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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我轮休。”左澜赌气地应了句。
    顾松阳知道她还在生气,大拇指轻轻在她脸上摩挲着说:“你体质弱,感冒之后不吃药总会越拖越严重。我也不想逼你吃药的,但你每次感冒之后都会暴瘦,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看到你难受,我心疼。”
    左澜闷不吭声,剥开糖纸将榴莲糖塞进嘴里。
    顾松阳说得也没错,她学成回国工作那年,有一回突发急性阑尾炎,被送往医院的时候医生说要做手术,岂料手术麻醉没做好,手术全程她都是在疼痛中熬过来的,之后恢复期又伤口感染,输了不少抗生素消炎。自那之后,她的体质一直都比较差,不仅抗药,一旦感冒了,抵抗力下降,想要自愈是很难的。
    和顾松阳刚结婚那会儿,有一回因为感冒发烧她坚持不去医院,顾松阳又不清楚她的情况,愣是由着她在家里躺了两天,结果差点丢了性命。后来只要发觉她身体不舒服,顾松阳就会早做打算,不再依着她胡来了。
    “乖啦!快进去睡了,明天感冒好了我就不逼你吃药了。”顾松阳耐着性子像哄孩子般软言软语。
    被顾松阳视若珍宝呵护有加,就算是块石头也硬不起来。左澜怒气消了大半,却不想就这么饶了他,故作生气地把头扭到一边。
    左澜忽觉下巴被托起,由上而下的热吻落在她的唇上。她刚想挣扎,双肩就被按住,她只能支支吾吾的说:“你……吾系……不稀饭……榴莲糖诶……味道……”
    “别说话!”
    唇与唇之间只稍微分离,就又重重地落了下来,甜蜜的糖果味道掺杂着热热的呼吸,几欲让人窒息。
    “我……没……刷牙……”左澜借着喘气的机会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
    顾松阳突然停了下来,下命令般严肃的说:“叫你别说话!”
    这种时候,左澜大致知道顾松阳想干什么了,顾松阳对工作非常认真,对两个人房间里那点事也很认真。
    但他很温柔,如果左澜真的不想,他也不会勉强,大多数时候左澜都是半推半就,毕竟东方女性在夫妻间那点事上总有放不下的矜持。
    被顾松阳抱进屋的时候,左澜就已经做好通宵奋战的准备,谁知顾松阳把她放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自己却绕到另一边背对着她睡了。
    情到浓时突然被泼了一盆凉水,左澜有点摸不透他此刻是几个意思。稍等片刻之后任不见顾松阳有多余的动作,左澜用手肘捅了他一下,他却依然没有丝毫反应。
    “喂!”左澜又捅了他一下,“你干嘛呢?”
    见他不作声,左澜既生气,又不甘心,翻身从背后搂住顾松阳的腰问:“你生什么气啊?被逼吃药的人是我耶!还是说刚刚的榴莲味儿让你不舒服了?”
    “没有生气,快睡!”顾松阳只简单地应了一句,语气却显得有点浮躁。
    搂在顾松阳腰上的手明显感觉他身子略僵硬,左澜试图将他掰过来面对自己,却没有成功。她眼珠一转,戏谑道:“说!是不是最近应酬多,推杯换盏间看上什么漂亮妹纸了,所以才对我这么冷淡!”
    这话果然奏效,顾松阳微簇着眉,扭头用眼角瞟了左澜一眼说:“别瞎想,快睡了,再不睡天都亮了,你工作一天,不累啊!”
    “哦!”左澜意味深长地笑着说:“原来你是怕我累着了啊!那我要验证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关心我。”
    说着,手就慢慢往下滑。
    “嘿!”顾松阳低喝一声,一把抓住她的手:“别乱摸!”
    左澜噗嗤笑出声来,“还是有反应的嘛!”
    “别惹出火来,待会儿消不了火,看你怎么办!”
    左澜搂紧顾松阳的腰,将脸埋进他的后背,笑道:“冰箱里好像还有几盒夏天买的凉茶,消火正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过期……哈哈……”
    清晨暖暖的阳光穿透迷雾照射进来,一个激灵,左澜从床上猛地坐起来,慌里慌张的拉开被子,胡乱穿上毛绒拖鞋,伸手拿过闹钟一看,九点多了!上班迟到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左澜慌乱地夺过外套披上就往卫生间跑,刚挤出牙膏打算洗漱,她就发觉好像哪里不对劲。
    愣愣地站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咧嘴一笑。
    今天不是她轮休吗?
    想起这一茬儿,误以为迟到的左澜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把牙膏牙刷扔到一边,慵懒地转身朝马桶走去。
    昨夜被顾松阳灌了感冒药,睡上一觉之后,整个人都感觉松快了。
    她扭头往窗外望,外面大雾笼罩,阳光照射进来也不觉得刺眼。顾松阳早就上班去了,闹钟估计是他晨起的时候关的。
    回到被窝里,左澜还想睡个回笼觉,却觉得喉头干涩得紧,习惯性伸手往床头柜上摸,摸到的却不是平常放在那里的冰凉玻璃杯,扭头一看,手指触碰到的竟然是一只紫砂保温杯,旁边附带一张纸条。
    平时有事顾松阳都是发微信给她,而且两人都默契的在联系人列表里给对方备注了名称,顾松阳把左澜备注为左总,而左澜则把顾松阳备注作顾姐。结婚这么久,这种留纸条的事还是头一遭 ,不免觉得新鲜。
    “胃不好,别总喝冷水”书写流畅飘逸的几个字。
    左澜浅笑着嘀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嘴上这么说,其实她心里乐开了花,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夺目。
    难得轮休,左澜睡到临近中午才起来把屋子收拾一下。平时两人工作都很忙,每隔几天顾松阳都会请钟点工来打扫一下。但作为人妻,只要轮休,左澜也会把两个人的小窝稍微整理一下。
    为什么说是小窝呢?
    在左澜的朋友里,冯得媛是唯一一个去过他俩住处的闺蜜,看过他俩的住所之后,冯得媛悄悄对左澜说。“你男人也太抠了吧!”
    在左澜不以为然的时候冯得媛还抱怨过:“虽然城天娱乐只是城天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但好歹顾松阳也是城天集团未来的继承人,你早晚都会成为城天的皇后,怎么他就让你跟着他蜗居在这不足百平方的公寓里啊?”
    说起城天娱乐,那就不得不提及城天集团了。城天娱乐本属城天集团旗下的一家子公司,城天集团成立于1977年,由原本的一家出版印刷厂发展成涉足房地产、酒店、金融、娱乐、电影、餐饮及零售等多元化上市集团。
    集团在国内外一共拥有五家上市公司,其附属公司及分支机构约四百多间。甚至连思明美食城的大半地盘也都属于城天集团所有。
    顾松阳作为城天太子爷,身价无可估量,却跟左澜蜗居于这种小户型普通公寓,冯得媛想破脑袋也是不明白其中缘由的。
    但在左澜看来,像他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优质男人能陪着自己过普通生活,甘于平淡,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她很知足。加上顾松阳的母亲从一开始就不看好他俩的婚姻,能避开顾家的人在外面生活,倒也自在。
    回想起来,高中那会儿顾松阳的穿着打扮非常朴实,乍一看跟其他普通高中生没有什么区别,一副银边眼镜掩盖了他眼中的锐气。那时候左澜压根儿就没想过他竟然是富三代。
    缘份使然,左澜的父亲过世得早。小时候左澜体弱多病,每次生病父亲都会背着她去看医生,父亲给予的安全感,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偶然的机会,她却从一个素不相识的男生身上找到了这种感觉。
    她也不知道那时候顾松阳单薄的身体里哪来那么大的力量,平时她每次爬楼回宿舍都腿软到不行,顾松阳竟然能一口气背着她爬上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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