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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捏了捏她的掌心,“等会在酒店,s 会过来一趟,你会再次见到她。”
    “哈?!”边忱反应了一会儿,“再次?我没见过她呀。”
    张笑,“你见过了,刚才在宴会厅,你说好漂亮那位。”
    “啊?……那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她欲哭无泪。
    想到那会儿,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晚宴上光鲜亮丽的人群,瞥到一位气质格外出众的女宾,没忍住,扯着他衣袖跟他感慨:张饮修,那个!你看到没,她真好看,阿弥陀佛,那才叫漂亮吧,之前那几个化妆师夸我漂亮,我真是没脸说话……
    天呐,真是……当时有多傻,现在就有多丢脸。边忱掩面流泪。
    呜,不要怪她,人类都喜欢美的东西……
    “妈耶,我……”她实在被打击到了,一头栽进他怀里,“你千万不能跟姐姐提这个事,丢脸丢到外婆湾了。”
    姐姐。张把这两个从她口里自然而然说出来的字放在喉间,无声品味了一下。面上没什么情绪,抬手轻拍她的后背。
    他在想,为什么有些人能够如此自然地对另一个人喊出一个亲切的称呼?
    这个问题他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想不通。
    但不妨碍他觉得她可爱。
    张低下头,贴在她耳边哄她:“不丢脸,宝宝…你好真诚。”
    “……”她的耳廓瞬间红透,宝、宝宝什么的,她每听一次都颤抖一次。
    第74章 xyz
    1
    晚上,巴黎, 酒店套房。
    边忱坐在吧台前, 对着电脑写自己的创业计划书。不, 不能说是‘写’,仅仅处于初步了解阶段qaq
    张交叠着长腿坐在沙发上讲电话, 新加坡那边的交易出了点岔子。
    白皙长指搭在眉骨上, 指尖无意识地往下划, 抵在他自己的下巴处。
    门铃声是在这时响起的, 他看了一眼吧台那边的人, 示意她继续坐着,同时自己起身去开门。
    来人当然是 s。张挑了下眉,对信号另一端的人最后交代了一句, 尔后就结束了通话, 把手机放进西装裤兜。
    边忱一看见她, 赶紧从高脚凳上爬下来。
    可是她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只能心怀忐忑地走过去,笑得纯真而不失礼貌。
    等 s 转过来看她时, 边忱还懵着, 就被她抱了。
    一个友好寻常而自然的拥抱。可是边忱的手臂有点僵硬,不敢用力抱她。
    “我在慈善晚宴上看见你了, ”她在她耳边用英语说话,“那时候抽不出空过去跟你们打招呼, 一眨眼就让你们溜走了。”
    边忱很紧张, 好在她的英语口语足够流利, “我也看见你了,你光芒万丈。”
    她听见 s 笑了笑,两人分开,回到正常距离。
    三个人闲聊了几句,边忱忐忑的心渐渐趋于平静,她发现他姐姐并没有她之前想象得那样贵气逼人,相反,她举手投足都很亲切自然,甚至可以说平易近人。
    她身上的名媛气质也没有让边忱觉得很自卑。
    兴许是跟某人相处了一段时间,边忱的某些观念已经改变了,内心的纤细敏感也被他无声无息抚平了些。
    可是,当他们说话的语言切换到挪威语时,边忱就完全……一脸懵逼,根本听不懂。
    而他们又似乎因为从小形成了惯性相处模式的缘故,俩人交流时基本都是用挪威语,切换十分自由。
    于是,边忱坐了一会儿,就被他打发去继续研究创业计划书了。
    她怨念之际,听见 s 笑着问她是不是准备创业。
    边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额角,说还在摸索阶段。
    张伸手轻推她的腰肢,用中文威胁:“今晚把概要给我写出来,否则你将失去唯一一位愿意亏本投资你的人。”
    “……”呜,有带这么嫌弃人的吗?即使姐姐在,她也还是要被他各种欺负,太没天理了。
    边忱压下怨念,冲 s 笑了笑,说了几句抱歉失陪的话,就揣着委屈巴巴的心情飘回吧台那边去了。
    …………
    边忱对着电脑屏幕边故作查资料边侧耳旁听他们的谈话时,心想:挪威语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学的,也有可能只是因为她的智商让她觉得难学。
    什么鬼啊,乍一听跟英语的发音挺像;再一听,轻音重音的变化完全把她的注意力带跑了。
    而且仅凭发音还根本猜不到语义,她想偷听都没法进行。
    边忱只从他们俩人各自的发言频率观察到:大半时候都是 s 在说话,他嗯嗯耶耶哼哼就敷衍过去了。
    那些**的单音节又是什么意思啊?跪了_(:3ゝ∠)_
    不对,他好像在吃东西?
    边忱稍稍侧过头去看,果然看见他白玉般的长指捏着精致的小调羹,低眉在挖盒子里的东西,吃的那是……卧槽,是冰淇淋吗!
    啊……她痛心疾首!没想到 s 是这样的姐姐……
    如果没看错,玻璃桌上那个被拆开的食品袋就是刚刚 s 拎着的,那盒冰淇淋显然是她带给他的。
    这叫什么?
    这叫溺爱。
    边忱迅速查了查中国内网的百度百科,上面写着:「溺爱,是一种失去理智、直接摧残儿童身心健康的爱。」
    没错了,就是这样。直接摧残某三岁儿童那脆弱的胃啊tat
    她跟 j 医生他们在德国千方百计地防着不让他沾冷的和刺激性的食物,一到巴黎见到姐姐 s 就前功尽弃了。
    正当边忱悲愤忧虑痛心交加时,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投过来,清明的,玩味的,带着小小的得意和轻松,眉一挑,星河散落。
    边忱只觉得胸口当即中箭,红着脸把头转回电脑面前,心脏砰砰砰地跳。
    她就知道,此人在某些瞬间总是魅力值无限暴涨。当然,更有可能这只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啊出西施啊什么的……为博褒姒一笑,烽火可戏诸侯……她在扯什么?好像歪了。捂脸。
    未待她的心跳恢复正常,吧台上的手机震了一下,是收到短信的通知。
    边忱拿起来看,上面躺着一条新短信。
    「幼稚鬼腹黑帝心机王张饮修:她自己做的,不伤胃。」
    咳咳,这个通讯录的长名称是……那个,上次她被他欺负到两眼泪汪汪的时候,一个冲动给改的……
    啊……然后这个短信内容,所以他是在跟她解释嘛?貌似很及时的样子。而且,这证明她的心思又被他看穿了qaq
    边忱再次转头去看沙发那边的两人,他浅浅笑着,正把一小勺乳白色冰淇淋送进自己嘴里,唇边还沾了点奶油。偏偏他是唇色偏鲜红的人,红白色彩对比强烈。
    那模样,看起来突然倒退了至少五岁。
    边忱再次捂脸抹泪。本来她就搞不清楚他的真实年龄,平时单看俩人的外表,她常常觉得自己……老牛那啥嫩草……
    她看见 s 拿了一叠文件之类的东西递给他,他只扫了一眼,没接,似乎还蹙了眉,然后薄唇里吐出一串:#¥@%~¥%*+#¥*
    听不懂啊掀桌(╯‵□′)╯︵┻━┻!!!
    边忱想起前几天晚上他问她,要不要多学一门语言。呜,现在她终于觉得很有必要学一门新语言了。
    这种很重要很想偷听到的信息近在耳旁却又听不懂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受。
    边忱发现他在姐姐 s 面前跟在她面前的姿态,是存在区别的。
    比如现在,他长腿交叠着,挖冰淇淋也挖得优雅万分,一举一动都高贵而自然,就像与生俱来的贵族那样。
    而跟她在一起时,时而深沉,时而幼稚,时而挑逗,时而压迫,时而……算了,她放弃描述。允悲。
    边忱还发现,虽然他跟 s 的血统不同,但也许是小时候在同一个家族环境下生活过较长时间的缘故,以至于他们在某些瞬间的神态举止给人的感觉很相像。
    他们现在没有住在一起,但见面对他们来说好像一点也不麻烦。
    以前边忱只读张饮修的文字小说,导致她对 s 的感情和看法经历了一个相当复杂的变化过程。
    其实一切放到可见可听可触碰的真实生活中,就现在而言,s 对他也只是溺爱。边忱心想,是这样的。
    再多的东西,她就不敢放任自己去胡思乱想了。也没必要去胡思乱想。
    她没参与过他们的年少时期,不了解他们所在阶层的背景色彩,没经历过他们的经历,没感受过他们的情感。很多东西是没法想象也无法准确理解的。
    嗯……如今这样就是最好的状态了。
    边忱再转回来,打开一片空白的文档,哀莫大于心死啊……她一个在此之前压根没研究过创业的菜鸟,怎么可能在今晚写出一个概要?!
    就直接写:「我想在德国开一间精品书屋,请求我家先生的资金支援」……
    这样这样,可能会直接被张饮修拎起来扔出去吧?然后“砰”地一声,酒店楼下发生惨案,新时代创业女性英勇牺牲……
    2
    s临走前,又跟边忱拥抱了一下。
    她身上的香水味淡雅清香,很好闻。边忱作为一个从来不用香水的人,这一刻突然想着回去之后要尝试一下用香水。
    “你能送我到电梯吗?”她笑盈盈地问。
    边忱愣了一下才立刻说:“当然可以。”
    俩人走出套房,房门在身后被关上。边忱回头去看,好像某人被姐姐关在里面了。呃,有点可怜。
    …………
    对,确实,张很可怜。
    不能旁听她们的谈话是其次,他最可怜的地方在于:冰淇淋被他挖空了。
    桌上的文件也很碍眼。是奥斯陆那些老头们的联名请求书。他们渐渐发现家族现任的当权者有提线木偶的嫌疑,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张把那些文件放回小牛皮袋,封口深红的火漆被弄碎了。
    他拨下一小块,用指腹碾碎,站在桌前神色不明地低头看着那个文件袋。
    边忱推开没锁的套房门时,正好看见他这个样子,侧对着门站在那里,修长白皙的双指指间夹着一小块火漆,被他缓缓碾碎成粉状,落下去。低着眸不知在想什么,高深莫测。
    她其实很少有机会撞见他这种神态,有点陌生,还带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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