她想说不必这么费心,你穿尿不湿的模样我妈都见过。
可真到她自己头上,才发现......还真得这么费心。
第二天。
“我穿裤子好还是裙子好?”
“裙子吧。”
“哦。”
一分钟后。
“这条裙子,好看吗?”今笙举着条白色的连衣裙,比在自己身前。
席易生看了眼,挺认真的回答她:“好看。”
“会不会太素了.....”今笙想想不放心,又换了件酒红的:“那这件呢?”
席易生又看了眼,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也好看。”
“会不会不端庄?”
“有一点。”
“那换一件,换一件。”
说着又埋头找。
扯出件淡粉色的来,比在胸前,兴奋的问他:“这件呢这件呢?这件合适吧!又端庄又可爱又淑女,老人家最喜欢粉红色的女孩子了!”
席易生:“合适是合适......但这件我怎么记得是我妈送你的?”
“.......”
还真是。
一时激动给忘了。
不过照这个路子......今笙转身又拎出件淡粉色的连衣裙:“那就这个!”
席易生看了眼:“行,好看。”
“你就会说好看。”
“真的好看,”他笑了笑:“你眼光好。”
————
傍晚,席家。
今笙坐在沙发上,余光不时扫着身边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面的人,默默在想,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还形容今天这场宴会的席易生的话,那大概就是,如鱼得水。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感情又好;再加上两家父母离得近,平时过年过节什么的又常常来往,所以这两个人在一起,在父母那里自然是普天同庆的大好事。
不会有人质疑。
不论是父母,同学,朋友,甚至是老师......在所有与他们两人相识的人心中,这两个人,是天生就该在一起的。
甚至两个人的名字,最后一个字的昵称都是相同的读音。
笙笙。
生生。
今笙正在走神,突然听见她妈妈说:“你们两个也不小了,也该定下来了。”
今笙:???
席易生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是,我们也有这个打算,这次回来,也想着让长辈们选个合适的日子,把事办了。”
今笙:“......啊?什么.....”时候的事。
不等她说完,双方家长已经一同笑了起来。
席母:“这才对!想一起去喽......我昨天和你爸回来就看日子了,看了一晚上,今年往后的几个月都不行,要么太急,要么太冷笙笙穿婚纱要冻着的......明年五月份,五月二十,这日子,怎么样?”
明年。
席易生觉得有点久,他原本想着今年就完婚的。
可转念一想,他妈说得也有道理,一生就这么一次的大日子,总不能让今笙没准备好或者冻着过。
他点头:“我觉得很好。”
今笙还在一脸蒙圈。
席易生笑着看她,低头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近乎蛊.惑的:“说好。”
今笙:“......好。”
“诶!那就这么说定了!亲家?”席母高兴的一拍巴掌。
她妈也跟着乐:“亲家!亲家好!”
众人都满意极了,笑得合不拢嘴。
只有今笙,一脸懵逼。
直到回去车里,准新娘子才终于反应过来。
太坏了......太坏了,席易生......
她忍不住,暗暗地、暗暗地,把手伸过去,掐了他一把。
被他擒住。
今笙挣了挣,没挣开,只能任由他把手里的小手放到嘴边,亲了一口,又咬了口。
......又又咬了口。
莫名的,今笙觉得自己,脸有些烫。
趁他松了力道,迅速抽回了自己被人握住的手,想了想,背到身后!
席易生看了眼,低低笑出了声。
今笙:“.......”
怎么觉得席易生今天心情这么好......
————
一场秋雨一场寒,那天从席家回来以后,就一直在下雨。高强度的降水,连带着气温也下降的厉害。
雨一连下了一个礼拜,众人从最开始得以消解炎热的兴奋感,慢慢的,变得焦躁,再最后,变成对降水量太多的担忧。
这样的强降水,每天不停的下,几天时间,就足以爆发洪水了。
众人担心着担心着,洪水到底还是如期而至。
今笙作为时政口的一员,立即被派往洪灾最严重的地区进行实时调查采访。
时间紧急,没有给任何人任何私人时间,今笙一个电话都没打,直接上了救灾的车。
车里氛围很压抑。
有记者,有救灾军人,有医生护士,还有一些自愿加入的志愿者。
某个人脸上都是极其严肃的神情,一动不动的望着车窗外,几乎到人胸口的雨水。
这甚至还不是受灾最严重的地区。
车上有消防员在低声探讨着一会儿的救灾方案,有条不紊的处理方案被提出来,多少有些安慰人心的作用。
车越开越慢,路越来越难走,车窗上全是被泥水拍打的痕迹,狰狞的留下一道道暗影。
诺大的一个车,此时就像是风雨里的夜归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
一个小时后,车上终于有人出声:“我们这么走......到时候会不会太晚了?”
是说车速。
尽管司机一直说已经开到能开的最快时速,雨水阻力太大,但过慢的车速还是让车上的很多人开始焦躁起来。
“不用担心,有现行部队。”
“他们怎么去?”
“直升机,强降。”角落里一个一直闭目修养的消防员突然开口,简洁的回答了问题。
车上顿时又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