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蔓耸肩:“什么都瞒不过你,是的。”
“需要我帮忙吗?”魏淳光礼貌的问道。
“嗯?”舒蔓不知道他还能在这上面帮到什么忙。
“我当过他们的技术顾问,如果你需要帮助我想我可以说得上话。”魏淳光说。
舒蔓愣了一下,几个小时前周云航还把她划为不依靠男人的阵营当中,没想到晚上她就会接受考验。
“不,公平竞争吧,我相信我们公司的实力。”舒蔓端着酒杯,委婉拒绝。
魏淳光没有感到丝毫意外,他了解的舒蔓,确实不是喜欢占男人便宜的人,即使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事情。她有她的骄傲,魏淳光理解。
晚餐结束后,魏淳光送舒蔓回家,目送她进了小区门口后才驱车离开。
舒蔓呼出了一口气,拨通闺蜜的电话。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闺蜜听完了她的话,立马表示立场。
“可我总觉得我们应该平等交往。”
“蔓蔓,就是因为你这种过度追求男女平等所以才导致你和魏淳光的关系停滞不前,你知道吗?”
“我这样做有什么问题?”舒蔓不明白。
“男人有时候挺享受女人对他的依赖感的,你这样独立自主固然给女同胞们争光,但会让你的男朋友很难做。他找不到可以讨好你的点,你们的关系又怎么可能再进一步呢?”闺蜜噼里啪啦的一阵教育,“你读书的时候就喜欢跟男同学aa,结果怎么样?还记得那个唱歌挺好听的学长吗?”
“记得。”
“他送你水杯,你立马就在网上订了一套书签做回赠。他前脚给你买了一套书,你后脚就请他吃了一顿饭。你俩的结果怎样我不说了吧,你现在回想一下他后来给你送过东西没?”
“好像没有了。”
“听我一句劝,你要是再这样和魏淳光相处下去,倒手的鸭子都要飞了!”闺蜜痛心疾首。
舒蔓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了。”原来对待男性朋友和男朋友的标准会这么的不一样,看来有时候追求平等也是对他们的一种困扰。
作者有话要说: 魏淳光:飞行器结构往往是很复杂的,要考虑所有的因素来分析其内力和变形几乎是不可能的,也是没有必要的,所以用理想化的受力系统代替实际结构,以得到所需要的计算模型,而计算模型的选取要遵循的原则是……
李莱: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魏淳光:谁念经?
李莱:zzz……
☆、2014年9月20日
2014年9月20日
摄影展展馆的门口,她穿着白色镂空的毛衣和蓝色系带长裙来回踱步,毛衣上有细微的闪光,阳光一照,闪闪亮亮的,有些学生气,似乎是属于淑女的可爱。
她双手交握在前,仰头看着高高的天空,额前的碎发飘了起来,露出饱满莹润的额头,黑茶色的头发垂在肩头,有些飘飘仙气。
“等很久了吧,不好意思啊……”一个瓮声瓮气的男声在旁边响起,穿着白色体恤黑色运动裤的男生走了前来,他戴着白色的口罩,整个人阴郁又颓废。
李莱低头,站在台阶上俯视他:“你迟到了四十五分钟。”
“头痛鼻塞,起不来。”冯析大步跨上台阶,抖了抖肩膀,瞥她,“穿得这么漂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相亲的呢。”
“出门前打扮自己,让自己显得得体齐整,是出入公共场合的基本礼貌。”李莱扫了一眼穿着随便的冯析,“相反,你就太不尊重人了。”
“这是你们女人买新衣服的新借口?”
“呵,我们买衣服什么时候需要借口了?”李莱轻蔑的笑了一声,大步走向展馆内。
冯析:社会我莱姐,话狠人又美。
李莱之所以选择冯析跟她一起欣赏摄影展,其中的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他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比如现在,李莱在前面或走或停,他跟在后面绝不轻易搭话,最多自己咕哝两声。
然后就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前面欣赏作品,一个戴着口罩的“保镖”在后面亦步亦趋,重点是这“保镖”比“雇主”都还屌,一脸冷漠,也不见他说什么话。
李莱正驻立在一副黑白照片面前,一个穿着蓝色带闪的高跟鞋的女人若无其事的靠近她。
李莱往旁边侧了侧身,女人跟着她迈了一步。
‘“您……”李莱从照片上收回目光,看向这个一脸警惕的女人。
“姑娘,你被人跟踪了。”女人压低声音说道。
“……”
“别回头,就是你身后那个戴口罩的男人,他一直在跟踪你……”女人偷瞥了一眼冯析,“别害怕,我学过柔道,他看起来不是太强的样子,我能对付。”
李莱:“……”
“冯析,你过来。”李莱转身,对着“跟踪狂”招手。
“什么事?”冯析走上前,插着裤兜,一脸拽相。
李莱笑着对热心的女人说:“他是我的朋友,对摄影不是很感兴趣,让您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
女人愣了一下,说:“姑娘,你别是被他威胁了吧,现在是法治社会,有什么困难要说啊……”
冯析皱眉:“喂,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她有歹意了?”
“喂?呵呵,没礼貌的男人。”女人冷笑一声,看向李莱,“长这么漂亮男朋友却是这种人,可惜了。”
说完,她戴上墨镜扬长而去。
李莱冯析:莫不是遇到了神经病?
“你为什么会喜欢摄影啊?”走出展馆,冯析终于有机会问道。
李莱:“小时候就喜欢,感觉从照片里可以看到好多个世界,很迷人。”
“直接说世界的多样性不就行了?”冯析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我要去‘蓝调’,你去吗?”
“现在?”
“听说鲁哥又编了新曲,去看看?”冯析拉住车门问她。
“行。”
两人上了车,一路朝着酒吧一条街去了。
鲁哥的“蓝调”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意清淡,比起隔壁热歌劲舞的酒吧,这里就显得有些空荡而寂寥了。
冯析兴冲冲地奔着鲁哥新谱的曲子去了,李莱则坐在演奏台的正对面,举着歌单研究。
“小莱,上来玩儿。”吉他手小红擦拭着自己的吉他,带着笑招呼李莱。
李莱放下歌单踏上舞台,现在是下午五点,酒吧里一个客人都没有。李莱顺手拿起一旁的萨克斯戴在了脖子上,擦了擦嘴头,闭着眼吹出了一段《any old time》的前奏,一旁打着瞌睡的鼓手坐了起来,敲着鼓点配合她。小红笑了笑,将吉他挂在了身上,然后拨动了一个和弦,三人默契地配合起来。
“……will be yours and mine ,any old time your blue you'll h□□e our love ,to chase away the blues ,and any old thing you do……”鲁哥靠在吧台上,用指关节敲着节拍,哼了起来。
“莱莱才是最适合登台演出的艺人。”哼到半路,鲁哥转头对冯析说道,言语间不乏欣赏。
冯析盯着台上,敲着响指,说:“她是为音乐而生的,音乐就是她另一双看世界的眼睛。”
到了萨克斯独奏的一段,李莱闭着眼,手指灵活地翻飞,脚尖点地,随着节拍晃动。
爵士的慵懒和倦怠劲儿被她展现得淋漓尽致,黑漆漆的大厅里,她抱着萨克斯,腰部灵活地扭动,气息平稳,从萨克斯里流淌出来的曲子都透着一股懒怠的劲儿。
“她的病怎么样,完全好了吗?”鲁哥点燃了一根香烟,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两三个烟圈儿。
“差不多。”
“天才都得患点儿我们常人理解不了的病,正常。”鲁哥嘴角带着笑,性感的胡茬也似乎释放着善意。
冯析没有说话,端着一杯清水摇晃着,似乎完全沉浸在了李莱的曲子里。
有些人骨子里就带了音符,稍微晃动便成了一首绝唱。
六七点的时候有零星客人光顾,李莱和小红玩儿得兴起,即兴演奏了一段摇摆乐,小红吹着小号,李莱换了单簧管,浑厚的小号配上单簧管深沉的低音,颤音又窄到宽,由慢到快,李莱和小红对视一眼,像是pk一样,谁也不让谁。就是这样炫技一般的演出吸引了台下客人的注意,等到一个颤动的尾音结束的时候,居然有掌声响起。
“这是新来的乐手?吹得不错。”蒋思铭笑着抚掌。
服务生笑着说:“她可不是我们老板能请来的,就是朋友,偶尔来玩玩儿。”
“是吗?那你们老板应该多请她来玩一下,说不定能拯救你们这里的生意。”蒋思铭轻笑。
服务生也十分风趣,她说:“蒋少爷这话可千万别被我们老板听到了,他会哭的。”
蒋思铭莞尔一笑,看着从台上大步走下的女生,她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奇怪的是居然玩儿爵士玩儿得这么游刃有余。
感叹了一句“人外有人”之后,他转头看向对面沙发里窝着男人,说:“让你来陪我喝酒不是来睡觉的,醒醒。”
幽深的灯光里,男人靠在宽大的沙发上,斜倚着扶手,闭着眼打盹儿。听到蒋思铭的声音,他困倦地掀开眼皮,深邃的眼睛带着还未散去的冷意,说:“喝完了吗?完了就回去。”
蒋思铭叹气:“果然是音痴,带你来这种地方就是对牛弹琴。”
沙发里的男人舒展了一下脊背,坐起来喝了一口冰水:“下次要来这种地方就别喊我了。”
“这种地方?听你这语气是这种地方配不上你魏教授的身份?”
“欣赏不来。”魏淳光淡淡的说。
蒋思铭喝了一口greygoose,砸了砸嘴,看向舞台:“再等刚才那个女生吹一曲就走。”
魏淳光抬头往舞台上看去,此时是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男人在演奏,表情投入,吹得如何他却是鉴别不了。
李莱趴在吧台里面的桌子上,盯着黑乎乎的电脑屏幕,发呆。
“该走了。”冯析站在外面敲了敲桌面。
“马上。”
又等过了两首曲子的时间,蒋思铭终于站了起来:“看来她确实是临时客串。”
魏淳光抓起外套,看了一眼三点钟的方向,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
“你干什么?我结过账了。”蒋思铭眼看着他向着吧台的方向走去。
魏淳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追上去了,虽然最后证明是他花了眼,但他仍然为自己那一瞬间不由自主地迈开脚而皱眉。
难道是当老师当惯了,所以一见到学生在这种地方就忍不住上去抓来问问?
“走吧,认错人了。”魏淳光回头,提着外套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