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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美国, 你还去过哪些国家?”
    “我都是去查案,菲律宾越南新加坡,还有……”
    简意摆摆手, 示意他闭嘴:“你既然去过那么多国家,为什么单单只留有美元?”
    明礼摊手:“钱没花完呗。”
    简意摇头, 煞有介事地继续说:“去过n多个国家,但是钱包里只留有美元, 说明你不是收藏各个币种的爱好者;以你豪的程度,一美元在你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钱,你完全没必要留着;刚刚我记得很清楚,这张钞票是混杂在人民币中的,不是被遗忘在某个夹层里,这就说明你每打开钱包,就能看见它。”
    明礼万脸懵逼:“所以?”
    “所以,”简意咄咄逼人地看着他,“这张钞票对你有什么意义?值得你把它带在身上,每天带在身上还不够,还要每次打开钱包都要保证能看见它,看见它的时候,你想起了什么?”
    明礼亿万脸懵逼:“能想起什么,就是愁买煎饼时没人收,花不出去。”
    “愁,在中国买煎饼时你发愁了。”简意笑笑,故意阴阳怪气地说,“在美国买煎饼你就不会发愁了吧,哦,对了,美国洋气,你不买煎饼买的是汉堡。呵呵,和你一起买汉堡的那个女人是谁?”
    “媳妇儿?”明礼除了叫媳妇儿,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说。
    “媳妇儿?你在美国的媳妇儿?还是说你逮个女的就叫人媳妇儿?”简意一连串问完,把那张一美元的钞票重新塞进他钱包里,“我不耽误你每天想你美国的那个媳妇儿。”
    “你在说什么???”明礼着急,“什么美国的媳妇儿,我就你一个媳妇儿!”
    “哦,也对,以你英语的程度,你和美国妞也说不上两句话,和你在美国一起买汉堡的那个女人要么会说中国话,要么就是个中国人。”简意绷着脸,严肃道,“把我手机给我,我一定要找出来这个女人是谁。”
    明礼顺从地把手机递给她,递给她之前,主动解开密码。
    简意拿过来手机,瞟他一眼:“哟,怕我看到密码,提前把密码解开。”
    “不是,这是指纹解锁啊。”明礼默默擦汗。
    呆子,简意斜他一眼,在心里偷笑。
    “指纹解锁,防谁呢你?”简意冷哼一声,戳进他的朋友圈,随便点着一个女同事的相册,带着点儿恐吓的口吻,说,“单位一起旅游时拍的照片?单人照,呵呵,以她拍照的这个角度,可以判断出来给她拍照的是个身高至少185以上的人,而你们局里身高185以上的人里……”
    “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明礼叫魂一样连着叫了三声,“你不想闲着就甭闲着,来局里上班吧,今儿陆天枪还说想聘你当队里顾问,这样咱俩就能天天待一块。”
    简意不为所动:“开始转移话题,男人惯用的伎俩。”
    “嘿,我说,差不多得了。”明礼终于反映过来,捞起椅子上的简意把她按在桌上,“我看你就是欠操。”
    “那就回家啊。”简意笑着勾他脖子,“呆子。”
    “我让钱进先送你回家,”明礼在她嘴巴上亲了下,“我要等尚小蕊把真相说出来再回去,不管多晚,你都逃不了一操。今天中午在办公桌上干的那一回,刺激归刺激,但是你叫声不大,我没过瘾。家里的隔音效果好,你可以尽情叫。”
    “………………”简意突然觉着这些话纯碎是她自找的。
    明礼给钱进打电话。
    “老大,我已经下班回家了,刚睡着。”钱进声音迷糊,“陆天枪今天值班,要不你叫他去送嫂子?”
    “叫他个屁。”明礼吼了一嗓子,“就他的小身板,他一个人走夜路,都有可能被狼叼走。”
    “那我现在过去。”钱进挣扎着要起床。
    “得了,睡你的吧,我自己送。”明礼挂断电话,压着简意亲了一会儿,这才把她从桌上抱下来,“就几步路,我送你回家。”
    “我还不困,吃过晚饭睡了两个小时。”简意垂着脑袋整了整衣服,声音低低,“我想在这里等你,反正我明天又不用早起上班。”
    明礼揉她的脑袋:“估计会很晚,怕你顶不住。”
    “现在进行到哪一步?尚小蕊都说了些什么?”简意说,“兴许我能帮上忙。”
    “媳妇儿,”明礼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是想让我早点儿破案,然后跟你求婚吧,就这么等不及?嗯?”
    “是~~~”简意拖着长调给了他一个白眼。
    “叫声老公听听。”明礼捏她脸。
    “还要不要破案?”
    “要要要,今天破案,明天就求婚。”
    你以为求了,我就会答应?呆子。
    “尚小蕊现在坚持说她在民族剧院楼梯间见到郑乐乐的时候,郑乐乐已经死了。”明礼秒回案子上,恨不得现在就能破案,“根据沈梦西的交代,我们追查到了那个自杀游戏群,发现郑乐乐死以前,群主还没有给她下发自杀任务。而且根据尸检报告,她也不是自杀。”
    简意翻着笔录和文件资料:“郑乐乐今年暑假的时候开始害怕毛茸茸的玩偶和小动物,尤其是猫。沈梦西也说她发现郑乐乐的情绪低落是在暑假时,沈梦西只知道郑乐乐从暑假开始心情开始抑郁,但是她不知道具体原因。”
    “我觉得暑假的时候,郑乐乐身上肯定发生了一件什么大事,而且现在看来,这件事应该和尚小蕊有关。”简意啃着拇指继续,“沈梦西和尚小蕊是湖城本地人,但是郑乐乐不是湖城人,如果暑假时她们要在一起的话,那就是排练和演出的时候了。”
    “这个是从公司要回来的今年暑假前后,夏天之三的所有活动安排时间表。”明礼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表格递给简意,欣赏地揉她脑袋,“媳妇儿真棒。”
    “你不也是早想到这一点?时间表都要回来了。”简意接过时间表说了句。
    明礼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问:“你这些本事都是跟着顾哲学来的?”
    简意点了下头:“近朱者赤。”
    “顾哲又不当警察,他学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以前跟你说过,他不是专门学来的。”简意说,“他是从小对这些东西敏感,自然而然就知道的多,当然,还有一个说法,天赋。”
    明礼若有所思道:“你说今天要问问他,这三起案子的关联,他怎么说?”
    “他今天忙,他说明天去我那里吃午饭,午饭的时候再跟我说。”简意抬头看明礼,“你也知道了其中的关联?”
    “我只是猜测。”明礼说,“不过他说的对,杀害郑乐乐的凶手另有其人,而且是和组合有关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尚小蕊,她知道郑乐乐害怕毛茸茸的东西。”
    “你是说,郑乐乐离开化妆间后,尚小蕊紧随其后,拿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吓死了郑乐乐,然后把东西丢掉,再在她脸上划了两刀?”简意蹙眉,“可是,时间上来推算,来不及吧,沈梦西并没有看到尚小蕊手里有东西,尚小蕊用的美工刀还是从郑乐乐身上搜出来的。”
    明礼:“如果是蓄意谋杀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年龄还小,心智没那么成熟,要不你诈诈她?就说沈梦西看到了她害死郑乐乐的全过程?说不定她不经吓,就自己主动说出来了。”
    “你也说了,她年龄小。”明礼摸了下眉骨,“她猴精着呢,知道有未成年人保护法。”
    “你诈过她了?”
    明礼耸肩。
    “那我再给你加把料。”简意用笔在时间表上圈了一个时间,拿手机搜索夏天之三相应的活动宣传,“还好她们组合不火,活动不多安排不密集,暑假前后统共也就两次商演。上网找几张她和郑乐乐的照片,然后把她们p在一起,就说已经找到了目击证人,看到尚小蕊和郑乐乐在一起。”
    “你是想找出发生在郑乐乐身上的事情?”明礼眼眸亮了亮。
    “就诈她一下,她肯定知道。”简意浏览着相关宣传新闻,“坪山,她们当时去的是坪山,一个商场开业,邀请了几组明星过去站台,其中包括夏天之三。倒是有一张她们穿寻常衣服的照片,但是比较难抠图,我的技术不知道能不能行。”
    “技术组有人值班,我让他们去做这些工作。”明礼坐在办公桌上翻尚小蕊的档案资料,“坪山,我觉得这个地名很熟悉。”
    明礼停在其中一页,腾一下从桌上站起来:“尚小蕊小学时曾经在坪山借读过一年。”
    *
    凌晨两点半,明礼从审讯室出来回到办公室,简意小小一团缩在沙发上睡得正香。明礼脱下外套走过去裹住她,来了个公主抱,抱着她走出办公室下楼回家。
    简意迷迷糊糊醒来,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下:“尚小蕊都说了?”
    明礼把她裹严实:“嗯,顺利的话,明天就能把凶手逮回来。”
    “尚小蕊不是凶手?”简意彻底清醒,“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你又不沉。”明礼箍住她不撒手,低头在她额头上吧唧了口。
    “我这样不舒服。”简意料想他肯定不会撒手,于是打着商量说,“你背我,一路走回家。”
    “我也没打算开车。”明礼顺从地放下她,双手撑在膝盖上弯腰下,等简意爬上来,再直起身稳稳往前走。
    “凶手不是尚小蕊的话,那会是谁?”简意趴在他背上问。
    “尚小蕊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她以为郑乐乐是吃了安眠药或者什么药自杀,她确定郑乐乐已经死了后,才从郑乐乐身上找到美工刀在她脸上划了个小丑微笑的标志。”明礼有些沉重地说,“尚小蕊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一个人。”
    “尚小蕊在坪山借读时认识的人?”简意思索道。
    “是,她的同学,确切的说是她的校友,他们不在一个班级。尚小蕊刚转学到坪山时,人生地不熟,不会说当地方言,只会说普通话,在班里算是个异类,加上她父母都不是坪山本地人,所以她在班里被孤立受欺负。”明礼叹了口气,“现在学生欺负人的方法,大同小异,身体暴力语言暴力,都是跟网上学来的下三滥的手段。”
    简意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个校友站出来帮助过她。”
    “那个校友是高她们一个年级的男生,章亚荣。”明礼接着说,“后来尚小蕊跟着父母回到湖城,章亚荣一直留在坪山读书,他们就断了联系。今年暑假夏天之三去坪山商演,活动结束后,尚小蕊和郑乐乐一起在商场附近逛街,被一个街头小丑扮相的人吸引,她们看了一会儿小丑的表演。”
    “小丑就是章亚荣,他在做暑期工,发传单扮小丑变戏法变魔术之类的工作。章亚荣认出了尚小蕊,表演结束后,主动过去自我介绍,尚小蕊自然记得他,于是他们三个很快相熟。当晚章亚荣有个魔术表演,邀请尚小蕊和郑乐乐观看,并主动说可以请她们两个做助手。”
    “表演前,章亚荣和她们走过流程,第一轮助手是尚小蕊,配合很好,没有出差错。第二轮郑乐乐做助手时,在其中一个环节,她玩兴大起,没按照章亚荣事先教给她的步骤走。”
    明礼默了默,喝了口迎面扑过来的寒风,说:“由于郑乐乐的操作失误,章亚荣被道具切断了一只手。”
    简意圈在明礼脖子上的胳膊紧了紧,声音有些抖:“手……接回来了吗?”
    明礼:“没有,断手被机器搅碎,接不回去。”
    “公司不知道这个事情?章亚荣没有找郑乐乐赔偿?”简意惊讶,“毕竟这么大的事情。”
    “章亚荣本身也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他也不懂那么多。”明礼又加了句,“他是个孤儿,家里没了长辈,没人替他出头。郑乐乐和尚小蕊当时吓怕了,没敢告诉公司,她们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章亚荣,但是他的手却回不来了。”
    简意:“所以郑乐乐情绪突然大变。”
    “郑乐乐当时往道具里放的是一只黑色的猫,章亚荣的手连同那只猫都被切断搅碎。”明礼叹气,“这个就是郑乐乐的刺激源。”
    “章亚荣为了报复,回来杀害了郑乐乐?”简意问。
    “尚小蕊不知道郑乐乐的死因,她也不知道章亚荣是否来湖城。她之所以在郑乐乐脸上划了个小丑微笑的记号,她觉得,是给章亚荣解气报仇。”明礼说,“尚小蕊如果知道章亚荣在音乐节的前两天已经来了湖城,她就不会把章亚荣供出来,更不会多此一举在郑乐乐脸上划两刀。”
    简意:“已经确定章亚荣在音乐节前两天到了湖城?”
    “嗯,铁路系统有章亚荣的出入记录,他现在已经回了坪山,明天把他带回来,这个案子从头到尾就会清楚。”
    “如果凶手真是章亚荣。”简意趴在明礼背上,心情低落,“如果尚小蕊知道,正因为她的这两刀,才暴露出来的章亚荣,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明礼背着简意上楼,一步步沉稳有力。
    “会给她介绍心理医生。”明礼说。
    *
    第二天一大早,明礼去市局,简意一觉睡到自然醒,发现已经是上午十点半,惦记着顾哲会去家里吃午饭,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出去买了一堆菜,拎着菜打车回自己的住处,马不停蹄开始洗菜做饭,努力消除着在明礼家过了一夜的气息。
    总觉得被顾哲这个家长抓到她在外过夜,是件极其羞耻的事情。
    最后一个菜做好时,顾哲才睡眼惺忪地出现在简意家门口。
    简意开门刚松了一口气,顾哲就揉着眼说:“你原来在家,我早上八点来砸你家门,都没把你砸醒。”
    简意拿着锅铲啊了声。
    顾哲看着她忽然笑了:“傻吧就,我刚起床。”
    “我……”简意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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