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布莱克愤愤地,“那是因为我太高!”
怀特突然开口叫了声他的名字:“布莱克……”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布莱克开口打断了对方,“别想了,他已经死在了二十年前和尼米兹的同步事故里,脑死亡,除了留下细胞样本外,尸体早就被彻底销毁了。这是既定的事实,你是亲眼见证这一切的,不是么?”
怀特沉默了。
“但是偏偏,为什么那个姑娘的机甲上,会记录下那段波长”布莱克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怀特说道,“那段只属于他的精神力的特定波长。”
“谁知道呢?谁都不知道真相,但那绝对不会是他,他已经死了,尤拉诺已经死了,毫无疑问的。”他像是说服自己,又像是安慰怀特,最后只是摇摇头,“我先走了,有约在身。”
临近门口的时候,布莱克脚步又顿了顿,思忖片刻后还是将自己的终端抛给了怀特,“帕瓦罗蒂中校也在扶桑,这是她的终端地址的定位,估计在哪个居酒屋或是酒吧痛喝呢。”
……
步行至楼下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色洋装的少女正举着阳伞坐在护栏上等待着他,她的双腿悬空,在半空中晃荡着,红色的夕阳几乎将她银白的发丝镀上玫瑰金的色泽。
“不好意思。”布莱克讪笑着蹭上前,“让您久等了。”
椎名有栖侧目看向他,绯红的双眼和太阳的残存的光芒相映:“真慢。”
“是是是。”布莱克狗腿点头,“您看看我穿得怎么样,为了学穿yukata,我可是花了大工夫的。”
谁知道椎名有栖只是瞥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他,从护栏上跃下后往远处的河川走去。
布莱克也立即跟上了她。他垂眸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椎名有栖,心里默默吐槽扶桑人估计不存在感知外界温度这个技能,否则她们是怎么做到冬天穿短裙,夏天穿洋装的?
不过她还真的穿回了这些轻飘飘的衣服,那夸张而标志性的银色太妃卷也回来了。
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该不会是因为自己曾经多嘴了一句吧?
他内心的小剧场还没展开多久,前面走着的椎名有栖蓦地开口:“苗告诉我了,她最后在‘那里’看到的东西。”
“嗯。”布莱克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那个暂且就先不谈了。”
椎名有栖停下步伐,回眸不解地仰视着他。
“以后再说吧,时间还很长,今天不是出来玩的么?那个叫natsu matsuri的东西,我可是期待了三年呢。”布莱克含糊道,“那种事情,以后再说吧,好么?”
有些事情,不合时宜,还是以后再谈吧。
椎名有栖点点头,看向了远方灯火通明的渡良濑川。
吴港的重建已经结束了,但如今也没有人会想再回去那里了。
在足利过完这个夏天也是好的。
***
烟火大会还没开始,周边摊贩却已经全部就续了,卖冰沙的,卖炒面的,卖章鱼烧的……各类食物应有尽有。
尤拉诺维奇走在最前,缪禾抱着缪苗的手臂尾随其后,而崔真熙和德意志二人组则在最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
观看烟火的河堤几乎是人挤人的盛况了,人群跟蚂蚁一样密集,尤拉诺维奇见了更加怒火中烧,一脸恨不得揣着□□堆炸出一片空地的表情。
在他快要爆发之前,有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他身后的尾巴刚刚甩起来没多久,一扭头,刚刚燃起的兴奋又被冷水浇灭了。
是崔真熙,不是缪苗。
崔真熙手上拿着两个糖苹果,自己正在吃着其中一个,将另一个递给了他:“朋友,能别把‘我很失望’这句话直接摆在脸上吗?崔太太我也是会受伤的。“
尤拉诺维奇接过,看也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就咬了一口,左望望右望望,发现原本在他身后的姐弟二人都不见了踪影。
“这是什么,真难吃。”他直接将不满发泄到了手上的食物上,“她人呢?”
崔真熙斜了他一眼:“尤拉亲,你已经过了可以把不喜欢吃的东西塞给女朋友的年纪了。”
被对方一言戳中痛点的尤拉诺维奇两三口狼吞虎咽式解决掉了手里的糖苹果,挑衅地看向了崔真熙。
好幼稚,这个人好幼稚,就算个头长了情商还是一样低下。崔真熙眼神复杂:“苗苗跟她弟弟去买冰了,海因茨受不了热,跑去咖啡厅坐着了,艾德曼刚刚被我打发去买炒面。”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说,“我要是她早就甩了你了,你以为仗着颜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
尤拉诺维奇冷笑一声:呵,仗着颜,他的确能为所欲为。
崔真熙凝视着他的脸片刻,而后别开目光。
可恶,为什么这个毛子为什么还没有过保质期。
“算了算了,看在你我认识四年的份上。”崔真熙摇摇头,“我帮你搞定brother in law,剩余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就当做搞砸你二人世界的赔礼。”
她把吃剩下的竹签精准地往垃圾桶一扔,转身迈向了从人群中刚刚出来的姐弟二人。尤拉诺维奇看见崔真熙往缪苗耳边嘀咕了些什么,然后缪苗点了点头,崔真熙便笑脸盈盈地将双手按在了那个混账小舅子的肩膀上,半拉半拽地把不情愿的少年拖走了。
然后缪苗看向了他,笑了笑,朝他走来后向他伸出了手。
事情总算是按照他所想的发展了,他却突然兴致全无,转身就走了。
……
烟火大会在渡良濑川旁举办,磅礴的川流上坐落着渡良濑桥。花火举办期间,桥是被封锁住的,上面空无一人。
追上了他的缪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往无人的桥上拉去。
人声鼎沸终于逐渐远离,风声和河川流动的水声也变得愈发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