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染?”职员有些疑惑,又提高了声音喊了一遍。夏可染这才回过神,有些心不在焉道:“怎么了,有事吗?”
“啊,这是上个季度的报表,需要江总看过然后签字,麻烦你了。”“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夏可染接过文件,顺便把插在笔记本上的一个u盘拔下来放到一边:“还有别的事情吗?”“没事了,你接着忙就好。”“好。”夏可染笑了笑,又回到了往日的平易近人。
看着职员走出去以后,夏可染脸上的笑容便在一瞬间消失,她取出刚刚拔下来的u盘,放在手心一时握紧一时松开,表情十分复杂。
正在犹豫之时,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江寒让她过去一趟。夏可染连忙将u盘放到抽屉最里面,然后锁上,这才离开了办公室。
“江总,您叫我有事?”夏可染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只是周景言连头都没有抬:“最近的工作不用安排得那么密集,记住,能推则推。”江寒一向是不会对工作懈怠,但是除了例外。而这个例外,毫无疑问就是张念曦。
“请问,江总最近是有什么事情吗?”夏可染鼓起勇气问道。原本她以为江寒不会回答,但是谁知,江寒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起头,语气较之前更添了几分明显的愉悦:“要去选一枚钻戒,需要费一些时间。”
钻戒?是他和张念曦的钻戒吗?夏可染脸色僵了僵,她的理智告诉她,在这个时候,他就应该假装惊讶地一笑,然后给予他最诚挚的祝福。但是夏可染平时伶俐的嘴皮子像是沾了胶水,一句话都憋不出来,只点了点头,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为什么?为什么无论我为你做什么,你都看不到?而她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你的心?”洗手间里,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夏可染双手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面那个颓唐的自己,根本不敢多看一眼。她什么时候这样被人忽视过?
必须要阻止他们两个!江寒是她的,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夏可染收回手,愤愤地回到了办公室,取出了那个被自己藏好了的u盘。
念曦,你别怪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伤害到你,我也不想的。夏可染的眼神逐渐坚定,她抓起u盘,毫不犹豫地踩着十几厘米的恨天高出了办公室。
听人说,去了法国几个月的周家父母快要回来了,家里上上下下都在打扫,生怕被老爷太太抓到一点错处,没有一点空闲。张念曦站在二楼的护栏,看着所有的人都在赶工,她一步步地绕着,一步步走到了周景言的书房。
上一次,周景言无比诚恳地给她讲述了一段不能再悲伤的爱情故事。张念曦甚至还为那个可怜的女孩落下了眼泪。但是鉴于周景言为人太阴险狡诈,张念曦不能全相信。为了得知事情的真相,她决定自己来。
张念曦端着一杯烤酸奶,目光四下张望,庆幸大家此时都在楼下,一时间还发现不了,张念曦深吸一口气,拧开了书房门的把手。
“吧嗒”一声,门开了。“就这么简单?”张念曦怀疑地看着看着门把手——她记得之前江寒的书房是有密码的,怎么现在全都换掉了?不等张念曦思考,楼梯口传来了一阵说话的声音,像是马上就要上楼了。张念曦心里一紧,赶紧走了进去关上门。既然已经进来了,就没有退路可言。张念曦把手上的烤酸奶放到一边,然后凭着记忆来到了周景言的抽屉面前。
她记得很清楚,上次她进书房的时候,周景言看到她,就把手上的东西全部塞到了抽屉里,好像是在向她隐瞒什么一样。
张念曦没有犹豫,直接拉开了抽屉——里面是一个粉色的蝴蝶结,蝴蝶结下面好像还压着一个什么东西。张念曦小心取出来,发现是一个相框,相框里照片上女孩的样子,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张念曦十分吃惊:难道周景言说的是真的?他仅仅就是为了缅怀追忆自己轻生的爱情,所以才一直对自己大献殷勤,甚至耍手段把她娶进门的?张念曦的心里对周景言的怀疑不由得松动了一分。
张念曦还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别的,但是翻来翻去,再也找不到有用的信息。所有的线索,只有一张照片和蝴蝶结。
张念曦掏出手机,给照片拍了照,然后抓紧时间,趁着没有人注意,很快离开了周景言的书房,然后掏出手机给江寒打了一个电话:“我觉得,周景言的话也不是不可信的,那个女孩真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周景言正在开会,接到张念曦的电话,即可吩咐会议暂停,然后拿着手机走了出去。耐心听完张念曦的叙述以后,道:“周景言话里有几分真实性还要再做决定,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不过,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你就完全可以离开周景言。”
“嗯,我明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也不是古怪吧,就是觉得整件事情发生得太流畅了,好像都是安排好的一样,让我心里觉得有些不安。”张念曦对着江寒说出了自己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