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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你怎么知道?”
    “秋痕大哥说的呀,他一早上就过来跟我说,让我把前几日做好的衣物归置好,等着姑娘今日来取。”药心道。
    “什么?”塔娜有些难以置信,“不是布料是衣服么?”
    “是啊,秋痕大哥说了,姑娘若是来取布料,就说衣物已经裁剪好了,让姑娘只拿着现成的就行,若是想格外再带些布料去,也都给挑选好了,让姑娘亲自来检验一下,看合不合适,姑娘请进来看看吧。”药心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塔娜虽说秋痕办事牢靠,但却没想到心细至此,于是将信将疑地跟着药心进了一个储藏间,只见干净光滑的木质地板上放着两个红木大柜子,药心掏出钥匙,问塔娜道:“姑娘要打开箱子看一看么?”
    “不必了。”塔娜轻勾嘴角,微微一笑道。
    “是,秋痕大哥已经把这些衣服的数量、式样列好了一个清单,让我转交给姑娘,姑娘请看。”药香递过来一个绸缎卷轴。
    塔娜接过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用着工工整整的楷书写着衣服的套数,样式,大小,分别属于哪个人的,就连重八兄弟们家里大大小小的人的衣服也都给准备了,很是齐全。
    塔娜从头到尾看过来,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这笔迹一看就是秋痕的字,塔娜是很熟悉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想的如此周全。
    “姑娘,这是钥匙,您现在要打开看一下,与清单上的数量进行核对么?”药心问道。
    “不必了,只把钥匙给我就好了。”塔娜淡淡地道。
    “是,给您。”药心说着把钥匙递了过来。
    “叫人把这两个柜子送到郡主的卧房吧。”塔娜吩咐道。
    “是。小妹这就差人去。”
    塔娜点了点头,揣了钥匙准备出去,蓦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对着正要出门的药心叫道:“回来。”
    药心一听,转身跑回来,躬身笑道:“姑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塔娜想了想,问道:“我想着要在仓库里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捕鱼网啊、打鸟的弹弓啊、蹴鞠啊之类的东西,取些送去郡主房里。”
    “这个姑娘不说,小妹也已经给准备好了,什么围棋象棋、捂鱼罐子、捕鱼网、叶子牌,秋痕哥都已经给挑选好了,叫明日一大早就送到郡主那里去呢。”药心指着另外一个屋子,继续道:“就在那屋里的箱子里搁着呢,姑娘要不要去看一看?”
    “噢,不必了,我看这样吧,你去多叫几个小斯过来,把这两柜子衣服和那个装玩儿的箱子一并搬到主子的卧房来吧,主子最近身子有些疲乏,早上要多睡一会儿,你们一大早往那里搬运东西,不小心就有可能吵醒了主子,左右已经准备妥当了,就一并搬过去吧,也好让主子亲自查对一下东西的数量和质量。”塔娜吩咐道。
    “是!”药心笑道,“对了,姑娘,这里还有一个小箱子,是秋痕大哥叫小妹明早一并着送过来,叫亲自交到您手里的,说是您前些日子让秋痕哥去外面帮着挑选的小物件,叫您务必留着。”
    “给我的?”塔娜问道。
    “是啊,姑娘请随我来看一下。”药心说着走在了前面。塔娜有些狐疑地跟在后面。
    到了隔壁的屋子,药心指着搁置在八仙桌上的一个外观精美、散发着檀木香味的小匣子,笑道:“就是这个,小妹还想着,这里的东西一定都些宝贝,不然怎么会用这么好的匣子来装着呢?”
    塔娜也没说话,只抚摸着匣子上的铜锁,转头问道:“钥匙呢?”
    “钥匙就在刚才小妹送给姑娘的那个钥匙串上,您自己找找,那里面最小的那个就是。”药心笑道。
    “噢。”塔娜摸了摸袖口里的钥匙应了一声,道:“他说没说这匣子是送给郡主的?”
    “没有,小妹只听说秋痕大哥说,要把匣子交由姑娘来保管,再没说别的。”药心摇摇头道。
    “噢,行,这个匣子我找人先搬走了,剩下的叫人直接送到郡主房里,且去办你的事去吧。”
    “是,小妹这就差小斯抬去。”药心躬身回复道,回身朝着另外一个房间叫道:“香草儿,玉叶儿,来给姑娘的东西送过去!”
    “是。”香草儿与玉叶儿连忙从房间走出来,二人一边一个提起匣子的提环儿,把匣子抬了起来,看样子,这重量还不轻。
    “走吧。”塔娜走在了前面,那二个丫鬟随后跟着。
    一路上塔娜也不说话,直在心里胡思乱想,这秋痕的办事能力倒是很强的,心思也细到如此,真正叫人佩服,只是想起他昨天晚上的胡说八道,便没了好心情。
    塔娜自己的卧房是独立的,就是吉雅郡主卧房旁边的套间里,是三个房间,两间卧室,一间里是张大床,一间里是铺小炕。还有一个独立的厨房,和吉雅的卧室倒是满像的,只不过面积小了好多。
    到了卧室,塔娜让她们二人把匣子放到炕桌上,便给她二人各赏了一吊钱,打发她们去了。
    塔娜观察了下桌上的小匣子,这是一个暗红色的匣子,表面光泽亮滑,上雕牡丹花纹,确实像药心说的那样,这匣子的样式很精致。
    塔娜将手伸到袖子里,取出那串钥匙,这个钥匙串儿上挂着十多把钥匙,有大有小,除去那两个衣柜的钥匙和这个小匣子的钥匙,还有八九把。
    塔娜观察着这十几把钥匙,陷入了沉思与疑惑当中,这些钥匙都干嘛的,咋都给我了,刚才因为有心事,一时忘了问一下药香。
    想了会儿,心想,算了,还是瞅空儿去问一下药心吧,于是找出最小的那把钥匙,给小匣子开了锁,放下钥匙,缓缓掀开匣子盖儿一看,匣子里满满的,不知装的都是些什么,上面铺着一张光滑亮丽的大红缎子,塔娜轻轻取过锻子,往匣里一看,只见满匣子都些金银珠宝首饰,最为难得的是,样式都是时新的,市面上最流行的,塔娜虽是相府里地位最高的大丫鬟,主子平日里也常赏些饰品,也是极贵重的,但数量毕竟有限,能带的出去的也就那么十几件,况且女人都有个通病,就是永远都觉得衣柜里缺少一件衣服,首饰盒里缺少一样首饰,陡然见到这么多亮闪闪的宝贝,塔娜怎能不激动?只见她伸手捡起一个缀玉金步摇,放到眼前观察了会儿,然后放到嘴里轻轻咬了下钗竿儿,觉得确是真金,对着镜子,轻轻插到鬓上,摆弄了几下,映到镜子里的美人儿好似越发的娇俏了,禁不住浅浅地笑了。
    复又从匣子中挑了一对虾须镯子,套在白晳细腻的腕上,两腕并在一起,左右晃了晃,只觉得这对儿镯子衬的这对玉腕更加尊贵诱人了,不禁喜上眉梢。
    蓦然想起旁边还一张帛书没看,于是纤指捏起绸布,展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塔娜我妹亲启,这箱物件是我在相府这十几年积攒的一部分家当,曾听你说,你酷爱金银首饰,我便留心着去市面上寻找来这些时下里最流行的式样,也不知道妹妹是否中意,若是喜欢,那哥自然喜不自胜,另:你手里的这串钥匙是相府外吉西胡同秋宅的房门钥匙,那是我为咱们俩置办下的住处,望你有空时,带着这串钥匙光临那里一下,看看房舍院落,还有哪些不太满意的,就写好清单交给储藏室的药心,我会按照清单里的要求去置办了就是。秋痕哥敬上。
    塔娜持着帛书的手有些颤抖,面色铁青,她其实早该想到,这些东西和这串钥匙就是秋痕的杰作,应该想到却又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事情的布置都是秋痕在参与,不想也应该知道是他办的,没想到的是,这小子在府上呆着的这十几年,竟然捞了这么多油水儿,一想就知道是个贪污腐化分子,塔娜如今才发现,其实她根本没有真正了解过秋痕,觉得他隐藏的很深很深,这感觉让塔娜有些害怕。
    塔娜面色苍白地把头上的步摇摘下来,又慌忙把镯子退了下来,重新放回匣子里,想把帛书也重新盖到上面去,放到半空中,蓦地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把帛书放到炕桌上,转身下地,穿好鞋子,转身拿起帛书,走到炕边上的书桌边儿,把帛书翻过来,将背面朝上,放在书桌上,铺好拈平,取过笔架上的毛笔,往砚台上沾了些墨水儿,站在书桌边儿,思忖了会儿,在帛书背面写下了一段文字:你的首饰、你的房、你的钥匙、你的人,我全都不感兴趣。且不要再在我身上再花任何心思。
    写完,把毛笔往砚台上一搁,拾起帛书吹了吹墨渍,看看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便细细地铺在匣子里的珠宝首饰上,盖上盖子,重新用钥匙锁好,然后朝外间喊了声:“来人!”
    外面便有丫鬟应了,进来问道:“姑娘有何事要吩咐?”
    “让储藏室的香草儿和玉叶儿过来一下。”塔娜道。
    “是。”那丫头答应着退了出去。
    塔娜脱了鞋子上了炕,倚在被子上看起了书,看了会儿又瞅了瞅炕桌上的匣子,心说,这要是汤鼎臣送我的该多好,哪怕只有一样小东西也好,那她一定会立马喜滋滋地戴上,连晚上睡觉时都不会摘下来。只可惜不是。
    而且估摸着汤鼎臣不但不会送她什么金银首饰,连铜铁首饰都不会送,因为他太穷了,穷的好像连饭都穿不上,连四季换洗的衣服都没有,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偏偏就看上了他,对他情有独钟。
    想到这里,塔娜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功夫,香草儿和玉叶儿到了,二人笑着给塔娜拜了拜,香草儿问道:“姑娘这么急着叫咱们,不知有什么要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要麻烦你二人把这箱东西送回到储藏室,交给药心,叫她务必亲手把这匣子送还给秋痕管家。另外,这两把开衣柜的钥匙我留下,剩下的这些个钥匙也都交还给秋痕。小心着点儿,可别弄丢了。”
    “噢,原来是这事儿啊,没问题。”香草儿说着与玉叶儿走过来,把匣子提在手上,拜别塔娜,往储藏室返回。
    到了储藏室门口,药心正好站在那里,远远地看到香草儿和玉叶儿手上提的东西,就有些迷惑不解。及至到了跟前儿,方始发现这匣子可不就是塔娜姑娘适才从这里拿走的那个么?于是问道:“这是怎么说的,才刚搬过去的,这会儿怎么又搬回来了?”
    香草儿笑了笑,道:“谁知道呢?”
    玉叶儿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眼神儿,瞅着药心,堆起笑容,道:“药心姐姐难道没听说昨晚上的事儿?”
    “什么事儿?”药心问道。
    “我听丛五那小斯说,昨晚上秋痕管家请他们在他屋子里喝酒,他跟众小斯吹嘘,说他拉过塔娜姐姐的手,还亲过塔娜姐姐的嘴,数次。”还没等玉叶儿说完,香草儿便扯了扯玉叶儿衣襟儿,道:“玉叶儿妹妹可不要瞎说,哪有的事儿啊?”
    药心听了玉叶儿这话儿,不禁眉头一皱,道:“真有这档子事儿?”
    玉叶儿笑道:“就是说嘛,看塔娜姐姐平日里也是一本正经的,不像是这样轻浮的人。”
    “然后呢?丛五就把这事儿告诉你了?”药心扯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玉叶儿见状,忙给药心递过热气腾腾的茶水杯子,然后过来给药心按摩肩膀,一边按一边笑道:“药心姐姐你一定想不到,就在秋痕大哥在那夸夸其谈的时候,塔娜姐姐正在窗外偷听!”
    “啊?”药心一声惊呼。“怎么这么巧?”
    “就是啊,真是无巧不成书。偏偏就这么巧。”玉叶儿叹道。
    “然后呢?塔娜姐姐不得气个半死啊。”药心道。
    “何止啊,不止呢。塔娜姐姐也不知是不是气地疯了,把个关着挺严实的房门,一下子就揣开了,进去把秋痕哥一顿大骂,把酒杯子也摔了,还发誓再不跟秋痕哥说话,若是说了,就让和未来的丈夫一个早死,一个出家。”玉叶儿一口气把事情讲完了,药心听地张大了嘴巴,一脸的惊愕表情:“她真这么说的?”
    “是啊,丛五就是这么说的。看他说的那样儿,应该不是瞎说的,估摸着就是千真万确的呢。”玉叶儿兴致勃勃地说,也不顾着香草儿一个劲儿地扯着她的衣衫,香草儿和玉叶儿是亲姐妹俩儿,父母都在墨羽堂那边儿当值,姐妹俩就让父母给插空儿安排到储藏室做些零碎小活儿,又不累又可以给家贴补些家用。香草儿是姐姐,性格沉稳,不爱说话,玉叶儿性格正好相反,很能说话,也善于趋炎附势,这会儿香草儿就怕妹妹胡言乱语,说出些个不该说的,平白无故地遭惹事非。只是玉叶儿不断不住嘴,还拿眼白了她几下,嫌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香草儿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心说,这妹子就这样不谨不慎,迟早有一天得祸从口出。
    药香听玉叶儿这么一说,便把目光转移到那个檀香木匣子上,觉得这里面一定是有蹊跷,于是微微一笑道:“你俩儿也辛苦一上午了,去厨房那里吃午饭吧,午后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你们也不用来,且歇息着去吧。”
    姐妹俩儿听了,很是高兴,忙道:“多谢药心姐姐,多谢!”欢天喜地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就剩下药心一个人了,她起身走过来,来到这个檀香木匣子跟前,细细地瞅了瞅,更觉得它贵重精致的不得了,摸摸这把铜锁,心里蓦然有了个想法,不如——把它打开看看吧,看过之后再锁上不就是了?
    第六十七章 被退还的宝匣
    于是出去关好了门,从里面把房门反锁好,回到屋子里,把匣子费劲儿地搬到最里间的卧室,放到炕桌上,药心脱了鞋子,爬上炕,带着无限的好奇心,从那串钥匙中找到了那把最小的钥匙,轻轻地托起锁头,转了几下,便真的把匣子打开了。
    往里面一瞅,顿时现出惊愕眼神,想不到秋痕哥送给塔娜姐姐这么多珠宝首饰,这里还有一封帛书,药心犹豫着伸出手,想要拿,又不太敢拿,只在心里挣扎斗争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拿起那个丝帛,摊开来看,看了正面,又看背面,顿时全都明白了,自言自语道:“原来秋痕哥哥看上了塔娜姐姐,把这些珠宝首饰做为送给塔娜姐姐的聘礼,却遭到了塔娜姐姐的拒绝。唉!”
    药心坐在炕上重重地叹了口气,她这声叹气有两层意思,一层是对这场姻缘的惋惜,秋痕哥哥人长的英俊潇洒,又是园子里的大管家,地位显赫,身份也是咱们下人中最显贵的,而塔娜姐姐不但生的花容月貌,还是郡主身边儿的大红人儿,两人都到了该考虑终身大事的年龄了,又这么相配,为啥就走不到一起呢?
    另一层意思,估计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自从她顶替上了年岁的母亲接了看管储藏室这一个差事后,就频频与秋痕大哥打交道,越是接触就越发觉得秋痕哥不但人长的帅气,而且办事能力极强,聪明能干,所以打心眼儿里觉得,如果这辈子如何跟了这么一个人,此生也无遗憾了。
    就只是每每对秋痕哥好一些,给他亲手织副手套,纳个鞋底儿,绣个荷包什么的,秋痕哥都只是笑哈哈地接过来,却对她的感情装出一副不知不觉的样子,好像根本就不懂她的意思似的,其实她隐约觉得秋痕哥早就知道她喜欢他的事情,只是故意装作不知而已,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没有知觉呢?
    原来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的心一直都在塔娜姐姐身上,这也不让药心感到奇怪,自己怎么能与塔娜姐姐相比呢?论相貌,塔娜姐姐是绝色美人儿,自己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小家碧玉罢了,论地位,就更不用说了,自己接手管理储藏室,也不过才一年多点儿的时间,而塔娜姐姐五、六岁起就开始跟在郡主身边服侍着,与郡主的感情极其深厚,在园子里除了郡主,塔娜姐姐就是半个主子,地位都在秋痕大哥之上。
    自己是哪里都比不上塔娜姐姐的,她甚至想着,如果能给秋痕哥哥当个妾也好,这样就可以一辈子跟他在一起了,总之,能跟秋痕哥在一起,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可她万万没想到,今日的秘密竟然让她发现,人家塔娜姐姐竟然正眼没看上秋痕哥哥,真是叫人出乎意料啊,塔娜姐姐的眼光忒也高了,难不成也要像郡主一样找个王公将相来嫁么?心气忒也高了吧,相貌再出众,地位再显赫,左不过身份也是个下人嘛。想到这里,药心有些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蓦然觉得这事儿对自己来说也不是个坏事儿,他俩闹掰了,不是更好么?这样自己的机会岂不是就更多了一些?以后要加倍地对秋痕哥哥好,说不定将来这箱子首饰就是自己的了,药心一边想着一边在匣子里翻捡着,寻了两样东西,说来也真是巧,她先的正好是塔娜最爱的那两样儿,缀玉金步摇与那对虾须镯子。
    她对着镜子,把它们戴好,欣喜地欣赏着,虽然明知道这些东西不是她的,但就是不舍得把它摘下来。但知道确不敢把它带出来给人看,不然在这府上可就呆不下去了,其实她也不是没见过这些个东西,自己的父母亲在相府里呆了一辈子,也都见过世面的人,只是因为这两样东西是秋痕大哥的,所以格外的珍爱,便想着,即使不能戴在明面儿上,但只要在深夜里,把它们取出来戴一下,欣赏一番,也不惘解一解自己对秋痕哥的思念之苦。
    戴上这两样东西,药心把帛心重新铺好,用钥匙把匣子锁上,然后站在炕上,开心地跳起了蒙古舞蹈,虽然她不是蒙古人,但她很会跳蒙古舞蹈,这会儿,便戴着这些东西,开心地又唱又跳。
    唱了会儿,跳地也有些累了,便又坐下来欣赏这两样首饰,然后有些不舍地把它摘了下来,退了下来,拉开旁边柜子下面的抽屉,扯出一块绸缎手帕,细心地把这两样东西包裹好,取腰间的钥匙打开柜门儿,把这包东西小心地藏好,便下地穿好鞋子,出去门外开了门,到旁边的屋子门口唤了声:“樱儿!”
    一个年岁不过十二、三岁的小丫鬟赶紧从屋里跑了出来,躬身问道:“药心姐姐有什么吩咐?”
    “去秋痕大爷那里,看看他此刻有没有空儿,若是有空儿,就让他过来一趟,我有事找他商量。”药心吩咐道。
    “是。”樱儿应了声,就赶紧寻秋痕大爷去了。
    不一会儿,秋痕就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见到药心便笑逐颜开地问道:“怎么样,你塔娜姐姐接下我的聘……接下我的匣子了么?”
    药心见她如此地激动,不禁有些失落之感,心说果然是这样,你何时对我也这样上心过?便笑道:“小妹找秋痕哥哥过来,就是为了跟哥哥汇报一下这件事的。”
    “噢噢,好,快说说吧。”秋痕兴奋地催促道。
    “小妹正奇怪着呢,这塔娜姐姐是怎么的了,见了匣子先也是喜欢的不得了,叫香草儿和玉叶儿帮着给搬回去了,可不过一个时辰,又派人叫香草儿和玉叶儿过去,只一刻钟的功夫,人家两姐妹又把这东西送回来了,说是塔娜姐姐送回来的,小妹正纳闷着呢,这才差樱儿过去请秋痕哥哥过来这边儿看一看,这匣子东西要怎么处置呢?”药心一边说一边瞅着秋痕的脸色。
    秋痕一听,顿时脸上就不好看了,黑着个脸,冷冷地道:“她没收?她就没再说些什么么?”
    “香草儿回来说,塔娜姐姐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叫搬回来,噢,对了,差点儿忘了件事儿,这串钥匙也叫小妹转交到秋痕哥哥的手里呢!”药心说着把手伸到衣袖里,摸出那串钥匙,递到秋痕跟前,秋痕的脸色更不好看了,有些机械地接过钥匙,问道:“那箱东西呢?”
    “在屋里放着呢,秋痕哥哥请随小妹过来。”药心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在头里,秋痕怏怏不乐地跟在后面。
    到了屋里,果见那个檀香木匣好好的搁在八仙桌上,便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现在有事要办,你叫人送到我那里去就是了。”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药心称了声“是,秋痕哥请慢走。”便目送秋痕出了门。
    秋痕脸上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甚是懊恼,一边走着一边胡乱踢着地上的石子儿,见到大树,也上去狠狠地踹上一脚,见到池塘,便弯下腰捡起一个石子儿,怒气冲冲地扔到里面,只吓地池塘里游玩的鸭子嘎嘎嘎地乱叫,成群结队地慌乱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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