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岳青禾只硬着头皮,小声凄凄道:“我自己惹的事我自己一定解决!”
知错能改不够,要想尽一切办法努力补救才行!
“嗯!”岳明远清清冷冷地哼了一声。
岳青禾听得是一头雾水。
“手。”岳明远又是冰冷地一声。
岳青禾下意识里两手一抖,看来她爹是非打不可了。
只是一只手,又打不死,她如今可还有皇帝的妹夫身份,也不可能废了她一只手。
那就赌一把,随便他打好了。
岳青禾颤巍巍地将手伸出手,她甚至能看到自己的手在不听地抖动。
她一个小姑娘该柔弱该害怕都应该表现出来,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所以,当岳明远伸手抓住岳青禾的手时,岳青禾躲避性地往回抽了两下手,并且混着一丝丝哭腔柔声道:“爹我知道错了……”
最后还是“啪”的一声,脆生生地打在了岳青禾白嫩嫩的小手上。
岳青禾真是倒抽一口冷气,只剩小嘴巴张着,有些吃痛的狰狞着。
至于这疼痛的程度,还真是远远超出了岳青禾的想象,真的非常的疼,以至于她都没能反应出声音来。
接着,岳青禾抽回自己已经泛红得小手,自己看着,切实地感受着火辣辣的感觉,眼泪真的是忍不住掉下来了。
说到底,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她还是一个孩子呢!
也可能是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也确实委屈吧!
岳青禾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只听见头顶岳明远冷飕飕的声音。
“你还真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岳青禾不做声,只在心里嘀咕:那我能有什么办法,事儿赶事儿,一件接一件可不就发生了。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岳明远已经回到自己的书案前坐下了。
岳青禾抬头,心中暗道:这惩罚看来是结束了。
“知道。”岳青禾小可怜一般规矩道,“我不该去抢绣球。”
就打了那么一戒尺,应该就这一件事,畅春园云香的事应该没什么可深究的,毕竟她早就说过,她就是去搞事情给睿王看的。
“打今儿起,咱们岳家的家法就算是传给你了,记住,做什么事先想着长平侯府!”
“……”
岳明远这次的语气终于有些不同以往,至少让岳青禾感觉到了这句话的份量,甚至,他脸上都有了“认真”与“严肃”之类的词。
换一种理解,岳明远的意思是不是从今天起算是正式承认她这个女儿了?
这么一想,岳明远其实还算是明智的爹,至少没有像她那个爷爷一般,抓住她的错就一副要把她扒皮拆骨得架势。
“我已经知道错了。”岳青禾想了又想,能说的也只有这一句话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在这个动不动就株连九族得时代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已经挨了打了,也就不逞强了,示弱说不定她爹才会伸手帮我一起。
“错了可以改,但不知道怕那可就没救了!”
“……”
岳青禾神情一怔,这次她不仅从她爹的声音里听出了警告,同样,也从她爹的脸上看出了淡定的坚毅,就好像他说的话就是真理一样。
此时此刻的岳明远在岳青禾看来,她这个爹绝对不是她之前看到的那个整日游手好闲、有气无力的岳明远。
也就是这一刻,岳青禾心里甚至觉得她这个爹绝对不是一个只会游手好闲、花天酒地的豪门少爷。
嗯,她爹应该是一个有智慧的人,或者说在他心底绝对住着一个隐形高手一般的灵魂!
可能,也许是因为什么人生不如意的事才会落得对生活没有意义。
会不会是因为她那已经死去的娘亲?
这个……以后再慢慢了解吧!
眼下,她还是好好回话,好好应付她爹是正事。
“青禾知道了!”岳青禾又是唯唯诺诺得一声。
“回去吧!让春喜进来!”岳明远神情终于有所放松下来,并且端起了书案上的茶。
岳青禾听了岳明远这一句打发她的话,一颗心瞬间就又沉了下去。
怎么都觉得自己不受待见的感觉。
就这么走了,那她今天这一戒尺不就白打了?
岳青禾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有些红肿得左手,心里真的不甘心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出去了,毕竟她见她爹一面也不容易。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么走了。
“你不出去愣着干什么?”岳明远突然的声音不仅冷,甚至已经有了怒气。
到底是侯府的世子爷,不允许有人违抗自己的命令!
“爹,我还有话要说,明天皇上召我进宫。”
岳青禾一句话中间都没有做什么停顿,生怕惹得父亲大人不高兴,再给她轰出去,所以,有事儿赶紧说事儿。
“那你就进宫,跟我说难不成就不用去了?”岳明远已经渐渐恢复了自己一贯的做派。
就好像在说,这些事你给不给我汇报都一样,都无所谓。
岳青禾着实被噎了一下。
“那……爹爹就没有要嘱咐青禾的吗?”
“刚才那一戒尺没记住是吧?”岳明远放下茶碗,有些几不可见得皱眉。
“……”
岳青禾一颗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她到底不是岳明远的对手。
“青禾明白了,以后一定谨记在心,定当努力守护咱们岳家!”
虽然被岳明远怼了一个哑口无言,但也知道不能冷了场,那就先表个态吧!
虽然得到的回复是岳明远的冷眼相对。
“还有话吗?”岳明远算是又给了岳青禾一个机会。
如今的整个岳家似乎都绑定在了岳青禾身上,岳明远已经没办法将她拒之心门之外了。
他这几日在别院也想过了,岳家冷冷清清了这么多年,也该热闹起来了。
过去的十几年他的人生也没什么意义,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
说不定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丫头还真能给岳家换来一个生机勃勃呢!
“有话!”这次岳青禾可回的利落干脆。
但很快,这气势就弱了下来。
“有件事……我是想跟您说,但是……又不敢说……所以,不知道该不该说…”